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蝶一下慌了,他要死了?元继要死了?还是真的被自己一剑杀死了!
自己报仇了!这真的可谓是一件好事!可是……
怎么可能?
她一下就要爬上马,可能是太过着急,两次滑了下来,最后终于上马,摇晃了两下,才坐稳了。
看着马下的常生:“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
焦急地看着元常生,口吃道“救……救你,你哥……在哪儿?”
元常生反应过来后,立即道:“我哥在太子府”
说完叶小蝶骑着马,一溜烟就消失在街市上。
“哎!我呢?我……的……吗!”
“好!”元常生叹了一口气,立马脚底生风,风驰电掣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叶小蝶回到了太子府,整个太子府乱成一团,几个周国的皇家御医都在,甚至有一个全身穿玄衣的女巫医。
当她看到叶小蝶先是一惊,随即拉过她的手,看她的右掌纹。
一下惊呆在原地,莫名说:“你不该在这里!你不属于这里!你的命格不是这样的。”
在场的人都习惯了女巫医的神秘兮兮的,只是觉得是正常反应,没人理会女巫医的话语。
只有叶小蝶听在了心里,可是如今她没有时间去想。
“怪不得元小宗主的命格线在变,原来是你!”
在着急忙慌中,叶小蝶盯着巫医,此刻的自己真的被女巫医看得如此透彻。心里一下慌乱了,一种危机感侵袭而来。
直到她看到元继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儿,心绪一下就收了回来,镇定自若。
去衣柜里把自己的家当全部拿出来,银针,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稀有药草。当时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了。
她用剪刀去除了元继的上衣,直到看清了伤口。
伤口在肩胛骨,不深,已经止血了,可是伤口流出的血却成黑红色,这不是正常的血液颜色——中毒了!
同头拔下一支银簪一试,黑色,果然!而且从中毒的程度来看明显是一种慢性毒。
叶小蝶给元恂一个眼色,让不相干的打酱油的人离开府里,也清空所有下。
才开口道:“他的外伤不要紧,要不了命的!也不是被我刺伤成这么重的,而是长期中了的毒,不出我预料的话,再有两个月,他就会毒发身亡。”
太子,元恂,元篆,一脸疑惑之后,一下警觉起来。
叶小蝶笃定地说道:“我估计你们各自最好回家,好好清查一下所有人,尤其是半年内的新人,包括军营里的人。”
“什么意思?”元篆沉稳地问道。
“元继在半年内应该受过一次外伤,这个毒不是一次性的剧毒,也不是一次性下的,至少在换药的时候,多次少量反复的下。这样的话,下毒的人就不会被发现,中毒的人更不会发现!”
“可以看出来,下毒的人很惜命,也很自信。”叶小蝶冷冷的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元继的脸,发现心没那么痛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接下来,元恂要帮我准备一些东西。酒,火钳,棉花,还有屋里烧一些艾草。我会写一个药方子,元篆你要帮我把这些药都买回来,一味都不能差,而且剂量也不能多,更不能少。”
“太子你的皇家保命药丸给我,我一会还得给他放一些血,让他的毒血再流一些,所以当下需要一个空盆。屋里还得烧一个火盆。”一本正经说完。
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这是无奈之举,如果止不住血,就只能用烙铁,强止血。
叶小蝶细细检查了一番,取几根银针,在胸膛几个穴位都扎了针,护住心脉。
“刚才那个药丸我给吃了,他根本不下咽。”
“那就开水划开,给他灌!”叶小蝶说道。
在放完血后,果真到了止血这一步,元继真的不下咽。
他必须吃下才能止血,只能……。
元恂见叶小蝶,兑水化开药丸在碗里,叶小蝶自己喝到嘴里,然后对嘴给元继灌下去,一次,两次……
这番操作把常生和茱萸惊呆了,愣在了原地。
元恂不忍再看,转过身,他的心死了。
他还不忘带着常生转身,常生拍了一下茱萸的脑壳,说道:“小孩瞎看什么,不宜观看!”
叶小蝶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激动,一次次对自己说:是救人,无奈之举,自己是专业医生……嗯!专业救死扶伤!
血止住,药也喝了下去。一切就看时间了,只要挺过三天,元继的小命就保住了。
她不灭不休守着元继的床榻,观察着他每一次细微变化。
转眼三天过去,元继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可是面色好多了,整个人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元继这次出征,心里总是觉得有东西落在京城,一次次的回头,了望京城。
也许是从第一相撞,那一头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也许是在醉香楼的屋里她换成女装的一抬眸……
也可能是每次见她时,她若有似无却对自己特意的关注,他看到那双盈盈秋波的眼眸里有自己。
本来想等他的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在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无意发现,元恂对她也有意,只不过有点不明白元恂为什么会有意成全自己。
所以当看到叶小蝶来湖边找自己,以为她如自己那样热烈,心内一阵发热,兴起了一度红潮……
没想到确是一剑穿胸,透心凉!心被伤,悲凉到了极致。
就这样在一个缥缈的幻境里,瞎想着……
突然一股热气腾腾的蒸汽流入自己的口中,流淌在全身,激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全身的细胞重新焕发光彩,让自己沉寂的胸膛再次跳动起来。
一个白幕拉开,一个动听的声音,呼唤着自己。
“元继……喝药!”
元继缓缓睁开眼,看着屋顶,一种既陌生又弥漫着熟悉味道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