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听昕就匆匆出门了。白薇依旧静静地躺在贵妃椅上,阳光洒下,微风轻拂,十分舒适。
不知不觉已日上三竿,听昕却还未归,平静的白薇也开始有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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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赏口饭吃吧。”一个身材较小的乞丐在这条繁华的街上穿梭,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已经饿得毫无力气,连走路都在晃动。
“走开,臭叫花子,别挡我的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一把推开他,拍着弄脏的,一脸嫌弃。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已经好久没吃饭了。”小乞丐从地上艰难爬起,依旧乞求着。
“走开。”他猛地一推,乞丐再次倒地,紧接着的是几声哀呼声,可他却完全不当回事,甩开袖子,“真是晦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阵女声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是听昕,她扶起倒地的乞丐,打开手中油纸包,递上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小乞丐感激万分的双手接住,连道谢的时间都没有,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着。
而那中年男人却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听昕,怀好意的笑着。这姑娘长得真是标志啊,看穿着,所背的包袱里定有钱财。
听昕没有给好脸色他看,“看什么看,既然不施舍人家,还不快走?难不成你也要这包子?”
“好,好,我走。”那个男人诡异一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待会有你好看的。
听昕拿出些钱币递给小乞丐,“这些钱你好好收着,等有机会就找份活干,不要再在这大街受人羞辱了。”
瘦小的乞丐忙跪倒在地上,使劲磕着头“谢谢姐姐今日大恩,谢谢姐姐。”
听昕扶起他,“赶紧去买些吃的吧。”说完,瞟见他的单薄衣衫,“再去买件衣裳,即使是春天了也不能穿的如此单薄。”
小乞丐泪水在眼里打转,“谢谢姐姐,我叫小虎,请问姐姐尊姓大名?来日一定会报答您的。”
听昕只是一笑,不愿回答,“小虎,你若身体无碍,便回家吧。”
“好,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小虎抹掉泪水,点点头。
听昕加快脚步,耽搁了些时间,赶到香料店,买了檀香,大步离去。拐进小巷,却不知巷口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待出神的她反应过来之际,为时已晚,只得立即转身,试图原路返回。可在转身的一霎那,却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你,你们想做什么?”听昕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冷静的说道。
那个男人笑着,“我们想干嘛?你应该知道。我劝你乖乖的交出你手里的包袱,不然你可别怪我们不懂得怜香惜玉。”
听昕颤抖着摇着头,“不,不要。”
“不要?”男人略显不耐烦,“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听昕进退两难,战战兢兢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男人轻蔑一笑,径直走向她。
听昕急的满头大汗,恐惧,绝望席卷心头。此时她脑海里却出现了白衣的身影,奢望这时她突然出现,救下自己,犹如当时在黑夜救下自己那般。
“住手!”
他们真的停了下来。
声音的主人就站在巷口,手里拿着石块,双腿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几个大汉就笑了起来,“这不是刚才的小乞丐吗?你这是来英雄救美吗?”
小虎一手拿着石块,一手紧握拳头,“你们放开她!”
男人眼中流露出杀意,“呦,还挺凶的,小乞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听昕这才反应过来,一个女子一个孩子面对三个彪形大汉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不能让这孩子搭进来,“小虎你快走,你打不过他们的。”
男人回头,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臭丫头,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小虎也是急了,跑近了几步,“你太过分了,居然打女人,你,你!”
男人完全被激怒了,冲上前去对着小虎就是几拳,“小乞丐,我警告过你的,别不识抬举。”
小虎瘫倒在地,艰难地撑起身子,拽住他的腿,“不、不许动她。”
男人毫不留情的踢开了他,对着又是几脚,这几脚是用了死力气的。小虎怕是再难爬起了。
只一面之缘的孩子竟然为了自己,快把命都搭进来了,听昕,什么都不顾了,只求他不再受到伤害,“你们快放了他,包袱我给你,都给你!”这几声完全是喊出来的,再无之前的平静之色。
男人压下心中怒火,“放?呵呵,放他可以,但是你。”他顿了顿,“你,得跟我们走。”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般,让听昕呆在原地。
“不,不……”小虎竭尽全力抱住他腿,张口便咬了下去。
“啊!”痛楚传遍全身,拔出腰间匕首,“我看你是找死!”
