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脸上浮现浅浅笑意,周成峰扫视周围后评价道:“这里风景不错。”
江未名疑问:“你没在医院?”
“你倒是盼着我死。”脸上的笑意化为冰凉的刀刃,周成峰说道:“我那么信任你,你和他们串通起来,一起骗我。”
江未名摇头,“我没有骗你。”
“没骗我?你不是说吃过饭就来见我?我一直在等你。”周成峰怒道:“我醒来,凌夜说你被人劫持了,我以为是我的仇家对我寻仇,报复我,威胁我,我输着氧气瓶,打着麻药过来云南,结果呢?你,凌夜,郑彦风,陈致逢,你们联起手一起对付我,为的就是想我死?”
江未名说不出解释的话,从她被凌夜安排逃跑的那一刻起,她和凌夜就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如果周成峰不来云南,他在a市,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集团董事长,舆论那些事,找几个替罪羊处理就好了。
可他千里赶赴云南,孤立无援,十面埋伏,在周成峰眼里,一定是恨死她了吧。
周成峰对江未名恨的咬牙切齿,他朝她勾手,命令道:“你过来。”
眉眼下垂,江未名看向周成峰的手杖,医生说他腿是保住了,但是走路可能会有问题。
所以他即使站起来,也需要拄杖吗?
江未名迈起步子走向周成峰,神色从容,在距他一步的距离停下。
她知道,一旦周成峰从监牢里出来,以他睚眦必报的脾气,他绝对不会放过凌夜。
“周成峰。”江未名开口求道:“你放过凌夜,可以吗?”
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周成峰扬起嘴角冷笑连连,他举起手杖拍打在她脸颊,讽刺开口,“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信任的弟弟,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狼狈为奸,时刻算计我,一直想我死,配合的天衣无缝。”
周成峰深邃的眼神里充满忧伤,他算计过无数人,可从未真的想伤害过江未名,他从前对她的殴打,都是出于不可压制的愤怒。
“江未名你不信我,你走的每一步,总是精准的踩在我的高压线上。”
孩子一直是他的底线,他绝不会退步,林屿枫是他的情敌,他绝不会心慈手软,凌夜设局送他坐牢,他不会放过他。
“江未名,你就那么恨我吗?”眼眶变得猩红,周成峰问她,“老子为你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腿都废了一条,你他妈还想跑,你怎么就那么没有良心?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会死吗?”
江未名心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反驳道:“周成峰,是你做了坏事在先,你坐牢判刑都是应得的,你现在还活着,郑彦风也没有杀了你,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江未名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周成峰的心上,他那么在乎她,为了她只身赴云南,可江未名还在为凌夜,郑彦风他们担忧,她在乎别人,从未关心他的死活。
江未名总是知道,如何让他伤心。
周成峰对她已是无限容忍,他属于她的好脾气在此刻用光,他轻松一笑,随即说道:“你好像没有心,怎样都无法感动你。”
“事已至此,到此为止。”
眼睛发红,好似一只坠入枯井的野兽,周成峰一字一句道:“江未名,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我不会再纵容你,我告诉你,凌夜,郑彦风,陈致逢,他们都想我死,我不可能放过他们。”
江未名难以置信,“你要杀了他们?”
冷眼望着江未名,周成峰对保镖说道:“把她绑上。”
江未名被麻袋套上,带离这个小院。
保镖用绳子捆绑江未名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嘴上塞着布,只能哭泣却说不出来话,周成峰命人加固过铁栏杆,无论她怎么拼命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卧室里的房门是开着,客厅里站着数十个保镖,周成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白猫,眼神时不时看向电视屏幕上投屏过来的实时画面。
江未名想出去,她撕咬不开粗壮结实的尼龙绳,只好以头撞击墙面,砰砰砰的踢着床板,试图发出巨大声响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屏幕上的画面转播到公路上,周成峰一脸笑意的捏着小白猫的手脚,平日里有几分凶狠的小白猫此刻在周成峰的怀里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即使在江未名怀中,小白猫也没有这么听话乖巧的一面。
许是江未名的动作引起了周成峰的注意,他抬手示意保镖带她过来。
站在周成峰身侧的保镖走到卧室,解开了江未名手腕脚上的绳子,被绑了几个小时,江未名的手腕上淤青的明显,刚下地的时候,脚都是麻的,保镖推着她来到客厅。
客厅里的大屏幕播放着跨海大桥上的画面,几十辆车围追堵截一辆警车,他们撞上这辆警车,随后将其推入大海。
近距离画面一闪而过,江未名看到陈致逢坐在驾驶位上。
周成峰侧头对江未名笑,他淡淡开口,“陈致逢死了,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呢?凌夜,还是郑彦风?你更喜欢他们哪一个?嗯?”
