“小桂子的那些表演可不好配合啊......”素裳补充道,“像是那个胸口碎大石,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那什么来着呢......”
“是心有余悸啦!”桂乃芬说道,“雀食是有点难度,还是得多练习练习才彳亍啊。有时一个不小心,出表演事故了,要么是裳裳扛着咱去找白露小姐,要么是咱扛着裳裳去找白露小姐,有时也会咱们两个一块儿挂了彩一身狼狈的去找白露小姐,哈哈哈。”
“诶?白露这么负责的吗?”淼婲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上次我去找白露看病,她只嘱咐我说多喝热水啊?”
“不会吧?”素裳好奇的问道,“你那时得了什么病?”
“我问白露说觉得口渴可不可以喝水,要喝的话喝什么水比较好。”
“......白露小姐还真是妙手回春啊。”
......
禁邸里。
一扇紧闭的窗户旁,白露无聊的坐在窗边,一对漂亮的蓝色渐变黄色的眼眸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院外树上一只可爱的麻雀在树梢上活泼的蹦蹦跳跳着。
微风轻轻掠过深绿的树冠,把那椭圆的树叶吹出一层层的浪花,让那只可爱的麻雀隐没在了树叶之间。
看得入了神,她把手伸出,却被看不见的玻璃阻拦了,回应她的只有玻璃那冰冷又坚硬的触感。
[配制薄荷、荆芥等辛温之药时,窗外就开花了。
配制香薷、生姜等辛热之药时,窗外就下雨了。
配制芍药、乌梅等酸温之药时,窗外就落叶了。
配制黄芩、知母等苦寒之药时,窗外就飘雪了。
时节不居,岁月如流,但这扇窗,坐在窗边的人,依旧未变。]
幻想着自己也能像话本子里的侠客一样仗剑天涯,在江湖中快意恩仇,白露也有自己想要触摸的天空,而不是岁岁如一日的枯坐医斋......
看了许久,白露收回了目光,在这清冷的房间里继续配制起手上的药品。
一手拿着乳白色的研钵,一手拿着同样由瓷制成的捣药杵,缓慢又细致的把研钵中的药材研磨成药性更好吸收的粉末。
一直持续着这样枯燥的过程,直到药材被研磨成细腻又丝滑的粉末,药香渐渐弥漫,填满了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内的每一个角落,把白露的身上都熏出了淡淡的药香。
“咚咚!”
房门突兀的被敲响,白露歪了歪头,【这种时候,谁会来找我?】
白露放下研钵和捣药杵,冲着门外喊道:“门没锁!进来吧!”
门打开后,青雀、桂乃芬、素裳、淼婲、李橖茜一齐喊道:“白露!我们来看你辣!”
素裳把手上提着的甜品递给了白露,“白露小姐,要见你一面可太难了!外面那群人说什么你喜欢清静啊,你很忙啊,看病要预约挂号啊什么的,就是死活不肯让我们进来!”
白露觉得这一幕好不真实,就好像她只是在配制药时无聊的打盹时会做的梦。
但打包好的甜品里的味道偷偷溜了出来,散发着甜丝丝的芬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把那份不真实的感觉给压回了心里。
“是啊。”青雀叉腰道,“还好你这儿的院墙不算高,素裳直接背着我们翻进来了,嘿嘿。”
说是不高,但可把李橖茜这个小矮子吓坏了,差点叫出声,现在还能看到她的腿止不住的打着颤呢。
要不是身边的淼婲扶着她,说不定李橖茜就直接腿软的坐在地上了。
桂乃芬在后面把门关上,“嘘!你们小声点!咱们可是偷偷翻墙进来的!别被外面守门的发现了把咱们赶出去!”
清冷的房间刹时变得热闹了起来,桂乃芬小声说道,“白露小姐,你不是一直想尝尝这至味盛苑的落九天吗?咱们给你带来了。对了,除了落九天,还给你带了点其他的,快尝尝吧!”
“尊嘟假嘟?!”白露迫不及待的把包装打开,“让我尝尝!”
这道甜品之所以叫落九天,是因为它可以拉出很长很长的糖丝,糖丝又细又密,在空中化作了一条白色的糖丝瀑布。
正如一位姓李的诗人所做的诗句: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一样是姓李,那位诗人就被后人称为诗仙,而我们的李大枕头只能看着诗集干挠头了。
落九天本身的味道比较普通和单调,只有甜味,真正的重点还是吃它时那种拉丝的乐趣:把这道甜品吃进嘴里时,拉出的糖丝会藕断丝连似的从嘴巴一直连到还未吃完的甜品上。
白露吃得不亦乐乎,这糖丝好像能一直拉丝一样,白露怎么吃都还有糖丝没有被吃进嘴里,旁边看着的人看着她那有点滑稽的模样也忍不住露出笑颜。
“等等喵!”欢快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淼婲敏感的耳朵捕捉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有人来了!听声音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脚步沉稳,间隔比较固定,不过走得挺慢的喵。”
屋内刹时噤若寒蝉,白露咬断糖丝,嘴里含着甜品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歪!泥们果ki来!”
翻译:“快!你们躲起来!”
房间挺大的,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很多。
素裳和桂乃芬身手矫健,爬上了高处的房梁。
淼婲直接变回猫咪跑到白露用来休息的床榻底下,李橖茜和青雀也纷纷钻到了床榻底下。
还好持明族的人除了限制白露的自由外,并没有让她的物质生活也被限制,青雀、李橖茜、淼婲她们躲着的床下空间足够大。
青雀看李橖茜的尾巴还在外面,赶忙提醒道:“李橖茜!尾巴!你的尾巴露出去了!”
“哦哦!”李橖茜把身后的尾巴抱在了怀里。
没多久,脚步声愈发清晰了起来,白露也囫囵吞枣般的咽下了嘴里的甜品,并把剩下的甜品藏在了身后。
那人在门口停下,开口道:“白露小姐,是我,景元。请问现在可方便?我那老毛病又犯了。”
听到是景元,白露松了口气。景元偶尔便会借着一些[眼睛困的睁不开]之类的病症找她聊聊天,然后就问问白露的近况,稍坐一会儿就走了,连药也不拿。
白露旋即开口道:“进来吧!”
进门后,景元坐在了白露的对面,似乎没有发现房间里那些杂糅在药味里的其他味道,浑身依旧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质,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