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几人等了一会儿,江乐游姗姗来迟回来。
“我们走吗?不然走后门?”
江乐游看着秦霜挠了挠脑袋,
“正门太大摇大摆了,先前那个和秦医仙你争拍老虎的估计不太好惹。”
秦霜还没点头,熊老爷便已经惊讶开口:
“还有后门??”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江乐游点点头:“雅玩斋的小厮告诉我的。”
熊老爷仍皱着眉头半信半疑。
就算是以前在雅玩斋一掷千金的时候,雅玩斋的小厮也照样不拿他当回事。
至于拍下的东西,全靠他自己的能耐去保全。
“那我怎么不知道?”
江乐游:“你没问吧。”
熊老爷:“……”
他倒是真的没有问。
但……
总感觉还是有些不太对劲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再继续问下去了,江乐游率先带着他们往前走,而他走的方向,与来时的路完全不一样。
秦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在前方带路的背影,片刻后才移开目光,打量这条新的路。
与正门相比,从后门出,路要不起眼得多。
一路上,除了穿着雅玩斋统一衣物的人,便再无旁人。
而更令他们觉得纳闷的是,雅玩斋的小厮看见他们,无一人表情异常。
等到了马车旁边,熊老爷邀请江乐游,
“乐游,你便和我同乘一辆马车回去吧。”
两家在同一方向。
而秦霜住着的则是另一方向。
江乐游有些不情愿,但天色已经晚了,他也不好纠缠,只得悻悻点头。
秦霜忽视了江乐游灼灼的目光,跟熊老爷和熊妙告辞。
然而就在她上马车之时,江乐游再度开口:
“秦医仙,你、你回去之后小心猛虎!”
秦霜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好。”
……
“娘,我觉得江乐游不太对劲。”
刚下马车,沈流便开口。
他皱着眉头,思索的表情认真。
“哦?”
秦霜挑了挑眉,带着他往院子里走,
“怎么说?”
沈流便井井有条地说出自己有疑问的地方,
“他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去雅玩斋,但熊老爷都不知道后门的存在,他怎么会知道?
最后他说的那句让娘小心老虎的话,我也觉得很奇怪。”
秦霜揉了揉他的脑袋。
沈流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细敏锐。
“你说得没错。”
秦霜扭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人出现才压低了声音,正色道,
“所以我怀疑──
雅玩斋背后的主人就是江家。”
沈流睁大了眼睛。
他原本只是想不通江乐游对雅玩斋为何了解,却没想到秦霜所说的那种可能。
“而他最后那句话……”
秦霜微顿了顿,谨慎道,“也许并不是在说老虎,而是暗示我们老虎后面的人。”
沈流不禁连呼吸都轻了轻。
秦霜轻拍了拍他,“不必太担心。”
她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这段日子因为要救治病人,秦霜和沈流便没再和姜氏等人住在一起。
但现在,她等雅玩斋的人将老虎以及那两只幼崽送来之后,便将其往空间里一收,立马搬了回去。
姜氏几人看到她连夜回来,皆是意外,
“怎么如此紧急?可是要走了?”
秦霜点点头,又摇头,
“还有两件事未解决。”
她将目光投向吴越,“这几天估计要辛苦你了。”
吴越被点得太突然,一脸懵,
“你在外边闯祸了还是追兵追上来了?”
秦霜便将今日在雅玩斋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若推断无误,那人有权有势且睚眦必报,极有可能查到这里来找麻烦。”
吴越等人都有些傻眼。
钱沛拧着眉,满脸写着麻烦缠身,
“药王谷他也敢找麻烦?”
秦霜点头,“也不是不可能。”
这句话出,众人的神情也凛然,但无一人开口指责秦霜插手了此事。
“总之,这几天对方十之八九会来,我们小心为妙,将这解决了我们再走。”
秦霜也不是没想过现在就走。
但不知对方的身份,总令她心头有些不安。
吴越深叹了一口气,看向沈策,
“什么时候你能学到我的所有?换你保护我们?”
正抱着大饼啃的沈策:“?”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一旁的姜氏却是突然绽放出欣喜的神色,轻推了推沈策,
“策儿,还不喊师父!”
沈策仍未反应过来,但他听话是一等一的,立马就朗声喊道:
“师父!”
吴越嫌弃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却又突然笑了一声,
“也罢,不聪明就不聪明吧。来,为师教你用剑!”
说完,吴越往后院走去。
沈策在姜氏的目光示意下,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下状况外的变成了秦霜和沈流。
他们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了一会儿,最后一起看向姜氏,眼里写着疑惑。
姜氏不由抿唇笑了笑,解释道:
“你们没在这边的日子里,策儿一看到吴越早起练功就跑去跟着学。刚开始的时候吴越虽然让他学,但我们若是问起此事,他便矢口否认,说不可能收策儿为徒。”
“但现在,也许是被策儿的诚心感动以及旁的原因,改变了主意吧。”
秦霜:“……”
她觉得主要是因为旁的原因──
嫌保护他们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姜氏回忆着开口:
“吴越虽不是那等武功第一的绝世天才,但稳扎稳打,基础扎实,吴家剑法也是极具特色的独家传承。
他收策儿为徒,倒真是破了不外传的例了。”
几人也因此话,目光感慨地看向吴越两人一大一小的背影。
姜氏有几分惆怅地敛下眉。
若是沈卓父子尚在,沈家的剑法又未尝比吴家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