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操纵着骨正义，朝着敌军的方向轻轻一挥手：“击溃他们！”
“命令已下达！”
001号阎君级机甲，代号秦广王，双眼之中燃起了苍白的火焰。
他迈步朝着敌军的方向而去，发出震天的嘶吼。
“众将官！随吾歼敌！”
王毅看着列阵迎敌的暗耀眷属们，不由得有些无语。
自从他们证得神位之后，被同化的是越来越严重了。不光是行为举止被同化，说话都开始之乎者也了起来，搞得他有时候都有点被问住。
“老……老师。”
珍妮怯生生的看着骨正义，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问道：“这些，都是老师的布下么？老师信仰的，究竟是什么神？”
“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不得不跟你聊聊天命了……”
半个小时后，当暗耀们开始打扫战场时，珍妮已经成为一名虔诚的天命神教信徒了。
教团的大军已经被屠戮一空，整个战斗堪称单方面的碾压。
冥海之中出现的这些暗耀，其实还都是第一层的作战集群。往下的那些强力角色，王毅还没往外叫呢。
毕竟，对手也就那么回事，杀鸡焉用牛刀？
但这一战，也让王毅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人类神界的那种圈养模式固然强大高效，但外界其他神族用的这种古老的办法，也并非是没有可取之处。
就比如，一个外族神只，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拥有多个下级世界的统治权。
他只需要开一个好头，然后组建教团教会，随后就让他们自己发展就行了。
虽然，一个下级世界的信仰与能量产出，跟人类神只的私有神域根本没办法比。但如果他麾下有几十个下级世界呢？
他们的手段更加阴狠，为了自己能更方便在榨取下级世界的资源，更是直接破坏了下级世界原有的成长进程，让它锁死在某个历史进程，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得不到下一步发展。
这种神只，对下级世界来说，就是掠夺者跟剥削者，是寄生虫是吸血藤。
相对于人类神只跟私有眷属那种共同发展的关系比起来，外族神只基本上不会用心培养下级世界。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跟人类神界比起来，外界的界域之海，简直就是个法外之地。
这里奉行的是丛林法则，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如果一个神只，辛辛苦苦培育下级世界的信徒，让他们兴旺发达，让他们茁壮成长。
那么，可能还没等这个神只有所收获的时候，就会引来其他神只的窥伺，最终以武力巧取豪夺，占有对方的劳动成果。
在人类神界，就算是各个派系势力之间有冲突，但也不可能会频繁发生这种事情。
这就是稳定与动荡的区别。
在动荡混乱的区域，开荒的是你，播种的是你，施肥浇水的是你，但收获的就未必是你了。
这种环境下，选择这种堪称破坏式掠夺的办法，显然是最合适的。
“唉……”
王毅不由得叹了口气，混沌未必都是邪恶的，秩序也未必都是公正的。
但碰到了，不能视而不见。
更何况……
王毅看向了一旁正在研习《天命之主如是说》的珍妮，心中另有打算。
将这个小姑娘收为弟子，并不是一时兴起。
她确实拥有无与伦比的亡灵召唤天赋，如果加以培养的话，未来必然能成长为一名强大的亡灵召唤师。
等她的实力达到了一定高度之后，甚至能从冥海之中，将白骨殉道者直接召唤出来。
与其说在冥海之中大海捞针一般去寻找，培养这个小姑娘，让她拥有召唤白骨殉道者能力，更加稳妥一些。
或者，双管齐下，终归效果更好！
就在王毅准备跟珍妮多聊两句的时候，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条红色的丝线出现在了天空之上，然后慢慢变粗。
珍妮看到这一幕，吓得小脸煞白。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天空，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老师！快跑！是神！是他们的神降临了！”
“神？”
王毅抬头看向天空，他确实也感受到了神力的波动：“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教团，信仰的邪神吗？”
“嗯嗯！老师！你们快走吧！那……那可是神啊！”
王毅闻言控制着骨正义提起了长弓：“珍妮，今天老师再给你上一课。所谓的神只，不过是实力更加强悍的个体罢了。
人被杀就会死！神，也一样！
今天，老师就杀个神给你看看，就当是课外延伸内容了。”
珍妮听了王毅的话，整个人目瞪口呆。她知道眼前的骷髅老师很强，但真的能跟神抗衡吗？
那，可是神啊！
然而王毅并没有跟她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时候，只有亲眼见到，才能彻底相信。
在王毅的操纵下，骨正义纵身一跃，跳上了阎君机甲的头顶，抬头望着那逐渐加深的红线。
紧接着，天空仿佛一扇大门，被沿着红线缓缓打开。从其中，探出了一个巨大的头颅。
至少从卖相上来看，这个所谓的神只是下了功夫的。这种出场方式，也确实能唬住一群下级世界的民众。
但在王毅眼中，就显得有些愚蠢，甚至可笑。有种城乡结合部的美感。
而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暗耀的冥殿大军，以及灵魂波动极为异常的骨正义。
“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杀你的人！”
天上的神只十分的愤怒，扬起巨大的手掌就朝着下方拍了下来。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神之一击，王毅浑然不惧。他控制着骨正义弯弓搭箭，直接将长弓拉满。
大量的死灵圣焰在箭矢上汇聚，而在场所有暗耀的身上都翻涌出大量的火苗，迅速汇聚在了骨正义的弓箭上。
若是他一个骷髅弓箭手在这里，只怕没有消灭对方的实力。毕竟死灵圣焰就算是再强，对方也是个神只，而骨正义只是个还未成长起来的身外化身。
但现在，有暗耀第一殿的大军在此，他们的力量，全都能被骨正义调用。
不说其他人，就说那几个证得神位的神灵个体，他们的战斗力都在这来袭的神只之上。
杀他，未尝不可！
王毅站在机甲之上，对着一旁的珍妮朗声喝道。
“乖徒儿，看好了！此一箭！定将神明击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