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想将郁秋作为她的“渠道”,但除了郁秋之外,她还能找别的门路,因此面对这次的事她心态很稳,能救下来最好,救不下来也没办法,他们三人的安全最重要。
那些人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了违和,她并不打算太过积极地处理,先看看再说。
在手机信号被屏蔽之后,有些正在打电话和发短信的二代立即察觉到了,但这里不是平安区,他们日常生活在安定之中,没有相应的警觉神经,只以为是信号不好,烦躁地嘟囔了一声也就算了。
只有两个正坐在一起发短信的青年在不自觉地骂出声之后注意到了对方拥有跟自己同样的问题,他们看了看对方的手机,确定没有信号,感到了奇怪,再去询问别人,这才发觉没有信号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附近的信号塔是不是出了问题,但信号塔这东西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哪怕最近的信号塔有问题,也能接收到次近信号塔的信号,就是弱一些,不至于完全没有。
更可能的是大范围停电,可偏偏别墅中的电器都好好工作着,中间并没有任何停顿,也就不存在停电后备用发电机供电的可能。
在他们进一步查找原因之前,变故突生,原先为他们服务的不起眼的服务员,突然掏出枪械,对准了他们。
顿时尖叫声四起,但随即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痛苦的惨叫和呻吟。
这下,尖叫逃窜的人都被震慑住了,所有人都面带惊恐地蜷缩,妄图离开对方的视线,只有那个被打中肚子的倒霉蛋在地上痛哭。
而在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下,痛哭也变成了细细的抽气声。
这些服务员化身的袭击者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控制着这些二代们,不嫌麻烦,一个个绑好了都丢到大厅里。
有人搜到某间保姆房时,只是打开门看了看,见没人就走了,他们不会想到,有一个预先被提醒的二代会躲入保姆房的衣柜里。
而早听到外头混乱和枪声的男生悄然缩了起来,完全没有出去看看情况的想法。
他觉得,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他只要等着被救援就好了。
另一边,袭击者也搜到了卫生间,咚咚咚敲响被反锁的卫生间,但里头没人应声。
袭击者便立即口头威胁加大力踹门,声响引来了周围的同伴。
而就在这时,已经转移到二楼的黎棠和江禾清刚解决了两个搜到他们躲藏房间的袭击者。
黎棠从两人身上摸出两个手机,给了江禾清一个,翻着手机的内容,翻了会儿,她沉默了。
怪不得她觉得这些人怪,看似并不想逃跑,先前她并不是很相信这种推论,但这会儿看完此人手机的内容她就信了,因为这人是神降会的成员。
神降会奉虫族为神明,这种人脑子多少有点大病,为了所谓的“神明”可以放弃一切为人的道德底线。
而且,神降会对机甲有很强的敌意,谁叫机甲就是针对虫族而开发的呢?去年神降会袭击各大高校的教学机甲还在网络上火了好长一段时间,黎棠自己也是亲历者。
也难怪他们会对郁家下手,这一家子都跟机甲相关。而直播,也跟神降会的风格相符。
神降会很喜欢宣扬“虫族是神明”的理论,并且旁人觉得他们的行为是恐怖主义,他们自己倒认为自己是在践行神明的旨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恐怕,他们今天就是要在直播中对郁秋做点什么,以此作为恐吓,任何跟机甲扯上关系的,小心了。
这样的人,是没办法通过讲道理说服的,这些人已经没有正常人类该有的思维逻辑了。
黎棠跟江禾清将情报这么一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江禾清道:“这些人好处理,你想怎么做?”
黎棠说:“在他们杀掉郁秋之前干掉他们。”
江禾清这会儿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闻言勾唇浅笑:“好啊。”
两人缴了袭击者的枪,正好一人一把,出去后就先去了放直播设备的房间。
房间门口有两人守着,江禾清直接放出精神力,两人的脑子一懵,在旁人看来就只是反应不过来,而江禾清已靠近一人一下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整个别墅到处都是监控,黎棠早提醒过江禾清,这个时空的人是没有精神力的,因此精神力这事不能暴露,他们两人的行动要在“合理范围”内。
楼下的动静有些大,似是有人在踹门。
江禾清低声说:“你弟那里,没问题吧?”
黎棠说:“门没被踹开就没事。”
面前的房门没有上锁,黎棠和江禾清对视一眼,黎棠径直将房门打开,江禾清举枪进入,在对方看到他时,他已经几个点射,将人都干掉。
房间里有三个袭击者,在江禾清进来时,五花大绑的郁秋被逼着跪在地上,一人在他背后拿枪指着他,一人正拿着斧头甩着玩,阴恻恻的目光在郁秋脖颈上流连,另一人正在调试直播设备,打算在信号屏蔽器关掉后第一时间开通直播。
江禾清没有立即上前,直接将直播用的设备关掉,才四下排查。
黎棠跟进来,四下扫了扫,对江禾清说:“麻烦你解决下楼下的那些,武炎估计撑不了多久。”
江禾清见房间内没有什么危险,便出去了。黎棠的实力他信得过,这里没有能威胁到他们的人。
黎棠看着房间内三个一击毙命的袭击者,啧啧称奇,带着江禾清过来真是带对了,他一个专业人士做事可比她利落多了,让她省心省事。
郁秋被人捆绑,连嘴巴都被堵了起来,神降会的人原来是打算等直播开始了让他在大众面前求饶,再一斧头砍下他的脑袋,给人以最恐怖的恐吓。
郁秋不愧是军人世家出来的,看眼神倒还冷静,目光一直紧随着黎棠,直到她在他面前蹲下,一把扯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黎棠笑道:“三少,你这样子有点失礼诶。”
郁秋表情阴沉,这种狼狈的样子,于他来说也是噩梦,他好歹知道黎棠是己方,自己又被绑着,没有口出恶言,只硬邦邦地说:“多谢。”
黎棠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叹气:“三少啊,你怎么不说些难听话?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可恶,就不能让她试试打脸吗!
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