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疯不耐烦的反手扣着江未名的手，将她压在地上。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音乐会那天，你松开我的手，是为了什么，江未名，我不是傻子，你要心里有数。”
    他知道那天江未名想逃离他，他知道，但他选择装聋作哑，他可以再一再二的纵容她，但不代表他会再三再四。
    “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我并不会纵容你。”
    “疯子。”江未名挣扎道：“江子疯，你疯了，你放开我，我要打死你，你简直不是人。”
    江子疯扇了扇她的脸，警告道：“江未名，你别逼我动手。”
    “是你在逼我。”江未名眼神凶狠，她瞪着他，“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江子疯，你不杀我，我告诉你，我早晚要弄死你。”
    “呵，弄死我？你还差点。”江子疯用带血的铁棍挑起她的下巴，告诉她，“这样的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如果你再触及我的底线，我也可以让你成为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永远冰封起来。”
    他拖起她的身子走出卧室，关上门，将她扔在沙发上。
    “人已经死了，你再和我拼命，她也不会活着回来，不想鱼死网破的话，你最好和我安静的呆着，不然，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她。”
    江未名双眼猩红，攥紧了手掌，指甲嵌入手心，她死死的瞪着江子疯。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知道拼力气她打不过江子疯，但她不会放过他。
    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胳膊上都是血，顺着手臂流到手背上，江子疯穿的是黑色衬衫，黑色西装外套，洇了血有些暗红，但不是很明显。
    西装外套上面太多血，味道闻起来令人作呕，江子疯脱下外套扔在地上。
    他低眉看江未名老实的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瞪着他，不再反抗，识时务者为俊杰，看起来她也不算太笨。
    江子疯没继续搭理她，回了主卧。
    江子疯用一个深黑色床单蒙在老奶奶尸体上，随后将其裹起来，扛在肩上下楼。
    他上到隔壁单元楼房顶，一脚踹开房顶的破门，随后打开楼顶储水箱的门板，将尸体扔了进去，看着包裹物在水中缓慢下沉，江子疯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在原地，拿起旁边丢弃的破布烂衫，仔细擦着手背上的鲜血。
    “有人吗？”店家小妹提着一个小篮子，在门口探出头，看着荒凉破败的小院，胆怯的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江未名在二楼的沙发上听到了一些声音，她不知道是谁来了，走到阳台上一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店家小妹。
    小妹是早餐店老板的亲妹妹，江未名跟着江子疯去买过几次包子，她认出了她。
    店家小妹看着年纪不大，很爱笑，颊边常有两个梨涡，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穿着白上衣和一条蓝色及膝长裙。
    江未名扶着二楼的栏杆看着门口的人，她知道有江子疯出没的地方，都是危险的地方。
    江未名想让小妹妹离开这里，于是她开口说道：“这里没有人。”
    “啊，是你耶。”小妹看到了江未名，她也认出了江未名。
    之前江子疯在小妹家做过小时工，帮忙卸面粉，他说买包子是带给家里的智障妹妹，他说他们在外面打工被骗了，没钱买票回家，店家小妹听了江子疯的叙述，同情又可怜他们的遭遇。
    之前小妹想来给他们送一些物品，可她又怕打扰到他们，但这个小区下周就要拆迁了，小妹想可能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了，所以她今天一大早特意收拾了一些自己不穿的干净衣服，还拿了一些包子，零钱送给他们。
    小妹双手握着提篮，高高的举起篮子给江未名看，她笑着说：“小妹妹，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家里有一些衣服穿不上了，都是干净的，我昨天都洗过了，篮子里还有我哥刚做好的包子，还是热的，我给你们拿了几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收下这些东西吗？我没有恶意的。”
    “介意。”江未名淡淡开口，她手肘撑着栏杆，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告诉她，“你快走吧，一会儿有个疯子要来了。”
    “你的。”小妹看着脸色苍白的江未名，担忧的说道：“你的手臂上有血，你受伤了吗？我家里有碘酒，有创可贴，你需要吗？”
    江未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有红色的血迹，应该是她刚才暴打江子疯被他推到在地上，沾染到的鲜血。
    江未名告诉她，“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那是？那是谁的？”
    江子疯下了楼，他站在小妹身后，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缓步走过去，高高举起来砸在店家小妹的后脑勺上。
    “啊。”
    一记闷声响起，江未名抬头，她看到江子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上面粘的有血迹。
    “疯狗，住手。”
    江未名大喊一声，随后立即穿过客厅从房间跑下楼。
    江子疯面无表情，他颠了颠手里的木棍，再次狠狠的挥下来。
    蓝白花纹编织的小提篮倒在地上，几件叠好的夏季衣服滚落出来，篮子里面还装的有一袋小包子，刚做好的热气腾腾。
    店家小妹头朝地趴在地上已经不动了，后脑勺上面有伤口，鲜血直流，在江子疯再次挥下木棍的时候，江未名挡在小妹身前，江子疯收不住力，棍子在距离江未名脸几厘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差一点就误伤，江子疯皱眉，问她，“你做什么？”
    “疯狗也不能乱咬人。”江未名不能理解，“她是一个好人，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也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打她？”
    “她看到了你手上的血。”江子疯说道：“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她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想帮助我。”江未名瞪他，“你真是神经病。”
    江子疯扬起嘴角冷笑，他扔下手中的木棍，“原来你知道。”
    江未名蹲下身子，将店家小妹的身体翻起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小妹的鼻孔下，但是已没有了呼吸。
    江未名浑身一震，不可相信。
    江子疯没去看江未名表情，他命令道：“警察很快就会找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