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翌川非常鄙视的提醒他:“抽血不是要空腹?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血检?”
秦山禾一拍大脑:“喔,是我的失职,居然犯了这么小的错误。”
“我觉得小少爷的呼吸有点不太正常,呼吸太微弱了,但是检查确定又没什么问题,所以想给他做个血检看看。”
简翌川听完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用,他呼吸本来就浅,血检暂时不用,等以后他身体情况好些,我会带他去检查的。”
既然老太太和老板意见保持一致,他也就没再继续坚持。
“对了,老板,我发现小少爷好像长高了不少,看着也没有之前瘦了,看来您把他养得很好啊。”秦山禾拍马屁道。
简翌川抿唇笑,虽然功劳不在自己,而是小家伙自身修炼,但他还是因这事开心。
“嗯,我知道,行了,回去帮我看好他,有什么情况马上跟我汇报。”简翌川最后吩咐了一句,就挂掉电话了。
秦山禾回病房,陪着老太太看宣廿七。
吃过药后,秦山禾发现他脸色好多了,蔓延到脸上的疹子也开始缓慢退了下去。
老太太每隔一会就给他试一下温度,看他有没有发热。
午饭晚饭都在病房里面吃的,夜幕降临之时,就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身材高挑的男人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老爷子抬头瞧见了,刚想站起出声。
被简翌川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简翌川先是跨步到病床的另一侧,单膝跪下,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小人,心疼的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
愣神的看了好一会才看向自家爷爷。
老爷子接收到信号,走到了自家妻子身旁,轻轻拍了拍她,把她叫醒。
老太太眯着眼睛醒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宣廿七,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一切正常又放开。
才微微抬头,看见半跪在另一侧的大孙子,愣了一下。
随即小声道:“你回来啦,小七没事,也没有发烧,放心。”
简翌川点点头:“嗯,谢谢奶奶替我照顾小七。”
老太太嗔怪他一句,“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
说罢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老太太年纪大了,今天又守了宣廿七一天,该是累到了。
简翌川出声道:“奶奶您跟爷爷回去吧,您今天守了小七一天了,别累坏了,这有我就好。”
老太太也没拒绝,知道他这大孙子对小孙子上心,便没继续留下来。
叫老伴扶起身,相互搀扶着,回去了。
简翌川招手叫刘特助把二老送回去,刘特助逃似的去送人了。
简翌川关上病房门,脚步轻轻的走到床边,在床边坐下,眼神无比柔和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怕吵到他休息,一路上的迫切而强烈浓郁的思念和担忧,在看到他浅浅的睡颜后,一下子全都松懈下来。
就那样静静的,目光柔和而深情的望着他。
看了好一会,想去找秦山禾问清楚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但是又舍不得离开病房。
直接打了个电话把人喊来了病房。
秦山禾看到自己老板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瞬。
因为此刻的简翌川,真的非常不一样,跟往常一丝不苟的洁癖狂一点都不一样。
难得的穿了一件风衣,看起来是随意买来穿上的,以前他从来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
还有里面的衬衫,直接解掉了两颗,领子松松垮垮的垂落。
发型也有些乱,有几根甚至垂下来遮到了眼睛。
秦山禾往他下巴看,想看看他能不能有幸看见他的胡茬。
但他还是失望了,这人并没有长出胡茬。
只是嘴唇有些干了,甚至裂开了一点。
眼下还有些乌青,不仔细看还不明显,秦山禾猜他家老板肯定已经超过20个小时以上没休息了。
虽然他家老板风尘仆仆,邋里邋遢(并没有,秦山禾在夸大其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家老板变得更加帅了。
有一种天神坠入凡间的帅气,沾了人间烟火。
虽然有点颓,但是莫名接地气的帅。
简翌川突然冷冷出声打断他的“欣赏”:“愣在哪里做什么?”
秦山禾走到他一米之外的“旁边”,问:“老板有什么事要问的吗?”
简翌川直接出口:“他什么时候能醒?”
秦山禾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估算着道:“明天一早应该能醒过来,具体时间还要看小少爷的身体情况。”
简翌川点点头:“嗯,他这疹子什么时候能消?”
小家伙爱臭美,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脸上脖子上长了难看的疹子,恐怕会不开心。
秦山禾如实回答:“这个估计要个三两天才能恢复如初。”
简翌川皱眉,“有没有温和有效一点的药能给他用?”
秦老禾摇摇头:“有药,但是止痒的,恢复得内服药让他自己消,外涂有可能会感染扩散。”
一听到会扩散,简翌川直接放弃了这个念头。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有事再喊你。”
秦山禾太了解自家老板了,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
“你回去吧,千万别睡的太死,也别离得太远,要是有情况,立马给我过来。”
秦山禾诺诺应声,关上门离开了。
简翌川很想上床抱着小家伙睡,但是怕吵到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整晚。
也没喊人多加一张床,也是怕吵到他。
简翌川一晚上就在黑夜中静静的看着他睡觉,直到后半夜眼睛打架,轻轻的趴到了床边,浅浅的睡着了。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宣廿七醒了过来。
张开眼呆呆的看了一会天花板,发现这里的天花板跟宿舍的不一样,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过敏昏厥了过去。
他想看看什么时候了,扭头想看向窗外。
然后在床边看到了一个黑黑的东西,正在压着自己的被子。
宣廿七抬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段以墨在陪着自己,不打算叫醒他。
可是凑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身影不太像段以墨。
再凑近了看,发现这个身影无比的熟悉。
宣廿七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凑到他脸边看了一眼。
看到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好久的脸,莫名的傻笑了起来。
开心的像一个小孩子(本来就是)。
宣廿七往被子里面钻进去了一截,和床边的人面对面,侧躺着瞧着他的睡颜,又无声的笑了一会。
天还没亮,房间里面只有仪器微微闪动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