“不要!我答应你!”眼看情形不对,听昕立即大声喊出。
可,一切为时已晚,锋利的匕首从他的后背刺入,直至前胸。鲜血不断流出,两手也渐渐松了下来,直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虎!小虎!”听昕无法相信,一条性命就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面前。后悔万分,痛心疾首的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男人拔出匕首,随手丢到一旁,“真是晦气。”
听昕瘫倒在地,身心俱惫,默默向西方磕了三个响头,白姑娘,听昕不愿受辱,您的大恩只能来生再报了。
就在他们不注意之时,听昕顺势拾起那沾满鲜血的匕首,绝望的闭上双眼,猛地刺向自己。动作一气而成,没有任何停顿。
只觉手腕一疼,匕首落下,紧接着的是几声男子的痛呼声。
待她睁开双眼就看到那一袭白衣立在不远处,犹如下凡的天神。想到这听昕暗自摇头,她本就是天神。
白薇?是白薇!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三个大汉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他们是晕过去,还是死了。
待听昕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她连滚带爬的向着白薇的方向前去,“求仙子救救那孩子,她是因为我才被害的,求求您救救他。”
她的衣衫沾满灰土,头发凌乱散落,脸上,手上都有伤。白薇竟露出一丝怜悯,并未正面回答,“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了?”
听昕一愣,立即从地上爬起,“求妹妹救救他。”
这声妹妹让她不知如何拒绝,孤身一人太久,人间的亲友之情竟是如此的感觉。收回思绪,走向前去,只看了一眼,平静的盘腿坐下,双手呈现兰花指,缓慢的从他伤口处掠过,念着心诀。与此同时她身上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四周的气息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仙气。
半响后,调整声息,收回双手,人,算是救回来了。
听昕静静守在一旁,直到看到他恢复气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他的伤口依旧流着血,不禁又担心了起来。
白薇淡淡道,“送他去医馆吧,如果醒来发现身上毫无伤口,一切就解释不通了。”
听昕喜极而泣,“多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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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次降临时听昕才姗姗回到青院。
白薇坐在树下打坐,额头有些些许细汗,今天的回灵之术实在太耗损灵力,仙气流损加剧,只怕得花长时间修复了。
听昕点起檀香,放入即将燃尽的香炉中,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
半响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你且说说今天之事。”
听昕垂下头,“是我做事鲁莽,才会导致这些事情发生,对不起。”
白薇不带任何情绪道,“道歉有何用?况且,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请恕听昕愚钝。”
白薇这才微皱绣眉,“我知道你善良,有怜悯心,可你可考虑过后果。今日之事,错不在你,但你可有想过如若今日,我未曾及时赶到,那会如何?如若我不会这回灵之术,那又会如何?”
听昕面色沉重,可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还险些害了小虎,实在不该。
白薇揉着额头,回灵之术说穿了就在魂魄入地府前,召回本体,此术风险颇大,想到这,如果多出现两个小虎,只怕自己也得去地府报道了。“你可愿与我学些歧黄之术收收心。”
听昕猛地抬头,难以置信,“你,你愿意教我?”
“你可愿?”白薇再次问道。
“愿、愿意。”听昕口吃道。
“光光歧黄之术还不够,还需学些剑术防身。”
听昕根本无法相信白薇愿意教自己医术和剑术,泪眼婆娑,“妹妹……”
“不为其他,只为你这句妹妹,你待我好,我便也会待你好。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起先把药书看完。”白薇闭眼不再多言。
“夜间天凉,妹妹注意身体,可别受风寒了。”说完,听昕愣在原地,白薇是神,怎会受风寒。只得尴尬一笑,“我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