江未名清楚,他们根本不是周成峰的对手。
走到周成峰面前,江未名蹲在沙发旁,抬头望着他,求道:“周成峰,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好人,你不要杀他们。”
拿起桌上的一叠照片,周成峰扔在江未名脸上,几百张照片顿时落了一地。
江未名低头去看,照片肉色大尺度的有许多,这是当时赵杰飞给她拍的裸-照,还有她和凌夜,郑彦风,赵杰飞呆在一起的照片,有的拍摄角度很明显是借位故意让人误会,她根本没有和凌夜贴这么近,最下面,压着的照片是那天晚上她醉酒,和沈儒沨睡在一起的照片。
“我讨厌脏东西,一切,任何。你勾搭的人倒不少,凌夜,郑彦风,赵杰飞,一个个都为你飞蛾扑火。”
周成峰恨不得吃了她,他掐着她的下巴,质问道:“你还勾引沈儒沨,你真是贱,你和凌夜睡过没有?那个孩子,究竟是我的,还是他的?”
江未名知道周成峰误会她了,她解释道:“你的。”
“少恶心我。”周成峰很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松开手改为抚摸她的脸,语气温和道:“我的乖宝宝,我们在这里等凌夜来,他如果真的在乎你,他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逃跑的,我倒是要看看,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周成峰,你要杀了凌夜吗?”
周成峰对她微笑,“我说过,凌夜,郑彦风,陈致逢,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江未名抓着他黑色西装的一角,哀求道:“周成峰,你放过凌夜好吗?他是你弟弟。”
“他算计我的时候,可没有拿我当哥哥。”周成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凭什么?”
“你留他一命。”江未名说道:“一定要有人死的话,我替他死,可以吗?”
周成峰死死盯着她,眼神充满冰霜,他低头凑近她,蹙眉问:“你为了他肯死?你再说一遍?”
“周成峰,你留他一命。”
江未名左手攥着周成峰的衣服,抬头欲去吻他,周成峰俯低身子。
周成峰低头时,江未名右手抽出藏在袜子里的钢针,猛然大力扎向周成峰的脖子。
那些罪孽应该停止,江未名不想他再继续杀害无辜的人了。
如果周成峰不愿被法律制裁,那就死在她手上,她不会让他痛苦离去。
周成峰立即用手握住她的钢针,但还是慢了一步,脖子上被尖锐的钢针扎进有一厘米那么深的伤口,钢针尖锐,周成峰的手掌被划破。
“你想杀我的心,从没有变过。”周成峰的眼神冷的仿佛是雪山里的寒潭,他道:“每次我一低头,你就出刀伤我。”
另一只手夺过江未名手上的钢针,周成峰反手刺穿她的掌心,扎在茶几上,入木几分,溅起的鲜血落在他眉睫上。
温热的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周成峰怀里的小白猫身上也染上了鲜血。
“这是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
小白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摇着尾巴冲江未名欢快的转来转去,见江未名不搭理它,小白猫用爪子勾了勾周成峰的白衬衫,朝他喵喵的叫着。
这声音吵的周成峰心烦。
提起猫的脖子,周成峰举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小猫被摔的当时就不能叫了,小小的眼睛大张着,脑壳裂了一道缝隙,鲜血混合着脑浆流出。
他轻眨眼睛,血泪流下,“再有下次,我剜掉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