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孔宣目光坚定地看向元凰,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饱含眷恋地最后深深凝望了一眼三山关,紧接着身形一闪,直接化为了一道绚烂夺目的长虹,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凤凰一族所在的洪荒南部不死火山飞掠而去。
元凰静静地看了一眼燃灯,那眼神深邃而又难以捉摸,随后其身影如同虚幻的泡影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浩渺无垠的天地之间。
真凰剑也微微摇曳了一下,剑身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随后猛地破开虚空,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燃灯眼中的惊骇之色缓缓褪去。
随后,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浓墨一般,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已然成为了孔宣的磨刀石。
正因为如此,燃灯的脸色才阴沉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燃灯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狠狠地看向洪荒南部,随后他的身形也如同烟雾般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这次的事情,燃灯真可谓是颜面扫地,尊严尽失。
想当初,他身为紫霄宫中三千客的一员,却不顾脸皮地加入阐教,这一行为本就饱受其他三千客的鄙夷和唾弃。
而如今,他竟然还沦为了一个小辈的磨刀石,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燃灯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绝对无法接受的莫大屈辱之事。
但是,燃灯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不忍下这口气吗?
行啊,没关系,去吧,凤凰一族就在洪荒南部,只要你有胆量,随时可以打上不死火山,妄图踏平凤凰一族。
然而,燃灯真的能做到吗?
恐怕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凤凰一族,就已经被人家打得灰飞烟灭,连骨灰都被扬得一干二净了。
要知道,现在洪荒凤凰一族的代言人,在洪荒之中乃是金翅大鹏一族。
那可是在远古时期就拥有赫赫凶威、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种族。
燃灯虽然此刻愤怒到了极点,但所幸他还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丧失理智。
从心!
这也算是燃灯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他能够忍辱负重,咽下所有的不平之事,默默地等待着翻身的时机。
也正因为他具备这样的特质,燃灯后来才得以成为燃灯古佛,成为西方的佛祖之一。
广成子等人倒是如释重负般地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像燃灯那样因为丢了面子而无法接受现实。
尤其是广成子在清楚地知晓孔宣的真实身份之后,内心更是坦然平静,毫无波澜。
这里就得说一说了,当初广成子邀请燃灯出山相助的时候,刻意隐瞒了孔宣的身份。
因为广成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自己如实相告,那燃灯必定会找各种借口拒绝出山。
燃灯是怎样的为人,广成子可是心知肚明。
说到底,广成子也在不动声色地算计了燃灯一把。
要知道,燃灯虽说顶着副教主的头衔,但在阐教之中真正能够掌控的话语权其实少得可怜,甚至还比不上广成子在教中的影响力。
在十二金仙之中,对燃灯心服口服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有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句话放在阐教之中同样适用。
广成子虽然只是弟子的身份,但是阐教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实际上都是由广成子在统筹管理。
燃灯不过是在名头上占据优势,顶着阐教副教主的名号。
然而,燃灯的这个名头在某些时候还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
如此一来,问题就显而易见了,广成子手握实权却没有响亮的名头,燃灯有名头却没有实际的权力。
这正是两者之间产生激烈冲突的根源所在。
所以,广成子为何会暗中算计燃灯,想必大家现在应该都清楚明白了吧,说白了就是赤裸裸的权力之争。
咳,说回到现在。
孔宣离去之后,三山关瞬间宣告被攻破。
殷商和西岐之间原本的平衡局势已然彻底倾斜。
虽说殷商还不至于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轰然倒下,但也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元气大伤,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
朝歌!这座大商的都城。
帝辛目光威严地看着跪在地上、身躯匍伏着的申公豹,缓缓开口说道:“国师,你屡次办事不利,如今可还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帝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无边威严,仿佛能压垮一切。
申公豹的额头瞬间冷汗如注,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对于申公豹而言,现如今的他就如同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不停地反复横跳,命悬一线。
他绞尽脑汁也无法猜透帝辛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是大商在战场上屡次战败的残酷事实,而申公豹毫无疑问要为此承担全部的责任。
这便是申公豹惶恐不安、心惊胆战的根本原因。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许帝辛压根就没有要取他性命的念头,只是将他当作一枚在棋局中冲锋陷阵的棋子加以利用。
所以,申公豹主观地认为帝辛随时有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这也是申公豹惊慌失措、魂不守舍的关键所在。
“国师,为何沉默不语?”帝辛再次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大王,臣知罪,不过臣恳请大王,再给臣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一次臣一定肝脑涂地,绝不会让大王失望。”申公豹声音沉重而坚定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哦?倘若你此次依旧无法达成目标呢?”帝辛饶有兴致地看着申公豹,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质疑。
“臣,愿意以死谢罪。”申公豹再次郑重其事地沉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然与沉重。
“如此,那寡人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帝辛沉吟片刻,最终沉声说道。
“多谢大王!!”申公豹感激涕零地说了一句,随后低着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帝辛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