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慕晚晚吗?
柳小念想了想,她走出去,柳子钰一副病容的皱眉睡着。
他是这样,她也不忍心喊他起来。
在床边坐了一会,柳小念抬头看了一眼针水,还有两瓶没打完,预计要一个多小时了。
张京还在门外,柳小念起身,准备跟张京商量一下,也不好总是叫人站着等她。
但是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拽住了。
是柳子钰因为生病而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嗓音,“姐,你去哪,不陪着我了吗?”
柳小念回头,只见柳子钰因为刚醒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那么没有安全感看的人心疼。
柳小念又转身坐下来,她按着柳子钰的肩膀,让爬起身的他重新睡下去,然后她为他掖好被子。
柳子钰见她不走,才松了一口气一样,因为生病格外嗜睡就又想睡觉。
但柳小念却和他打手语,问他,“你交女朋友了?”
柳子钰先是不承认,“没有。”
柳小念随后比划,“我都看见了。”
柳子钰先是没有敢看柳小念的眼睛,随后才说,“姐,我也不想谈恋爱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了别人。但,我真的很爱她,我怕错过了就是终身的遗憾,所以,我和晚晚姐在一起了。”
柳小念拿出手机,打字,“慕晚晚?”
柳子钰应该是想起了慕晚晚的样子,唇角瞬间带笑,人都变得温柔了很多。
他点了点头,“晚晚姐真的很好。”
柳小念几乎是立马就打字,还怕柳子钰看不懂,她用朗读功能告诉他,“慕晚晚有一位挚爱的未婚夫,而这位未婚夫已经死了。慕晚晚因此发疯,因此记恨陆景南,她这样爱她的未婚夫,她怎么可能会爱你。”
柳小念可谓是苦口婆心,但柳子钰明显是恋爱脑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和柳小念说。
“姐,你说的我都知道,晚晚姐没有瞒着我。我很清醒,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三岁小孩没有分辨能力。”
柳小念很生气的比划,“她根本就不可能爱你。”
柳子钰反问柳小念,“陆景南都可以跟你结婚,为什么晚晚姐不可能爱我?爱情这种事情,有定性吗?”
柳小念一句话也没说了,她看着这样的柳子钰,只觉得有些陌生了。
柳子钰却咄咄逼人,“姐,我不值得被爱吗?在你眼里,我很不堪吗?那你呢,你告诉我,陆景南为什么会爱你?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就没有别人呢?我们都在赌不是吗?你可以愿赌服输,如果我赌输了,我也愿意。”
最后柳子钰从床上坐起来,他坐在床头咳嗽。
最后有些生气又有些孩子气的说,“姐,你没有资格说我,我也不喜欢你教育我。就像你不听我的,不愿意离开陆景南一样,我也不想听见你说晚晚姐的不好,让我离开她的那些话。”
柳子钰继续说,“我不觉得什么骗不骗,傻不傻,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我,怎么看不起我。我只知道我爱她,跟她在一起我很愉快。”
柳小念低头打字,好一会,她才用朗读功能念,“你自己多加小心,多和我联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在这个繁华又陌生的城市,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姐姐。”
柳子钰垂眸,他又咳嗽了两声,随后放低了声音跟柳小念说,“你也是,陆景南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虽然不愿意见他,但是很愿意去揍他。”
柳小念没有再劝柳子钰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弟弟一向都是很有主见的。
她陪着柳子钰睡下,又看着针打完。
她准备找人去给柳子钰拔针的时候,张京问了一句,随后说他会。
他就过去帮柳子钰拔了针,然后小声和柳小念说,“太太,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柳小念看着张京,心说他还是真是全能,什么都会一点。
看着熟睡的柳子钰,柳小念点了点头,轻手轻脚跟着张京离开了。
张京心情不错,因为前不久陆景南打电话给他了。
虽然是问柳小念的情况,但已经给他打电话了,说明没那么生他的气了。
看来他快要官复原职了。
他们下楼要出门的时候,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慕晚晚。
张京看见她就觉得脸疼,以前陆景南惯着慕晚晚来家闹的时候,他身为陆景南的贴身助理,没少挨慕晚晚的巴掌。
在慕晚晚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看上去很精英的样子,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张京和他对视了一眼,彼此也算是相熟,这是秦少,也就是秦朗逸生前的助理——江和。
慕晚晚看了柳小念一眼,她不像是慕怜儿那样把喜怒都展现在脸上,她不发疯的时候,情绪也很少外露。
这样的女人最是有心计。
柳小念看着她,就愁柳子钰,怎么会喜欢这样一看就不好招惹的女人。
自知不是对手,柳小念也不多留,她就朝门外走了。
倒是慕晚晚开口,“我的地方不欢迎你,你下次别来了。”
柳小念打字,随后用朗读功能,“我弟弟生病了,我来看看他。”
慕晚晚走近柳小念,她和她对视了一会,那眼神看的柳小念脊背都冒寒气。
但最终慕晚晚一句话也没说,她明明有那么深的敌意和恨意,也有那么多足够可以刺痛柳小念,让柳小念难过不痛快担心着急到要死的话可以说,但最终一句也没有出口。
而是就这样目送着柳小念和张京离开。
江和在慕晚晚身后开口,“就这样放她走了?”
慕晚晚不怎么在乎的转身,“我欺负她干什么,到时候受了委屈回家告个状,她有人撑腰,可我却没有了。”
慕晚晚走到酒柜前的吧台坐下,手拍在台面上,又缓缓收紧,眼中是遮盖不住的恨意。
江和往酒杯里加冰块,给她倒了一杯酒,又往楼上看了一眼,“不去看看他,私人医生说病的挺重,好歹是为了你病的。”
慕晚晚眼中那么不在乎的端起酒杯,“他自己愿意,关我什么事,我懒得上去和他虚情假意,怪恶心的。”
御江湾。
柳小念回家,灯还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