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话，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乡下婆子撒野。”
    楚海青彻底崩溃了。
    “你就是个疯子。你凭什么打我。我好歹也当过村妇女主任。你这样做事，那就别怪我不讲理。我这就去找你那个眼花头昏的妈，我告诉她，是你叫我来的，是你叫我——”
    阎大娘恼了。
    本来叫她来的是顾宁，现在，她把一切都说成楚海青，反正，儿媳妇做的事，这个婆婆一定是指使者。
    嘴，一下子被顾宁捂住了。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办砸了，你还有理了。”
    顾宁给阎大娘使了个眼色。
    婆婆楚海青一向很有头脑，说话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宁有些吃惊，又有些怀疑，斜了一眼，无意看到婆婆的身体竟然在颤抖。
    怎么回事？
    “妈，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这就送她出去，别让你看着生气。”
    顾宁赶紧拉着阎大娘走了出去。
    两人一离开，楚海青紧绷着的神经彻底崩溃了。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外面，顾宁一直把阎大娘拉到车旁，塞到车里。
    车子要开动了，阎大娘不愿意了。
    “我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们觉得你们委屈，我还——”
    “这个，拿着。”
    顾宁把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扔给阎大娘，开动了车子。
    “这是？”
    阎大娘打开纸袋，只看了一眼，眼睛立马亮了。
    钱，一叠子崭新的十元的钱。阎大娘数了数，天哪，三千块钱整。
    虽然顾宁最初许诺的是五千块钱。
    可是，现在事情办砸了。阎大娘没想到，顾宁居然还会给她这么多钱。
    三千块啊。她活了一辈子，都快土埋脖子的人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
    “哎哟，你看看这事闹的。顾同志啊，要不，咱回去，我给你婆婆陪个不是。她打我，我绝不还手。骂我，我绝不还口。”
    阎大娘笑地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早知道有这么多钱，别说被人家打了，就是被人家踩在地上，把脸踢花，那也是应该的。
    “你钱买一条命，不多。”
    顾宁的声音有些冷。
    阎大娘看着车窗外，车子已经驶出了楚家大院，开在了街道上了。
    “啥，顾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大娘吃了一惊，她再爱财，也怕死啊。
    顾同志不会太过生气，要弄死她吧？
    “我的意思是，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你要记着，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这就是我给你的丧礼费。”
    阎大娘没想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女人，个个看起来，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谁知道内心居然如此恶毒。
    听这个顾同志的意思，好像杀死一个人，在她们眼里，就像杀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阎大娘后背上冒出冷汗。
    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顾同志，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在你面前，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绝不会再出现。”
    说到这里，阎大娘有些畏怯地看着顾宁，
    “能不能在这里，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去火车站买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