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贺知舟凛然的气势,霸道又强势的逼近。
光天化日之下,扶她不说还跟她说暧昧的话,简直不在贺氏就不知道避嫌,安宜是有点无语的。
就着贺知舟的力道起身后,立刻就要把手甩开。
贺知舟哪肯给她拒绝的机会,人都扶起来稳稳当当的站着了,手还一如既往的抓着她:“提上裤子就想跑?安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不就是拉了下她吗,怎么成了提上裤子就想跑了,安宜更无语了,手上用力就是挣不开他,她索性也不挣了,只双腿往后退一点,瞪着一双眼溜溜的眼睛气愤的看他:“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话刚出口,终于把车叫好了的周淼,心有所感的扭头向这边看过来。
看到气鼓鼓站在那里的安宜,还有她对面一个气势强大,脸庞也英俊得过分,关键是手还捉在她手腕上不放的男人,周淼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抹眼睛,感觉自己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
她就知道安宜的答案有哪点不对劲,就知道不是单纯的封口,就知道是有猫腻的。
毕竟她的新同事安宜,长得是那样的好看,娱乐圈里诸多斩头露角的小花,在安宜面前都不一定能打,尤其是处理伤口那会,格外的破碎美,美得惊人,叫人挑不出哪怕一丁点的缺点。
当时她还纳闷,孙总为什么会单独和安宜在会议室里,只为谈封口问题呢。
敢情真正看上安宜的,虽然不是一开始出现的孙总,但也是一个气质非常正的,一看就非富则贵的男人啊。
“那个,打扰一下。”周淼夸张的把手举起来,放到耳边:“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先走的,反正我都叫好车了。”
她说着抱起包挡脸,还真要溜了。
“你等等。”安宜连忙想追上去,贺知舟见鬼的抓着她不放,逃不掉贺知舟的钳制,她只能趁着周淼还没走远,就这样的开口了:“你误会了周淼,这个是我表哥,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表哥?
周淼一怔,停了下来。
狐疑的眼神,看贺知舟气质出众的俊脸。
不太相信只是表哥,因为她不觉得安宜有这么一个看着就有钱有势的表哥,还会去那种小公司上班,和他们一样拿一万多点的工资,吃二三十一份的快餐,喝十几块钱一杯的奶茶。
转念间,想到安宜开去公司的保时捷,又冷静下来。
是了,安宜入职还没多久呢,看着就身娇肉贵的,之前的生活他们也不知道,没准就是大小姐体验生活,才会选择去小公司上班呢。
“你们...”周淼斟酌着,小声的开口:“你表哥这会找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待会你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坐车回公司?你腿上受了伤,不回去也没关系的,我跟老板说说就行了。”
抓着她的那只手,是那般用劲,像是生怕她跑掉了,安宜就知道这男人如今是豁出去了,她今天除非跟他走,否则她可能就走不出这里了。
“我表哥说他送我们。”短暂的思考,安宜做了第三个选择:“你把叫的车取消了,我们一起坐我表哥的车回去吧,他可以送我们的。”
话落,她微笑抬头看贺知舟。
大厅里明亮璀璨的灯光,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镀了一层闪烁的光辉,配着一张明显不悦的俊脸,一眼望过去说不出的璀璨迷人。
算不上大捷,只是小小的赢他一次,安宜心情就很不错了:“表哥怎么这副表情?是不是还有什么急事要做,没时间送我和我同事?”
哪里听不出来,她的故意挑衅。
毕竟是在外面,抓她的手已经很越格了,不可能真正的跟她吵起来。
贺知舟只能耐着性子,往她的套里钻:“是有点忙,送你这点时间也是拿得出来的。”
说话间,他松开了抓着不放的手腕,但也没完全松开,仍很固执的护在她旁边,仿佛就这么护着她,是他目前最想做也唯一想做的事。
周淼不是不懂眼色的人。
知道表哥可能是男女有别,不太方便,所以很直接的回到安宜身边,将安宜重新搀住,和贺知舟呈一左一右的姿势,将安宜一路护送到停在大厦外面的黑色豪车。
是真豪啊。
本以为保时捷已经不错了,谁知眼前的这辆更豪,传说中的库里南啊,只在网络上看到过,不说现实生活中了,连电视剧里都很少见过。
看着那流线型的车身,低调不失奢华的颜色,周淼小心翼翼的拉开车门,把安宜扶上去,心里同时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安宜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以后她就是不听老板的话,也一定要听安宜的话,帮安宜陪安宜。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公司到了。
车一停稳周淼就率先拉开车门跳下车:“我刚刚已经跟老板说了,我自己回公司就行了,安宜你先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哐当,车门关上。
把周淼的脸,和她身后相对破旧寒酸的老办公室隔在外面。
安宜脸色微变,贺知舟微笑的俊脸,已从前面凑了过来:“你同事看着比你更懂眼色。”
这一天天的,是真无语,安宜气得把脸扭到一边:“你只有这句话想说吗?”
“我还想好好的关心关心你呢,但我知道我就是真关心了,你也觉得我就是黄鼠狼,在给鸡拜年。”贺知舟笑了笑,低垂的眉眼,落在安宜简单处理过的小腿上。
安宜不想给他看:“已经处理过了,没事了,你既然知道你是黄鼠狼,就应该自觉点,不应该贸然出现的。”
贺知舟还是笑:“我要不来,你又该说我不在意你,真遇到事连光明正大都不敢了。”
这就是他直接跑过来,在孙氏集团一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拉拉扯扯的原因?
安宜眉头拧得死紧,忽然发现她是真的有点不懂这个男人了。
贺知舟也不解释:“你这处理得有点潦草了,还是去医院,重新处理一下,女孩子家家的,留疤了可就不好。”
他说完就把眼神收回去,而后发动了车子。
安宜凭本能是抗拒的,然而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贺知舟都不理会,车门锁得死紧,又在高速行驶中,她也不可能直接开门下去。
只好按耐着,僵持着,到医院。
停好车子,他绕到后面来,想抱她。
安宜忍无可忍的拒绝他:“够了!虽然不知道你又在发什么疯,但你不想要命我还要呢。”
“胆子这么小呢。”贺知舟嬉笑着,放弃了公主抱的念头,将她搀着去医院里面。
挂了外科的号,两人随医生去处理室,简单包扎的纱布被小心翼翼的撕开,带起了些许黏在纱布上的皮肉,安宜痛得嘶了一声,下意识的别过去,不敢看真实也狰狞的伤口。
“该死的孙文钦!怎么没跟我说有这么严重?”贺知舟下意识包住她紧攥在一起的小手,向来冷锐的眉眼,隐隐约约有一点儿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