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就像‘皇帝新衣’里的皇帝,所有大臣子民都在阿谀奉承,只有这一个诚实的小孩儿说了实话。
按理来说南国公家的小儿子年纪是不够赐封位的,但大王都亲口说了,那就不一样了。
从此,这位小侯爷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被升官加冕,甚至比他父亲的职位还高,是大王面前的红人。
燕王非常器重他,甚至下旨将掌上明珠的七公主许给他,这是何等的荣光。
南伯侯,本该是一生荣光,但在弱冠之年逝世,英年早逝当然非自然死亡。
从南伯侯少年起,燕国就开始战乱不断,身为燕国子民,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国土。
以为他是战死的么,不,他是被人害死的,就是他的长兄和继母,就连父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怪他太过风光,连大王都那么信任他,自此才惹来了小人的嫉妒丢了性命。
南伯侯死后,公主也跟着一起殉情了,但这座府邸却保留了下来。
民国时期,还有一户有钱人将这里买了下来,成为了私人财产。
之后侵略者来了,强行霸占了这里作为军营,解放之后,这里就上交国家了。
秦大飞和苏冉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这里没什么人,他有些心不在焉,想拉她的手,但又不敢。
终于鼓起勇气刚伸出手,苏冉就抬手指着某处跟他说好漂亮,他也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应着。
苏冉大咧咧的,当然没注意到秦大飞的窘迫,只顾着看这座历史悠久的宅子。
不来不知道,一来才发现,这古代的大门大户好有钱啊,就脚下踩的鹅卵石掰下来一块,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这么做是犯法的,她又不傻,如果真掰下来,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到了一个人更少的假山旁,秦大飞突然拉住苏冉,认真的看着她,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苏冉问。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呢,秦大飞,你咋不说话,哦,我知道了,你想上厕所是吧,小时候就这样,一出门就找厕所。”
秦大飞想说不是,想打断她,可苏冉这小话痨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还记得有一次去溜冰场,你找不到厕所,都快尿裤子了,最后还是我和飘飘带你去外面找的,哈哈,厕所应该就在前面,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秦大飞就很尴尬,怎么好端端的绕到厕所来了,他是去还是不去呢。
算了,他还是去吧,不去的话更尴尬,于是,他就这么垂头丧气的去了厕所。
只怪他这张嘴比棉裤腰还笨,气的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等回来时,看到苏冉还在原地等他,秦大飞心里暖暖的,涨涨的。
他鼓起勇气上前,抚住了苏冉的肩膀,认真且郑重的叫了她的名字。
“苏冉,我——”喜欢你三个字还没出口,秦大飞的手机恰巧在这时响起。
看了一眼是队里打来的,犹豫不过三秒,还是接了电话,他面容严肃的应了声,而后挂了电话。
不用说苏冉也明白是什么事,这种情况她见多了,小时候老苏陪她去游乐场时,只要一个电话,老苏就能抛下她不管。
不过,她从来没有埋怨过老苏,现在更不会埋怨秦大飞,谁让他们都是人民警察呢。
拍了拍秦大飞的胳膊,苏冉朝他笑了笑。
“没关系,哥们儿哪有案子重要啊,好了,放心去吧,我一个人很ok的。”
她笑着朝秦大飞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催促他赶快走。
苏冉是个善良懂事,明事理的女孩子,秦大飞一直都知道,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姑娘娶回家。
秦大飞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苏冉就在后面喊。
“小心点,别受伤了,让王婶担心。”她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秦大飞回头痞痞的吹了一记口哨,笑着离开了。
这下假山旁只剩苏冉一个人,孤独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小时候被老苏锁在家里那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
小时候她经常会一个人待在家里,那时候老苏太忙了,有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着人影,都是隔壁王婶在照顾她,但晚上还是她一个人。
她怕黑,怕黑夜降临,她总觉得黑夜里有一张血盆大口,能将她吃了。
后来,慢慢长大,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没有女人想天天对着空气过日子。
在一次次的危险任务中为他担心受怕,如果是苏冉也会选择离开。
所以苏冉不恨她亲生母亲,也不恨老苏,长大明白了这些道理,她也能理解。
但她未来的男朋友一定不会是警察,消防员之类的,这是她择偶最主要的一点要求。
秦大飞就这么被pass掉了,可怜他还不自知,果然,张飘飘说得对,他一辈子都追不到苏冉。
又逛了一圈,苏冉一个人觉得没什么意思,想着不如回家睡觉。
她刚准备离开,一抬头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位画中仙,好巧啊,他怎么也在这儿。
刚好她现在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苏冉想向前打招呼,可又找不到理由。
总不能说她在酒吧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吧,那多尴尬啊,不行,她绝对不能用这种蠢理由。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理由,苏冉都快急死了,暗骂自己就是一头猪。
苏冉将自己设想成一头猪,如果猪遇到心目中的男神该怎么办呢。
那还用想么,肯定是直接上啊,因为猪没有脑子,也不会思考,反正先拱了再说。
苏冉刚想上前,就见男人缓步朝这边走来,第一次正面看那张脸,感觉更鲨了。
怎么办,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紧张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却停留在男人身上一动不动。
方才,男人正拿着相机拍远处的假山,小溪,还有天边的白云,还有偶尔飞过的鸟群。
镜头一转,灰砖红瓦下站着一道亭亭玉立的背影,闯入了镜头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