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栀指着电视机，满脸惊讶地高呼道：“甄老师？我之前竟然与他合作过呢。听闻他最近淡出娱乐圈，转而投身直播带货领域了，真没想到带货也会翻车……”
    张问咽下口中美食后，满心疑惑地问道：“好奇怪呀！”
    杨初栀旋即转头看向张问：“什么好奇怪？”
    “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丑闻，难道不奇怪吗？早上那个刘佳佳才刚刚直播翻车，到了晚上，竟然冒出一大堆同样翻车的新闻。”
    “这有什么奇怪的。”
    杨初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解释，提议道：“咱们别再看这些新闻了吧，毕竟还在吃饭呢，看点下饭的…… 嗯，就这个。”
    张问看着杨初栀在手机上一番操作，接着，手机上的内容便投屏到了电视上。
    “这……是带货直播间？”
    “对，我最近关注上了这个直播间，它与其他那些只想着卖货的直播间完全不一样。”
    “这能有啥不一样？不都是带货吗？”
    “嗯……该怎么说呢？我的词汇量不足以评价这位先生，反正他肯定不会像上面那些人那样塌房。你先看看，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听到杨初栀如此推崇，张问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画面中，一位酷似兵马俑的男青年双手叠放在一袋大米上，下巴抵在手背上。他小小的眼睛望着镜头，却又仿佛并未在看镜头，嘴里轻声吟唱着：
    “我无法牵你的手，去看长白山的皑皑白雪；我无法牵你的手，去看那里熟透的稻穗弯下的腰；我无法带你去 w 市吹那个稻田吹过的风；但是我可以让你尝一口那里的大米，它散发的香气，是我想带你穿越的人间烟火……”
    “嗯？”
    听完这男主播的一番言辞，张问确实感受到了这个直播间的与众不同。
    这位男主播不像是在介绍商品，更像是要引领人们去领略那片土地的风情。他的眼睛虽注视着镜头，可眼睛里的倒影却是一亩亩稻田、一片片山川。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十几分钟，全程半点都未提及商品的属性、价格、规格以及优点。他不像是一名正经的主播，倒更像是无意间闯入直播间的吟游诗人。
    张问侧头望向身边的杨初栀，此时，他似乎捕捉到了杨初栀喜欢这个直播间的关键所在，眼神中满是感同身受的喜悦。
    杨初栀也回以淡淡的微笑，流露出 “自己喜欢的东西得到认同” 的愉悦之情。
    两人四目相对，随着男主播的描述，他们仿佛进入了一片充满稻香的田野。微风轻轻划过，吹得他们身旁的稻苗不停地左右摇摆。就好像正片稻田都在替他们加油，为他们打气。
    情到浓时，杨初栀默默闭上了眼睛，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张问则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不断加速。
    望着近在咫尺的花容，他想起一部电影里的桥段。
    在那部电影里，女主告诉男主：当女孩子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代表着要你亲她！
    男主因种种原因没有亲下去，同时表示自己不会后悔。
    直到女主死去的那一刻。
    当女主的眼睛永远地闭上后，男主才想明白，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朝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嘴唇亲了下去。
    所有的思绪如潮水般收回张问的眼眸中，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
    他注意到杨初栀调皮地单眼撑开一条缝，正偷偷观察着他。
    被发现后，她又慌张地紧紧闭上。
    这种可爱的小动作彻底点燃了张问内心的燥热，他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地将脑袋靠过去。
    两张柔润的嘴唇触碰在一起，仿佛触电一般，让张问整个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我怎么都不想睡〗
    〖天特别亮夜特别的黑〗
    “先生？喂？先生！”出租车司机在张问面前挥挥手，试图把张问的魂召回来。
    “啊！怎么了？” 张问猛地惊醒，环顾四周，这才想起自己在杨初栀家吃完晚饭后要打车回家。
    “先生，你去哪？”
    “去第 135 街道……”
    张问摸了摸嘴唇，思绪又飘向远方。
    〖当我深深的呼吸〗
    〖心中充满想你的甜蜜〗
    “先生，到了，该下车了。”
    “哦！”
    〖想和你走在雨中〗
    〖想要你牵我的手〗
    “喂！先生，你还没付钱呢。”
    “啊？多少钱？”
    “66 块。”
    “转了。”
    〖傻傻的你不敢说爱〗
    〖而我也故意要你为我而等待〗
    “嘿！先生，你还没付钱呢！”
    “啊？多少钱？”
    “66 块。”
    “转了。”
    “傻逼。” 司机留下一句 “祝福”，然后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张问愣了一下，我是不是给了两次钱？
    忽然，手机弹出一条信息：“回到家了吗？”
    他看到这条信息，立马就将车费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说不出有多快乐〗
    〖还是不够这感觉这一切〗
    这一夜，他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根本无法入睡。
    抱着手机与杨初栀一直互发消息。
    〖就好像飘在外太空〗
    〖别的星球只有我们存在〗
    偶尔望向窗外的漆黑，张问突然想起，杨初栀不是说今晚要跟他聊黑宝石戒指的事吗？
    算了，不重要了~
    ……
    与张问开心得无法入睡不同。
    这一夜，带货圈里有许多主播都痛苦得难以入眠。
    他们这群人都是这个圈子里的顶流，彼此相识，交情匪浅。此时，他们正在一个聊天群里交流情报。
    黄娅：马勒戈壁，别让我知道是谁举报我的，不然我必定将他剥皮抽筋！你们有收到什么风声没？
    刘佳佳：不知道呀！妈的，我也被害得好惨，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你们知道是谁整我的不？
    而现实中，刘佳佳却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笑嘻嘻地喝着香槟。
    苦巴：肯定是有谁在背后指使那个杂种来打假我的！靠，到底是谁躲在暗处阴我？
    甄波暗：唉，真是坑弟啊！我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才来到带货圈，现在带货圈也混不下去了，不知道转呼啦圈赚不赚钱？
    刘佳佳：兄弟姐妹们，其实要找出这个坑我们的人并不难。
    黄娅\/苦巴\/甄波暗：怎么说？
    刘佳佳：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搞我们，一定是因为利益冲突。只要找到既得利益者就知道了！
    黄娅：把我们这些头部带货主播弄倒了，然后流量全都跑到那个人身上？
    苦巴：一定是这样！靠，现在全网谁的流量最好？
    甄波暗：好像是那个从教培转行过来的？
    刘佳佳：对对对，就是那个南方乱选直播间！我们合力搞他吧？
    甄波暗：可是，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又没有证据，万一搞错人了怎么办？
    黄娅：怕个锤子？反正老娘已经在这一行干不下去了，我就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刘佳佳\/苦巴\/甄波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