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也冷着脸,过来把司岑拉开,“不是嫌它们血臭?”
司岑看看自己沾了脏东西的鞋子,再看看又在生闷气的男人:……
江醋醋你真的很小气!
但是想到自己刚才大杀特杀,眼都不眨的踩爆别人脑袋的事,岑岑对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心虚了那么一瞬。
他刚才没有上头吧?没有露出什么狰狞的表情吧?
好在江澈似乎并没有追究他的战斗力从何而来的意思,反而说起了正事,“他们全部集结到这里应该不仅仅是来报仇的,还有可能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在附近找找,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司岑“哦”了一声,随即又变了脸,“哎呀!!”
江澈猝然抓住他手腕,“怎么了?刚才哪里受伤了吗?”
哎呀哎呀,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陌生人吗?
心里好笑,司岑却悄悄靠近些,很亲昵的挨着江澈,仰头看着他说,“我还有队友和我一起呢,把他忘记啦~”
眼睁睁看着男人嘴巴抿得平直,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连你都护不住还要靠你出来动手的队友,没用的废物不如扔了。”
“不要这样说人家啊,之前一路都是人家保护我的呢,只是他受了伤,我总不能让伤员冲锋,自己继续划水吧?”
男人的眼神更冷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的感觉,“你……就那么在意他?”
嗯?
怎么听出来一种,“你果然还爱他”的怨夫感?
司岑再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以为他说的是江衍吧。
啊,也是,江衍肯定被他和老爷子叮嘱过要好好照顾他的,哦,江衍那个小废柴和虫母在一起,这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处境诶~
这么一想,司岑反而有些心虚了,他把江衍扔给虫族和虫母就跑了,一点也没有看在他爷爷他爹的面子上,这么做貌似……确实有点过分?
江澈哪里知道他心虚的是这么回事啊,只以为他心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心一下子越发沉了下去。
按理来说,这个岑岑不应当对江衍有什么感情才对。
其实看资料他都知道,上一个‘司岑’对江衍那也不是什么爱,更多是趋利。
但现在看岑岑的表情怎么……这么不妙。
看来,不仅把儿子踢得远远的计划要早日实行,边境星好像还是不够远,不如丢去更遥远的,连普通星舰都难以抵达的专门开发新矿产和新星球的地方去吧。
那种地方通讯都艰难,而且一去最低都是一二十年才能回来一趟,到时候自己和岑岑一定孩子都有了,嗯,他回不回来也无所谓了——冷酷无情的父亲暗自想道。
此时在某处“受磨难”的江衍狠狠打了个哆嗦,并打了个喷嚏:“啊嚏!”
和他一样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连精神力都调动不起来的苏酥努力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耳语:“阿衍,咱们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江衍其实是莫名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黑不隆咚的地方了。
最可怕的当然不是这个。
最可怕的是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根本动都动不了一点,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而且精神力一丁点也用不出来,信息素还处在一种活跃得不正常的躁动中。
紧接着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然后他就闻到了一丝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才发现那是和他走散了的队友,苏酥。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声张,因为不清楚现在身处什么样的环境,连到底是什么人\/东西把他们弄过来的都不知道,必须更谨慎一点。
好在悄无声息的在黑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发觉这里应该确实只有他和苏酥两人,他们才开始小声交流。
江衍:“我不知道,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我在到处找你们,再之后就是刚才醒来了。”
总觉得身旁靠过来的身躯有点热,他的信息素更加躁动起来,而且有点隐隐不受控制……江衍感觉到了更强烈的不妙。
一种生理上似乎在渴望,但偏偏他心理上……在排斥。
他很想离苏酥远一点,但是他真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总感觉苏酥的信息素气味好像变浓郁了,江衍忍了又忍,还是说,“你……能动的话坐过去一点。”
他不舒服。
aa之间的信息素本来就容易“打架”,一般时候都是相互排斥的感觉,虽说苏酥这个a好像有点特别,他不但被许多o喜欢,学校里很多a其实也不排斥他的信息素,他信息素是a里少有的花香味,攻击性一点也不强,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所以江衍也没有排斥过。
但现在,为什么身体莫名其妙对一个a的信息素有反应?
江衍脸都黑了,尤其他脑海里老是会出现司岑那张脸,他……直接要萎了。
于是一些反应就变成心理上的强烈排斥,他忍不住直白,“你信息素能收一收吗?”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苏酥僵了一下。
紧接着他果然小幅度的往旁边挪开了一点点,“抱歉,我想着靠近一点说话就能低声一点,毕竟不知道咱们周围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沉默两秒之后又说,“我……不知道我的信息素溢出来了。”
江衍原本排斥又烦躁的心情,因为苏酥的话,变成了尴尬,还有一点内疚。
毕竟,苏酥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他自己的信息素也在乱飘呢他说人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甚至不安,尤其不知道现在司岑那家伙到底怎么样了。
“是我……抱歉,我可能易感期快来了,脾气有点控制不住。”
“没关系,别说这个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感觉不太妙,我们得想办法先脱险,或者至少弄清楚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苏酥似乎丝毫没有介意,依旧语气如常,而且还说起正事。
江衍更加有点羞愧了,点点头,“好。”
江衍压根就没有发觉在这个他以为没有其他东西存在的黑乎乎的空间内,实际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无数白色的巨大的“卵”。
只因为那些现在还不能完全称之为“活物”,而他又失去了精神力的感知,眼前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他才察觉不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