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要摔门而去，下意识捂住了头。
    我习惯了林佑天愤怒摔门而去的模样，也决心宽恕祈寒也如此这般。
    他的质问让我明白，我不止这辈子尽毁，就连我和阿容这点感情也被我亲手毁掉。
    耳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惊恐的看到祈寒正在宽衣解带。
    和燕容和宋二那时候不同，他是带着报复的气息解开衣服。
    他像是一把利剑压在了我的身上，像是一头猛兽一般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惊恐的摇摇头，其实我感觉祈寒这时候也不好受。
    报复一个曾经爱过的人，谁会真的快乐呢？
    其实他并没有解开我的衣服，只是掐着我的脖子快要断气的时候又松开，反反复复。
    我知道，他支开了所有的人，否则怎么没人敢闯进来？
    终于他不再折磨我了，而是虚弱的倒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舒口气，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孤会出兵攻打神界天，你和我，也两清了。”
    “我阿爹求你的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紧紧把我搂在怀中告诉我：孤不会碰你，你知道的玉儿，我从不喜欢强求，即使你这一刻是愿意的，可我终究介意，你记得我的时候还把你自己给了他。
    “所以，你故意弄出来这样的声响，只是为了我爹可以心安理得一点？”
    “闭嘴！”
    “我为何闭嘴？你可以不发兵，你可以不答应他，你可以不告诉我你是燕容！”
    我狠狠推开了祈寒扯了扯早已凌乱的衣衫。
    带着痛苦的重逢真难受。
    我们明明什么都记得，可是都知道回不去了……
    我是阿爹心里最贵重的女儿啊。
    他为了让祈寒出兵攻打神界天也可以把我奉上给祈寒。
    他成全而又凌辱了我们，因为我走错了路，因为我不再是洁女，我像是最值钱的暗娼被他推到了祈寒的床上。
    我怎么会不心寒？
    我今日才发觉，我原来只是一枚筹码。
    一枚没有那么贵重的筹码了。
    我自暴自弃一般的站起了身，祈寒揉着眉心不解地看着我。
    我扯出一丝冷笑，对着祈寒一件一件脱下了我所有的衣服。
    只剩下肚兜的时候，他终于按耐不住的冲了过来按住了我的手，对着我摇摇头。
    “我当初就是这样爬上仁孜王的床的，王上满意了吗？”
    我癫狂的对着祈寒微微一笑。
    他眼底仿佛碎掉了，只是破碎而又绝望的盯着我。
    “我不想被我舅父丢到欲界天和亲，这时候仁孜王来了，他说他可以帮我，他会娶我为妻，你满意了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
    为何闭嘴？
    我已经是众神眼中的暗娼了，我为何闭嘴？
    “我不是一个好的女人，过去一样，现在一样，以后也一样。你满意了吗？”
    祈寒见我越来越过分，指了指我气的好似也说不出话。
    我终于脱下了最后的一件肚兜，缓缓闭上眼。
    那不是肚兜，是我最后的骄傲。
    那不值钱的骄傲，我过去视为救赎的光芒终于在今夜也灭了。
    砰，他摔门而去了。
    砰，心我终于没有力气跌在了地上放声痛哭。
    哭一哭宋二和燕容，哭一哭慕容灵和林佑天。
    哭一哭，我身不由己的宿命。
    哭一哭，我、我们终于从那场梦里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