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因为常年在屋里,少见阳光的缘故,要比一般女孩子白皙娇嫩的多。此时一哭,鼻尖一片粉红。
“我,我不好,是不是?我哪里不好,你打,你骂,都行。别哭了,好吗?”
谁说她们家凉山是个憨子?
他们才都是憨子。
“山子哥。”
彩衣抬起泪盈盈的眼,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又说傻话,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凉山笑了,晨光中,方正的脸上,一片明朗。
“媳妇,我和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你说?”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和我说,不许一个人偷偷哭,好不好?”
“嗯。”
彩衣点头,却又流下泪来。
“小傻瓜,不是说过,不许哭的吗?”
凉山抱起彩衣,
“我们洗洗脸,今天是回门子的日子,你哭成这样,奶奶会怀疑,我对你不好的。”
彩衣笑了。
今天是新娘子回娘家的日子。
她怎么会忘呢?
“洗脸水别凉了。”
凉山把鞋子拿来,给彩衣穿上,把她抱到地上。
彩衣去洗脸,凉山就铺床叠被。
他手笨,新被子又柔软,折叠地不整齐,码好一离开,就倒下来散开了。
他重新叠好,一松开手,又散开了。
凉山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
“你傻呀!”
彩衣走过去,指头轻点到凉山额头上,
“被子是这样叠的。”
看着彩衣灵巧的手,像变戏法一样,一眨眼功夫,床上整洁干净。
“我照着马大娘教的法做了,怎么还不行?”
凉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马大娘教你的啊?“
彩衣对这个一脸慈祥的邻居大娘,有着很深的感情。
马大娘是她们的媒人啊。
“被子太软和了,我——”
“你以前不会叠被子啊?”
彩衣并不了解凉山以前的生活。
虽然家里并不富裕,可是奶奶规矩很大,她们姐弟几个,衣服床铺都是很整洁的。
“我没有被子。”
啊?
这个答案,彩衣实在没有想到。
没有被子,是什么意思?
看着彩衣震惊的脸。
凉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从小到大,只有一床被子,被子太烂太破旧,我——”
天哪,彩衣这才想到,凉山是跟着后娘长大的。
这个后娘也太坏了。
“你冬天怎么过的?”
“睡在驴棚里,那里有干草,把干草堆到床上,盖着我那条被子还有棉袄棉裤睡。“
这么多年,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凉山并不觉得什么,可这些话,听到彩衣耳朵里,简直是太震惊了。
“你的衣服呢?”
彩衣看了看屋里,除了她带来的东西,没看到凉山原来用的东西。
“不怕你笑话。我原来只有一身衣裳。冬天棉袄棉裤,夏天就是把里面的棉花拿出来,穿着。我干活太废衣服,衣服总是烂。我妹妹年纪又小,都是她给我缝缝补补,不太好看。”
“你这身新衣服是借的吗?”
村里小伙子结婚,家庭条件差的,结婚时借衣服穿的也有。
“这衣服是我妺夫的,我妹给我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