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西云城撤城?撤城是什么意思?”这又一个新概念,这离开两年,这留地发生了什么,他卓明宣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听到卓明宣这么一问,刘万空有点疑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认真的解释了,他说道:“西云城以及周围一些城镇在一年前都被撤走了,原西云城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甚至是废墟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卓明宣冷静了下来,再次问道。
“仙师,我只是普通江湖帮派的头目,对这些大事的内情也不是那么清楚,知道的一些内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刘万空说道。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卓明宣说道。
“我听说大概是两年前开始,就频繁地有仙师在西云城现身斗法,打得天崩地裂,很多民众都受到殃及。到一年多以前,突然就传来消息,要撤走西云城以及周围城镇村庄的所有百姓。”
“当时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这么大的一个城,这么多的人哪能说撤就撤。结果没几天,就听手底下的弟兄们说有很多人从西边过来了,甚至老定西王都领着几十万大军从西边过来,西云城是真的弃了。”刘万空说着陷入了对当时的回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
“再后来,就听说老定西王死了,新定西王承爵,再后来新定西王就被曝出谋逆,现在整个西军也让朝廷重新整编了。”刘万空确实谈不上上层,只能说一些流传开来的东西。
听刘万空这么说,济仁医馆这次可真是无妄之灾,让定西王这桩案子给牵连上了。至于新定西王是否真的谋逆,卓明宣完全不关心,他只是关心他的济仁医馆,他思索着怎么才能又快又好地从这个漩涡里摘出去。
之前田文威在进行扩张的时候,估计没少扯定西王的虎皮,现在他在朝廷那边估计已经是妥妥地算入定西王名下了。如果卓明宣不回来,他这个济仁医馆肯定是和那定西王一起陪葬了。卓明宣觉得,是时候再见一见官方了。
卓明宣看了一眼在旁边低眉顺眼的刘万空,说道:“你们天龙帮牵扯到了袭击我济仁医馆的事情,我给你们个教训也不算冤枉你们。不过你们不是主谋,也还知趣,我就点到为止,饶你们一马。日后,牵涉到我济仁医馆的事情,我想你天龙帮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谢仙师大人高抬贵手,我日后一定约束帮众,安分守己,绝不敢再和济仁医馆为敌。还有我一定尽我天龙帮所能,协助济仁医馆。”刘万空见着生机,立即表态。
“关于我的事情,不可大肆宣扬。”卓明宣丢下了这最后的一句话,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刘万空面前,甚至刘万空都没看清卓明宣是怎么走的。
卓明宣离开了天龙帮,直接就来到了郡城的太守府。
东宁郡太守尹廷权正在坐在太守府衙书房里,手里把玩一方鲜艳透红的鸡血石,他是越看越喜欢,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
突然一股劲力从无名之处打出,打在他身上,他立即就没有了力气。他身体撑不住,话也说不出来,他手中的鸡血石掉落在案桌上。
但是他料想中的一刀迟迟没有落下,反而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那个男子从别处拉了一把椅子放到案桌前,坐下说道:
“尹太守,我们好好聊聊吧,如果你觉得能聊,那就眨几下眼睛。”
尹廷权听了所言,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表示妥协。
蓦然,他感觉自己一阵轻松,连忙站起来,弓着腰见好,说道:“好汉饶命,好汉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管说,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姓卓,是济仁医馆的老板,今天来找你聊聊我那医馆被封杀、通缉的问题。”卓明宣说道。
这话听在尹廷权耳里,他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一窒,剿杀济仁医馆的事情可是他亲自下的令,这下好了苦主来了。
尹廷权腿一软,差点倒下去,他顺着势离开桌案,噗通跪倒在卓明宣面前,说道:“好汉,济仁医馆的事与我无关呀,是那彭天宁下的令,我还上书劝阻了。”
“彭天宁是谁?”
“他是当朝宰相,定西王乱党分子就是由他建议裁定的。”尹廷权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
“哦?但我问那刘万空说是尹太守派的兵,有官府的力量出动,你不会连这个锅都甩了吧。”卓明宣微微低头,看着尹廷权说道。
“下官是下过令,但这都是上级要求的,下官是身不由己。”尹廷权如此分辨。
“我济仁医馆以济世救人为己任,行事向来堂堂正正,自打医馆建立起来活人无数,在你们晋朝也算是有几分功德了。现在却因为牵扯到了你们朝堂党争,就让你们赶紧杀绝。”
“我看你尹太守剿杀我济仁医馆倒是积极得很,恐怕你是将我这医馆当作功劳政绩了。天龙帮是帮凶,我废了他们好几个长老高层教训教训便是了,但是像你这种不体恤民生,只顾着自己仕途的恶官,确实是该死。”卓明宣语气平淡,但内容却杀机尽显。
“别,别,不要杀我,我愿意马上辞官,回乡养老,只求好汉不要杀我。”话说到这个份上,尹廷权只想保命。
“上路吧,尹太守。”卓明宣说得决绝,起身离开位子,离开书房。
卓明宣虽没有要杀他的动作,但是尹廷权却愈发地惊恐,他直感觉自己地寒毛已经立起来,死亡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站起身,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声呼喊:“有刺客。。。”
但刚刚喊出这一句话,尹廷权就感觉脖子一痛,就感觉眼前所见天旋地转,随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书房内,尹廷权已经身首分离,身体趴在桌案上,脑袋已经滚落到了地上,整个房间遍布他的血迹。
那一方鸡血石被鲜血浸染,愈发的鲜红醒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