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后槽牙不松,迫于压力下,他无奈开口:“换个地方说。”
身上衣服和裤子都被剪了,加之警察也在,他再也丢不起这个人。
送走警察后,两人辗转来到工作室里的一间房间。
连沈岐也被隔绝在门外。
见他脸色骤冷,周嘉运安慰道:“放心吧,是你的,逃也逃不掉,那小子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沈岐目光阴沉地落在他的身上,
周嘉运心里莫名有些发怵,接下来,他身上的白大褂就被扒了下来。
沈岐拿着衣服,二话不说闯进了屋子里去,把衣服甩在了唐利的身上,冷声道:“穿上。”
唐利怔怔地看着他,随即脸色一松,乖乖穿上,把扣子全部都扣上,“小公主对我不感兴趣。”
……冯澄语塞住,怎么变得她里外不是人了。
“沈岐哥。”
沈岐上前,一把拥住了她,当着唐利的面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很轻的一个吻,却是特地做给旁人看的,在宣示着主权一般。
还没来得及对他此举做出反应,便对上他温存着爱意的目光。
“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沈岐便松开了她,又警告性地扫了唐利一眼,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之时,冯澄抿了抿唇,方才的那股气势再也升不起来。
她解释道:“他是我男朋友。”
唐利冷哼了一声,“看出来了。”
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她也看出来了沈岐哥的用意何在,冯澄渐渐收了心,回到正题上,“说吧,为什么会做了这个实验。”
“群芳厅昨天撤了内场,我想解约,何妍夕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按照合约内容赔付违约金,另外一个选择就是长达四小时的韵律0实验,现在这个实验被你破坏了,我两个小时白挨了。”说的很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有把群众给他造成的伤害放在心上。
“你是为了解约才答应她的?”
“不然呢?”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如果有人想杀你,根本不用负法律责任,到底是你蠢,还是跟我隐瞒了什么?”
一双充满郁色的黑瞳里划过一抹微光,他紧绷着脸说:“不过考验人性而已,怕什么?有工作人员守着,不会真的让我出事。”
“外面的人如果真的担心你出事,就不会在看见有人拿刀伤害你的时候,对你坐视不管。”冯澄接着问:“他们是何妍夕的人?”
唐利对此没有隐瞒,“是。”
冯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如果何妍夕真的想置唐利于死地,她的动机是什么,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是因为她毁了内场借唐利来报复她吗?还是,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恶趣味?
又或着,两者都有。
或许,她是时候该见一见何妍夕了。
冯澄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随后一声不吭往外走。
唐利未免有些心慌,连忙叫住了他,“你去哪?”
冯澄停了脚步,“我去找何妍夕问个清楚。”
见瞒不住了,唐利再次喊住了她,道:“等等。”
“我说。”
冯澄回过头来,眼里多几分不可置信,不想这其中当真另有隐情。
然一转身,便对上了唐利纠结的神色。
“群芳厅被迫整改,何妍夕不甘心,把责任全推到了我和你的头上,不过是想先拿我先开刀而已,那份免责协议,不是我签,就是你签。”把一切都告诉她,只是为了让她不在何妍夕面前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一样。
“为了不连累我,所以你才签的?”
唐利点头,“以后小心她一点,她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她有可乘之机。”冯澄心中五味杂陈,没曾想他竟对自己如此仗义。
唐利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说到底,你是为了我才对付群芳厅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不用有心里负担。”
“以后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我没你想得那么柔弱。”
而在唐利眼里,他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备受保护的小公主,不希望见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一个大男人,有自己该承担的,想守护的人。
但是,集宠爱于一身富贵人家长大的小公主,凡是都是靠自己,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成长了很多,也越来越优秀了,她所站在的高度,是他这个落魄贵公子永远也触手不及的。
真正需要帮助的那个人,是他。
唐利垂头,脖颈上的伤痕因为拉扯隐隐作痛。
那是破窗的第一个伤口,也让后面的群众越来越肆无忌惮。
人性的复杂从来都不需要通过实验来证明,在他从云端跌下来之时,他便已经感受到了,那滋味尤为刻骨铭心。
经历了一场大苦大难,他已经看清了生活背后的真相,怎样活下去,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小公主,希望沈岐对你来说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冯澄收了视线,“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完,她便打开了门。
门框边露出半截衣角,不用看,便知是谁。
男人侧过了身来,双眸紧紧盯着她脸上的情绪,伸手一带,把她压在了墙后。
右手抵在她的腰上,即便隔着布料,她都觉得敏感,一动也不敢动地靠在冰冷的墙面。
对上他那道炙热的目光时,冯澄低声问:“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周嘉运用力咳了一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
见他不为所动,冯澄出声提醒道:“有人看着呢。”
沈岐擒住她的目光,问:“你们谈完了吗?”
冯澄点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被他打横抱起。
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股面孔冷得似要结霜般。
冯澄无奈,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出去,回到车上。
“他是我发小。”
“我知道。”
“那你……”
“澄澄。”沈岐打断了她的话,神肃地道:“他经过群芳厅的培训,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以后他的事情少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