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在馄饨摊了?”小胖子见到林落很不高兴,“出了那口恶气,我就去谢谢你了,结果你不在那儿。”
林落感觉这小胖子别的本事没有,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于是,凉凉地说道,“我这个来自乡下没出息的土老帽,当然是去找别的好玩、好吃的东西了!”
“哎呀,当时我那不是被人噎的无处撒气,正好看见你吃饱喝足就眼气了嘛。”小胖子越说声音越低,“我姐姐已经说过我了,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不然我姐姐要给我加十下板子。”
看着小胖子可怜巴巴的眼神,林落很好奇,“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好人了,刚刚可不是这样的,我以为谁家惹不起的小公子出来了!”
小胖子很郁闷,“我昨天才到京城,随娘亲和姐姐来舅舅家。结果表兄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就是那么说我的,我一生气就跑出来了!然后跟你学了之后,我回去骂了他一顿,姐姐现在带人去收拾我们自己的房子了!”
“你娘呢?”林落问道,“还在你舅舅家?”
“没有,被姐姐扶着去收拾房子去了!姐姐说让我问问你家住哪儿?明天带我去谢谢你。今晚是道歉,明天是道谢。”小胖子强调道。
“谢我什么?没让你占到便宜?”林落捂嘴偷笑。
“谢谢你帮姐姐摆脱了大表兄的亲事。”小胖子蔫头耷脑,“这次本来是两家议亲,结果出了这事儿,姐姐说二表兄既然看不起我,那只能说明这是她和大表兄没缘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他们的婚事才不成的?”
“不是。”林落摇头,心中暗道,近亲成婚可要不得,怎么也得给他搅黄了。不过还是明天先看看小胖子姐姐意思,如果人家真不同意就夯实了;如果只是抻抻对方,那就摆事实讲道理争取给拆散了。生在红旗下,绝对不支持近亲成婚!
“我家在西城通阳大街最里面那家,郭宅。”林落直接报上了家庭住宅。
“哦,好,我记住了。我叫郝天成,你叫什么名字啊?”小胖子问道。、
“林落。”
“你也不是住自己家啊?”小胖子转换成话痨了。
“郭宅就是我家,目前家人没在,就我一个主人,放心吧。”林落笑道,之所以用外祖母的姓氏定义自家,这不之前怕姓林的登门嘛。
“好,明天上午我们就登门,你一定要在家等我们啊!”小胖子跑远了。
“落儿,怎么会让人登门道谢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两个翠在一旁疑惑。
“或许是我看小胖子家世不错,贪图人家那一份谢礼呢。”林落故意逗笑道。
任南摇头,“小东家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是哪样的人?”林落顿时来了兴趣。
“不图名利,尽力保护好自己人,聪慧,勇敢……”
“打住!你说的是圣人!不是我!”林落摇头道,“也不知道哪个给你洗的脑。乖,回家睡觉去吧。”
“嗯,明天上午我带着父母去拜访小小姐!”任南平静说道。
秋水都感叹这小丫头的执着了,“你还没死心啊?”
任南道,“当然!我必追随小东家!”
林落抚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好,明天我在家等你。”
赶紧回家,这都叫啥事儿啊?娘亲没祭拜呢,尚书府没去呢,倒是碰上两个倒打一耙的。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林落所处的郭宅处于京城富人区,所以治安很是不错。虽然是这样,但是两个翠姨还是将她送到了家。
林落到家就睡了,这一天累心累神的。
第二天,先登门的是任家人。这一家人一大早就来了,除了去了西北边境的任东,全家人都来了。
任父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任母属于外柔内刚的当家女性,夫妻二人很是互补。见到小东家很是欢喜,诉说着家中的感激,拿来了很多朴实的谢礼。
林落让嬷嬷收下,回礼昨天秋水亲自出去采买的,都是家中实用的东西。
任父和任母很直接,“昨天小南回家说了她的想法,我们该说的也说了,她依旧坚持,所以,今天来就是恳请小东家收下她。我们家的孩子别的优点没有,但是肯定忠心,这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林落昨天也想了,她还挺喜欢任南身上这股韧劲的,人家都敢认准自己,何不一起努力一把?
因此也没推辞,点头道,“收下可以,但不是卖身,签个合约吧,和你二哥一样,在我身边就当个小伙计。能让你去的地方,我带你去见世面;可以让你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隐瞒。”
任南要下跪,林落扶住了,“不用,我这儿没这规矩。你今日要回家吗?以后晚上没事儿你可以回家。”
“不,我爹娘他们回去就得了。”任南很高兴,“晚上我再回去。”
送走任家,郝家人就到了。柔柔弱弱的郝夫人,精明内敛的郝佳姐姐,大大咧咧的郝天成。真是奇怪的组合!
郝夫人拉着林落道谢,“多谢昨晚你没和我们天成计较,不然惹到权贵,我可怎么活?担心死我了。”
一席话让林落手足无措,她真没见过如此水做的美妇人啊!
郝佳走上来,“娘,落落还小,我看她家风景不错,您和嬷嬷一起去看看花。”
林落会意,让嬷嬷带着郝夫人去赏花了。之后疑惑的眼光看向郝佳,意思很明确:你们姐弟来不就好了?干嘛带郝夫人过来?都说了就自己一个小主子在家。
郝佳苦笑道,“昨天天成回来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姑娘。我若不带着娘来,舅舅他们怕是会趁虚而入,鼓动我和大表兄继续联姻。”
林落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让秋水去厨房端茶点给郝夫人送到花园去,一定要好好招待。
这边,郝佳已经将家中情况交代了,父亲早逝,伯父是一名小官。郝佳很是不错,但是架不住舅舅想和自家联姻,将母亲的嫁妆坑回他们家。
郝夫人看不清楚形势,郝佳不是吃素的,借昨天的事情,直接搬回了郝家。人家说了,“父亡,只能从弟。但弟弟竟然受辱,肯定不能嫁入欺负郝家当家人之家。”可谓直接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