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氏!
这立刻引起了方少游的警觉。
要知道,他与农氏的关系可真不咋滴。
之前有矛盾的刁时茂,是百草堂堂主农正良的小舅子,还有二界城的商帮帮首农正典,是农正良的弟弟。
只不过因为农氏是皇家李氏的附族,有六皇子压着,再加上欧阳娉与边诚达成了协议,所以农氏在白酒一事上没有继续刁难。
但这并不代表矛盾就消除了。
方少游相信,只要逮着机会,这几个狗东西一定会挟私报复。
所以边叔去了虢城,为什么不去拜访五大炼丹世家之首的农氏,而是先拜访了涂氏与端木氏,不就是因为之前的过节吗?
自己为什么将方记大丹房设在一方城,除了不想被执事堂抽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农正良。
丹房可是归百草堂直管的,自己若是将方记大丹房开在青鹿峰上,那不被农正良给针对死!
但现在一个小小的东蒲城,所有的丹阁都属于农氏,情况就不对劲了。
商业活动范围往往就代表着势力范围。
东蒲城没有其他家族经营的丹阁,这就说明整个城镇都在农氏的掌控中。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方少游又打探了一下食舍与酒行的东家,果然也是农氏。
就连自己住的客栈都是归属农氏家族的。
糟糕,一不小心居然误闯了狼窝。
那还待个屁,赶紧闪人!
只是,二牛这个闷骚货跑哪儿去了,一天一夜没见人。
哎哟,莫非是遭了农氏的黑手?
不过二牛是筑基的体修啊,虽然在内城受了一点内伤,但他的金刚不破体,跟横练十三太保一样,完全是打不死的小强,没那么容易遭手嘛!
方少游真是有点后悔了,出门的时候应该找大牛要几道传信符的。
因为想着与二牛直接就见面,所以也就懒得要了。
看来是应该学习一下炼制符箓了,起码先将传信符搞出来,这样通信也方便点。
现在没办法,只能硬等了,希望二牛没有出事,早点回来。
走到客栈的后院,出于谨慎,方少游用神识查探了一下。
立刻就发现,自己的房中有人!
修为无法判断,这说明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起码是筑基修士。
嘶!打不过,闪!
方少游转身正要拔腿逃命,房间里的人说话了。
“进来吧,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聊一聊。”
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听着很陌生,应该没有打过交道。
不过对方已经察觉了自己,修为又比自己高,逃肯定不是办法。
但是方少游是个谨慎人,他可不相信对方说的没恶意。
艹,偷偷摸摸溜进老子的房间,难道是来搞客房服务的吗?呸!
先摸出怜悯铃铛和斩首葫芦,逮着机会先搞死他。
推开房门,正中的方桌旁坐着一个中年人,不胖不瘦,留着一点精修的山羊须,发饰收拾得很整洁,衣着华丽,有几分仙风道骨。
再细看,嘶,这面容,看着有点熟悉,咦,跟谁长得有点像?
方少游正在思索,中年人说话了:“鄙人农正良,你应该见过我的弟弟。”
哦,原来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妖人的哥哥,是说怎么有点面熟。
方少游当即扯出笑脸,开始打官腔:“原来是农堂主,久仰久仰!”
“嘿嘿。”农正良干笑两声,说道:“方老弟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吧。
你若是久仰,为何将丹房开去了一方城,却不在本宗的山头上开?你这是防着我呢?”
嘶!方少游听得心头一惊!
麻了个巴子,这狗杂碎派人盯着自己在?
这话什么意思?想断老子的财路吗?
方少游心中顿时就生起了一股戾气,尽管对方是筑基修士,仍然想干死他!
想抢老子的生意,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农正良面露惊诧之色,大声说道:“哎哟,你这什么表情,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放心,我对你那个什么非盈利性的普惠机构不感兴趣。”
嗯?方少游闻言一脸的震惊!
这话自己只在六皇子的面前海吹过,这厮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农正良是六皇子的人?
见到方少游的反应,农正良诡异一笑:“如何,现在应该知道我没有恶意了吧,可以坐下来聊一聊了不?”
“哈哈,原来是自己人,农堂主,失敬失敬啊。”
方少游满面春风地打哈哈,心里却在暗骂:自己人个g8,太特么虚伪了。
农正良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说起来也是奇怪啊,看你的修为,应该还没有筑基。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你瞧我的眼神却让我感觉不寒而栗。
嘿嘿,六皇子跟我说,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还不信。
如今当面见识,确实是少年英雄,非同凡响啊。”
方少游面露腼腆之色,说道:“哪里哪里,农堂主过誉了,方某不过是个小小商人,哪里称得上少年英雄,农堂主言过其实了。
不知农堂主远道而来,找我何事?”
农正良回道:“也不是专门来找你,我回了一趟虢城,听说了一些事情,正好知道你也要来,回幽州之前,顺道来会一会你。”
“哦?不知……”
农正良接着说道:“上次的事情,我先说明一下。酒行的事情,与我无关。
因为有六皇子介入,再加上我与欧阳娉这个老女人不对付,所以你见到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插手。”
方少游嘴角轻扯,笑道:“方某感谢农堂主体谅。”
“谈不上体谅,是他们两个不懂事。我弟弟被郑月生这个畜生迷的晕头转向。
刁时茂只顾着自己芝麻大点利益,废物一个,不成气候,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声音放缓继续说道:“只是,如果他们做错了事,得罪了方老弟,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留下我弟弟的性命。”
嗯?这话好像有遗漏啊!
方少游问道:“只是留下你弟弟的性命?”
农正良干笑两声,捋了捋自己精致的小胡须,笑道:“方老弟这是非要我将话挑明了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