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张问发现自己还是在 oai 公司的办公室内。
    这都不来抓自己？
    这也太谨慎了吧？
    他爬上楼顶，瞅见了靠在墙壁上低头“钓鱼”的“惊鸿”。
    “诶！”
    张问这么一吆喝，把“惊鸿”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
    “怎么了？哪里有敌人？”
    张问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他瞧着“惊鸿”双眼无神，还有那明显的黑眼圈，不忍心地建议道：“要不你去睡会儿吧？我来给你望风。”
    “惊鸿”倔强地摇摇头：“不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找到斗大哥和其他人吧。”
    张问耸耸肩。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也没看到 oai 公司的员工来上班。
    公司里头也是乱糟糟的一片，也没人过来收拾收拾。
    就很奇怪。
    oai 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两人离开公司来到大街上，看着眼前稀疏平常的日常，更加懵了。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迟到狂蹬自行车的学生。
    出来摸鱼买咖啡的牛马。
    摆摊在路边卖菜的小贩。
    带孙子出来溜达的大爷。
    ……
    所有的这些都显示着这里的人类生活很正常、很和谐。
    如果不是张问能听到无处不在的机械运动摩擦声，他也会被这平静的表面给迷惑了。
    张问看见路边有个卖豆浆包子的摊子，就对“惊鸿”说：“你要不要吃包子呀？”
    “惊鸿”咽了咽口水：“要……吧”
    张问来到摊子前：“老板，都有什么包？”
    “肉包、菜包、豆沙包、奶黄包、叉烧包……”
    “八个肉包，两杯豆浆吧。”
    “好勒~”
    张问把四个肉包和一杯豆浆递给“惊鸿”，两人就在摊子旁边吃起来。
    “惊鸿”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地啃起包子来。
    张问则慢条斯理地喝一口豆浆，吃一口包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老板：“老板，你一直都在这儿卖早餐吗？”
    老板是个皮肤黑黑的老汉，他咧嘴一笑，露出黄黄的牙齿：“是呀，在这儿卖两年喽。”
    “你这半个月每天都在这里卖？”
    “对呀~”
    “就没有哪天有事没来吗？”
    “嗯？没有呀，天天都来。”
    张问把最后一口包子吃掉，然后一口气把豆浆也喝光，话锋一转：“那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机器人的？”
    “啊？”老板身体一僵，皱着眉头看向张问：“机器什么？”
    “机器人！”
    “什么器人？”
    “机！器！人！”
    “机什么人？”
    看着老板一脸茫然，也不像在逗他玩的样子，张问无奈地捂住脸：“行，老板你忙你的……”
    “好勒~”老板转过头继续卖包子。
    “惊鸿”凑过来，疑惑地问道：“这老板是不是耳背呀？”
    张问摇摇头：“应该不是，可能是背后的 ai 把‘机器人’这个词给屏蔽了。在老板耳朵里听到的就是‘机器哔’、‘哔器人’、‘机哔人’这样的。”
    “呃……”
    “好啦，吃饱了就开始干活。”
    “要怎么做？”
    “杨初栀经纪人不是给了咱一堆 oai 公司的资料吗？我记得和 oai 有关的固定资产有十几处呢，咱一个个找过去吧。”
    “行。”
    ……
    oai 工厂仓库。
    张问到了这儿，看见铁网里面的一块空地有被砸裂的痕迹。
    直觉告诉他这儿有问题。
    当他们打算硬闯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人拦他们。
    铁网的大门是开着的，工厂的大门也没锁，他们还能随便进到里面，看着流水线在运作，还有好几百个机器人在忙活着，可就是没人理他们。
    颇有一种“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的感觉……
    他们找遍了工厂的所有角落，一个人类都没发现，什么资料也没有。
    甚至他们跑到流水线上捣乱，阻止机器人的生产工作，也不见机器人站出来把他们撵走。
    张问和“惊鸿”两人面面相觑。
    这 oai 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呈现出这样一副摆烂的姿态？
    最后，张问两人走出了工厂门口，给工厂点了把火。
    大火呼呼地烧着，可没有一个机器人跑出来救火。
    那些机器人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工厂里，静静地等着火焰烧到身上，把它们烧成炭。
    两人不禁觉得后背发凉，这也太诡异了。
    ……
    湖底机房。
    张问他们到了这儿，看见一片乱糟糟的，就知道不用在这儿白费心思了。
    正在新建的总部大楼。
    没发现。
    山姆的家庭住址。
    没人。
    员工宿舍。
    没人。
    ……
    两人就这么东跑西跑地找了一路，一直找到下午四点多。
    一点线索都没有。
    甚至他们有种错觉，好像 ai 在躲着他们。就好像用手去抓在空中飘着的羽毛，手一伸过去，手带起来的气流就把羽毛给吹走了，所以永远都抓不住。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买了两份盒饭，一边吃一边想着事儿。
    “惊鸿”的黑眼圈更重了，他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喝了一口冰镇饮料，勉强提起精神后，说道：“我试过联系‘芒客’、‘龙牙’他们，可都联系不上。难道 a 级英雄都全军覆没了？”
    张问扒拉了一口饭，嚼了几下咽下去后，才慢悠悠地说：“应该不是。”
    他也试过联系 a 市的宁海他们，同样打不通。
    张问指着高处的信号塔：“我觉得 ai 应该是把信号塔也劫持了，任何电子设备都发不出信息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垂头丧气地叹气。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张问第二次感觉到如此无助，第一次是房子被怪人破坏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而这一次呢，明明知道坏人就是 ai，可就是找不到 ai 的藏身之处。
    空有一身力气，可对方不跟你硬碰硬，有力气也没地方使呀。
    他突然就想明白为啥今天到哪儿都那么顺利了。
    肯定是 ai 知道拿自己没办法，干脆就跟自己玩冷战。
    你想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也伤不到我的要害。
    “可恶！”
    张问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吱——
    空中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响声飞了过去，它的尾部还带着长长的火焰。
    轰——
    这东西撞上了一栋几十层高的商业大楼，瞬间就爆发出了可怕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