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的小脸瞬间煞白。
她抱紧贺瓷的腰肢，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她，“阿母，阿父跟我说，我们不是冷血蛇兽人！”
“相信你阿父。”
“他不会因为这事情骗你。”
只是看到了个尾巴尖，贺瓷也分辨不出墨霄的兽形究竟是何物。
尤其是，这个兽世有几分超出了她的认知。
他们竟然可以进化！
蛇煞依旧在不停怒吼，身子挣动，竟然不顾插在自己七寸上的那把短匕，尾巴直接拍断周围的参天大树，让它们重重砸向两人。
“你分明与我是同类！”
他森森冷笑，看着墨霄的眼神满是怨毒，“你的幼崽似乎很讨厌蛇兽人。”
“在变成你这幅模样之前，我就是一条蛇兽人，你分明也是，可你却欺骗了她们！”
“雌性。”
蛇煞身躯后退，试图摆脱插在自己七寸上的匕首，看着贺瓷语气讽刺，“他跟我一样，是冷血蛇兽人变得。”
“为什么他能特殊，”他猛然大吼出声，“我却不能！”
“我也可以变强！”
一直避开两人战斗的贺瓷，闻言诧异看他，“你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
蛇煞与墨霄齐齐一愣。
就在这个瞬间，蛇煞的身躯向后一撤，七寸飚渐出血柱，避到石头后面，“你知道？”
“雌性，我变成了什么？”
“你变成了蛟。”
贺瓷警惕，没有抱崽崽靠近，“你是怎么从巨蟒变成蛟呢？”
巨蟒之上有森蚺，森蚺过后，才是蛟。
墨霄默默记下她说的东西，没有打断两人说话。
“雌性，我不会告诉你的。”
即便死亡似乎近在眼前，蛇煞面上依旧毫不畏惧，整条蛇的精神状态都有些癫狂，看着贺瓷的眼神依旧满是势在必得，“除非你跟我离开。”
贺瓷直接闭口不言，不再多问。
心脏处传来陌生的钝痛。
这痛楚，比方才对方用雌性的武器，插在自己七寸上还要痛。
蛇煞深深地看了贺瓷一眼，转头望向墨霄时语气嘲弄，“现在你也是不被自己幼崽接受的蛟罢了。”
“墨霄，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和雌性在红鹤部落，居住在同一间洞穴，她最喜欢我给她摘得花。”
“那时候……”
墨霄暴冲向蛇煞。
完全不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
“你想杀我？”
“方才故意跟你缠斗，不过是想伺机将雌性带走罢了。”
“你等着我！”
蛇煞说完，庞大身躯陡然钻入底下。
墨霄踩住他露在外面的尾巴。
贺瓷没想到，对方竟然早已经在此地挖出来地下的洞穴。
“墨霄，”贺瓷抱着苍月靠近，将手中的纳米线人给对方吗，“用这个！”
若是让蛇煞再次逃脱。
以他的性子，必定扰的部落永无宁日。
墨霄和蛇煞拉锯间，接住那团脆弱的似乎一扯就断的纳米线，毫不犹豫的缠在蛇煞的尾巴上，生生朝后拽去。
洞穴内，传出困兽一般的嘶吼。
蛇煞尾巴上的鳞片，沾着血，簌簌掉落。
他趁着鳞片掉落的间隙，飞速甩尾，尾巴上的血肉瞬间被削去大半，随后彻底隐入洞穴之中消失不见。
抬腿欲追的墨霄想到贺瓷与崽崽，生生停住了脚步。
“贺瓷，苍月，”他飞速返回到两人身边，上上下下满脸紧张的把贺瓷打量了一遍，心底稍定，“你没事吧？”
“我没事。”
贺瓷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眼一语不发的苍月，“你和你阿父不是蛟，也不是蛇，不用生气。”
苍月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缩在贺瓷怀里，小脸苦巴巴。
墨霄听她再次提起这个词，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蛟这个族群。”
“那条蛇，虽然七寸被伤，血流不止，尾巴从中间断裂一半，但我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活下来。”
贺瓷有些无奈。
“他确实有点运道。”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
上次坠崖都没死。
这次虽然伤的半死不活，但她也不敢保证那条蛇会虚弱至死。
“等我们回部落之后，把蛇煞还活着的消息传到蛇鹰部落。”
“对方与蛇煞是宿敌，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非常恼怒。”
就鹰獍那个性格，若是知道蛇煞在他的千里追杀下活了下来，怕是会第一个冲过来搜寻对方踪迹。
“至于蛟，是一种比蛇和森蚺更强大的种族。”
“他与蛇有些相似也也有不同，浑身的鳞片便是最好的区别。”
墨霄想到自己，有些沉默。
贺瓷一眼便看出来他的想法，低声劝慰了一番，“你别担心，你绝对不是。”
“我摸过你的体温，和蛇类完全不同。”
“体积也不一样，尾巴也不一样。”
她说的时候下意识回忆了一下，脑海中飞速灵光一闪，快的没有抓住，下意识皱了皱眉。
墨霄的兽形好像还真有些熟悉……
到底是什么呢？
灵光消失的太快。
她实在没想起来。
罢了，越想不起来的时候越执着，反而更难，索性抛下暂时扔掉，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想起来了。
就像是手边的东西不见了，拼命去找怎么都找不到，哪天不注意，它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在眼前。
玩的就是个刺激。
仿佛世界运行逻辑在那一刻跳了个bug一样。
“墨霄，”贺瓷是真心有些好奇，“你能跟我说说，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部落是什么部落吗？”
墨霄答的利索，“应该是海底的鲛人与食人鱼。”
“他们一个拥有能迷惑兽人神智的歌声，一个以兽人与野兽为食。”
贺瓷点了点头。
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
这次出来的小队还在山洞等着她们回去，耽搁不得。
墨霄拽起贺瓷，依旧如那晚一样，带着贺瓷与苍月飞速返回洞中。
来时一路做了记号。
回去的也很是迅速。
他们三人回来的时候，直挺挺之后站在洞口的虎贲与猿山都快要哭出来了，“巫医大人、祭司大人，你们回来了！”
“苍幽和苍冥都没事。”
“你们放心。”
“祭司大人，究竟是什么东西掳走了巫医大人，您把他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