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只受惊的蚂蚱一样,一跳退出去好远,瞪着那坏男人,明明是想要指责,可是到最后脸红成一片,小耳朵更是红的要滴血了。
表面上看着那么恼羞成怒,可是小心脏却跳的很快,带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悸动。
慌乱无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吃了糖的蜜蜂。
其实不怪她反应大,是她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都太单纯,家里虽然困难,但父母把她这个有缺陷的孩子照顾的很好。
如果不是后来爸爸身体实在是不好了,弟弟上学又越来越用钱,也不会让她出来打工。父母为了放心一点,来让她投奔表哥,那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求的就是个安心。
可谁知道表哥这么靠不住。
那坏男人撑着头盯着她瞧,兴致那么好,“跑什么?我们是合法的不是么?”
柳小念:“........”
一句合法的,竟然让她有点无法反驳。
可,可是.......
柳小念想解释什么,但纸和笔都落到了轮椅旁边,她怕过去捡会被他抓住,就没过去。
两个人一时就没有沟通了。
柳小念被他盯的浑身紧张,连呼吸都不自觉停了下来,满脑子都是她该怎么办。
有点儿着急没办法,眼尾都因为情绪用力的波动而微微泛红。
看上去更好欺负了。
好在这个时候助理端着餐盘,推开了门,是来送早餐的。
餐盘上放着一块三明治,一杯牛奶。
柳小念看到食物才觉得肚子饿了,可是看着餐盘上的食物,她再笨也知道没有自己的份。
不由得眼巴巴看着那盘食物放在了陆景南面前,跟个浑身脏兮兮的小流浪狗看见了肉骨头一样,瞧着那表情还怪可怜的。
助理站在陆景南身旁说,“陆少,厨房那边不知道太太喜欢吃什么,想问过了再做太太的早餐。”
陆景南嗯了一声,却是回答,“把她带出去吧。”
就这样,柳小念被助理领走了。
助理把她带到餐厅,问她想吃什么,还递给她纸和笔,让她写下来。
柳小念其实吃什么都行,她不挑食,如果非要说想吃什么。
柳小念就低头写,“吃包子。”
大包子,一顿能吃饱。
所以当食物端上来的时候柳小念惊呆了,因为各式各样的包点放了数十样,每样都小巧精致。
豆沙包,奶黄包,流沙包,鲜肉包.......
看的人食欲大开。
但看着样式多,但每样都很小巧,柳小念本着不浪费的思想,硬是吃完了。
吃的有点撑。
她摸了摸吃饱了有些撑的肚子,准备收拾碗筷去洗。
她把碗筷都叠好,准备出去找个人问一下去哪里洗。
却在走出餐厅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明明长得漂亮也年轻,就是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职业装,修身的西装裤下是一双高跟鞋。
柳小念一出餐厅,抬眸正好跟她四目相对。
那女人冷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柳小念一会问身后跟着的助理,“这就是他的结婚对象,是吗?”
助理皱着眉,好一会才说,“陆少现在不方便见您。”
“是他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叫他见我?”
那女人明显没有把柳小念放在眼里,对于柳小念的身份也瞬间不感兴趣了。
抬脚就朝楼上要去找陆景南。
助理朝前走了几步去拦,“我劝您还是别上去了。”
“啪————”
助理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巴掌。
那女人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声线,可是却透着冷漠,“让开,他都未必拦我,你算什么东西!”
女人身后跟着管家助理,都朝楼上去了。
柳小念腿比脑子反应的快,反应过来之前人就已经跟上去了。
她躲在后面悄悄的看。
那女人上去之后,伸手拍了拍门,又喊,“陆景南。”
门真的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陆景南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他没说话。
反倒是那女人不依不饶,指着陆景南的鼻子骂他,“你害死了他,才过去多久,你就想开始新生活了?还打算娶妻生子了?”
那女人像是越说越生气,举起挎在身上的包就朝陆景南身上砸过去。
砸了好几下之后陆景南伸手抓住了她的包,但是下一秒脖子处就被女人锋利的指甲挠了三条血印子。
陆景南才终于有些生气的样子,“慕晚晚!”
女人的名字跟她的声音一样,都很温柔。
慕晚晚见陆景南还敢凶她,更像是个疯子一样得寸进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上去凶狠的掀翻了陆景南的轮椅,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景南狼狈摔趴在地上,轮椅砸在身上。
慕晚晚笑的那么疯,“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呢?你害死了我的丈夫,还想娶妻生子拥有美满人生,你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做梦!你别想好过,你应该跟我一样痛苦!”
她像是发泄完了一样拿着包转身就走,柳小念赶紧挨着墙根给她让出位置,生怕慢一秒钟就跟陆景南一样挨打了。
可从始至终,那女人却连一个正眼看她也没有,就仿佛柳小念是空气,是不存在。
助理跟管家赶紧上去搀扶陆景南,把轮椅放好,把陆景南搀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在轮椅上。
陆景南的脸色看上去那么阴郁,眼中隐隐有暴戾的情绪。
“滚,全部滚出去!”
“砰————”
门被重重关上,他像是又把自己关回了那个黑暗,与人隔绝的世界里。
他在慕晚晚在的时候没有动怒,却在她离开之后动了很大的怒火。
管家站在门口和助理说,“本来以为陆少的病好一些了,昨天都出来了,谁知道.......”
助理也紧皱眉头,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杵在那的柳小念,他的视线在柳小念身上放了一会。
于是。
柳小念最终也没能洗成碗,她提着医药箱,打开陆景南的房间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丝光都不透的窗帘拉上了,明明是白天房间里却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