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两人坐上了出租车。
前台小妹愁眉苦脸地吐槽道：“老板，您这可真是为难我了，我们的化妆品只有能让人变白或者变黄的，哪里有能变黑的呀……”
“那？”
张问刚打开手机钱包，正准备给她转账。但听到她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前台小妹瞥见张问账号余额那一连串的数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瞬间眉开眼笑，从包包里掏出一块木炭：“难不倒我的！我从厨房偷偷拿了一块木炭，嘻嘻！”
说着，她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收款码。
“叮咚——钱包到账：十万元！”
随着一声美妙的提示音响起，前台小妹开心地抱着张问的手臂拼命地蹭。
张问推开她的脑袋，说道：“先给百分之二十的定金，事情结束后再给尾款。”
“嗯嗯！”
前台小妹乖巧得像只小猫。
张问指了指那块木炭，提醒道：“你快点化妆吧，越黑越好。”
“好的，老板~”
前台小妹也不管木炭有多脏，毫不在意地往脸上抹。
与此同时，张问注意到司机不断地从后视镜处偷窥他们，不悦地说道：“师傅，能不能好好开车？”
司机不满地骂道：“喂？你们玩得脏我不管，可是你们别在我车上乱搞呀！诶，那女的，你把我座位都弄黑了！”
前台小妹被司机这么一喝，顿时停下手上动作，不敢乱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向张问。
“屁事真多……”
张问晃了晃脑袋，翻了个白眼。他看到车子面板上挂着个收款码，当即拿起手机去扫码。
司机见张问态度如此恶劣，当即火冒三丈：“啊？你小子给谁翻白眼呢？你们弄脏我车子还有理了是吧？我跟你说，像你们这种品德败坏的客人我今天是……”
“叮咚——钱包到账：一万元！”
突如其来的美妙提示音打断了司机的叫骂。
前台妹子愣了一下，马上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发现提示音不是自己手机响起的。
司机也愣住了，点开自己手机上的提示，惊觉电子钱包竟然到账了一万元。
“？？？”
司机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回头满脸震惊地看向张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张问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嫌少？”
“叮咚——钱包到账：一万元！”
司机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手机，满脸问号。
什么情况？这小子又给他转了一万块？
“服不服？”张问厉声质问。
“服什么……”司机一脸懵逼。
“叮咚——钱包到账：一万元！”
“服不服？”张问再次质问。
“啊？这？”司机嘴巴大张，惊愕得合不拢了。
“叮咚——钱包到账：一万元！”
“还不服？”张问不耐烦地问道。
司机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老实巴交的表情：“你说什么……”
张问当即拨打英雄钱包客服电话：“喂，你好，我的英雄钱包被人盗用了，转出了几笔一万块……”
司机瞬间脸色大变，连忙扯住张问的手臂，苦苦哀求道：“服了，服了，哎服了油！”
张问看着满脸谄媚的司机，发出一声轻哼，然后才对着手机那头说道：“没事了，原来是我老婆操作的，她刚和我说了。”
放下电话，张问紧紧盯着司机，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你刚才说像我们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你要怎么办来着？”
司机变脸如同翻书一般迅速，此刻一脸认真地说道：“您听错了，我是说像你们这种品德高尚的客人，就算不赚钱也一定要将您安全送到目的地！”
“那还不开车？”
“是是是，这就开车~”
搞定司机后，张问又看向旁边的前台小妹：“你别愣着呀，做你该做的事！”
前台小妹继续抹黑自己的皮肤，同时弱弱地试探道：“老板~人家也想玩那个‘服不服’的游戏嘛。您问我‘服不服’，然后我说‘不服’，接着您就嘎嘎给我转账一万，用钱砸死我……”
“滚！”
“好勒~”
张问无意中瞥见前台小妹食指上戴着一个戒指，瞬间福至心灵。
他一把握住前台小妹的手掌，说道：“别动。”
前台小妹被张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自己刚刚才把脸全部涂黑，对方怎么就突然这般，难道老板真的有特殊癖好？
“你这戒指借我用一下。”
张问一下子拔出她的戒指，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呃……”
前台小妹一阵无语，原来老板想摸的不是她的小手，而是这个破戒指……
她还记得这是自己在小摊上买着玩的塑料戒指。这老板眼神也不怎么样嘛，怎么会看上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儿？
“有没有口香糖？”
“有，给你。”
张问拿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嚼，嚼得差不多后便吐出粘在戒指上开始塑形。
没多久，一枚形状和“黑宝石戒指”差不多的赝品出现了。
张问伸手在木炭表面抹来一些灰，将戒指和口香糖全都抹黑，这下看起来更像了。
“咦……”
前台小妹有些嫌弃地移开身体，内心默默祈祷这不是张问和她做游戏时用的道具。
张问自然不知道前台小妹内心的那些小心思，他用纸巾包住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口袋里。
当他重新抬起头时，发现前台小妹竟傻傻地盯着自己口袋，还以为对方是舍不得，只好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之后我会还给你的。”
前台小妹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回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她内心其实是不想要回来了，毕竟那东西本来就不值钱，又被对方弄得这么恶心，拿回来只会让自己心烦，那还不如不要，就是不知道老板能不能……
前台小妹故意在张问眼皮底下搓搓手指。
张问一看便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戒指我给你买断了吧，算你一万，事后和尾款一起给。”
“耶丝！”
前台小妹欢呼一声，继续努力抹黑其余露在外面的皮肤。
张问看着账户上的余额，再次陷入思考，这钱到底该怎么处理呢？
转给前台小妹或者司机？
也不是不行，但这么做他心里会非常难受。
三人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甚至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就这么把全副身家送给对方，他怕自己以后每晚深夜都会从床上惊醒，然后扇自己一巴掌……
虽然自己已经转给前台小妹十万，和转给司机五万，但那都是有条件的雇佣关系。哪怕价格远远高于对方提供的服务价值，但他也额外体验到了用钱砸人的爽感，勉强还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而若是要无条件赠予对方几百万，都不用等后面的危险降临，他现在都想掐死自己。
“老板，到地儿了~”司机满脸笑容地提醒道。
张问猛地抬头望向车外，这里是一片烂尾的建筑工地，放眼望去，一片荒芜。
“我知道了，我在车里坐着等一下，等别人给我来电话。”张问心慌意乱地回应。
“呃……那行吧。”
司机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已经收到了五万块，别说这种小要求，就算整个月给对方做专职司机都够了。
张问翻了翻手机钱包里的转账记录，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杨初曦。
几个月前，对方帮他追回监察组的补偿时，曾给他转过账。
张问手指在手机背面急促敲击，思考良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就给杨初曦转账吧！便宜她了！
他先设置了一个四十一万的定时转账，到明天十二点，这笔钱就会自动转入前台小妹的账户上，接着将剩余的所有资金一股脑地给杨初曦转过去。
因为资金动用频繁，钱包软件还出现了一大堆认证程序，还有人工电话确认。
待一切都搞定后，张问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
可用余额：0
冻结资金：
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一不小心竟然将手机都捏出了几道指痕。
察觉到这个情况，他不惊反喜。
力量回来了！
但是，怎么会有一种虚浮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