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念额头抵在他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睛,被恐惧浸透的身体才像是渐渐有了知觉,能动一动了。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伸出手环抱住了陆景南的腰。
他一直都这样有安全感。
男人的手放在她后脑勺摸了摸,才低头和她说,“酒醒了?”
柳小念一僵,那些‘替身’社死片段一幕幕的走马观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
南景,南景反过来不就是景南吗?
哪有什么替身啊,那是陆景南本尊。
她把前夫本尊当替身就算了,身为前夫情人的她还在酒吧被前夫抓包了!
柳小念想到这些,呼吸又一滞。
陆景南撩起柳小念一捋头发,放在指尖把玩,“怎么,要跟我装断片了?”
她为什么要装断片?有什么好怕的?
她!
装睡不行吗?
下一秒脸颊就被陆景南掐了一下。
柳小念倒吸一口气,怪疼的,她伸手去挥他的手,却被反抓住,将她纤细的手指攥在掌心里把玩。
“长本事了,小念。”
柳小念:“........”
怎么鸡皮疙瘩冒出来了,他这个语调,很明显就是秋后算账。
柳小念仰起头,她在黑暗里去看陆景南的侧脸,这会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见轮廓了。
柳小念抿唇,把手从他掌心里挣开,在他掌心里写字。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也可能是自从跟他未婚妻见过以后,心境就不一样了。
柳小念开始没有那么畏惧陆景南了,她写,“我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陆景南侧身躺着,面朝着柳小念,他漫不经心的问,“哦?你们女人都会犯什么错?”
柳小念在黑暗里抬起头,凑过去在陆景南唇边吻了吻。
陆景南显然怔住了,这是个主动又讨好的吻,软软的,让人没有了脾气。
柳小念才轻轻写,“是我自己爱玩,你别生气了。”
“就这样?会不会太没有诚意了?”
那要怎么样?亲一个小时?
柳小念都不用听他接下来的话,都知道他的算盘了。
她伸手抱着陆景南,才写,“头疼,没劲,先欠着。”
陆景南觉得她今晚有点过分乖了,乖的他心里像是被小猫抓了一下,痒。
但的确没有欺负她的意思,回归了正题,“柳心生接近了慕晚晚,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也许没什么目的,重蹈覆辙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陆景南故意去等柳小念的反应。
却见柳小念沉默了许久,只是叹了一口气。
还是去床头柜摸到了手机,想打字,却被陆景南拦住,“伤眼睛,写吧。”
陆景南心里却准备带柳小念去治病了。
因为通过今天的事情,他想的更多了,不能说话在很多事情上面,都会增加危险。
比如遇见危险,不能说话就连电话报警也做不到,向人求救更是不可能。
就算他在生她的气,可他始终是要她回来他身边的。
那何必拖延。
柳小念才在陆景南的掌心里写,“他连自己是柳子钰都不承认,他都死过一次了难道不知道慕晚晚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听劝,主意大,而且是个成年人了,我”
柳小念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写,“我能为他做的都会为他做,可我做不到的,管不到的,也只能无能为力了。”
柳小念好像看开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陆景南嗯了一声,似乎觉得柳小念这样想挺好的。
然后才说,“陪我出国一趟。”
柳小念好奇,“出国干什么?”
陆景南故意气柳小念的开口,他自己都没有觉得自己格外幼稚,“给我的未婚妻定做戒指。”
柳小念:“.........”
是人吗?
陆景南摸着良心说他是人吗?
难怪要头上绿成草原,她之前还同情他,果然,她更应该同情的是她自己。
大冤种妥妥的就是她自己!
陆景南见柳小念颓丧了,才又开口,“你想要吗?给你做一个。”
柳小念如果能说话的话,就要骂他滚了。
偏陆景南很乐在其中,又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好像我没给你戒指。”
柳小念忍。
陆景南想到哪说哪,又说,“不过给了五十万彩礼。”
柳小念恼怒,她见他的五十万了吗?都被她表哥骗走了。
陆景南还好意思说!
她敢说,他随便一瓶酒也不止这个价吧?
陆景南见柳小念这么能忍,就又说,“我觉得你不需要戒指,还是只给未婚妻买,就不顺便给你买了!”
什么?!她可以嫌弃可以不要,但是他怎么还不给了?!
他凭什么不给她?都顺带了,还缺这点钱?不是有钻石矿吗?!
不是好几个钻石矿吗?!
要脸吗?陆景南要脸吗?!
柳小念炸了,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
陆景南似笑非笑看着下床的女人,“去哪里,这么晚了,外面有鬼。”
里面才有鬼,有个小气鬼!
柳小念气呼呼的开门走出去,分床睡吧,不奉陪了!
这么晚了,安宝早就睡熟了,柳小念没有打扰儿子。
她随便挑了一间客房,把门一锁,就躺下睡觉了。
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
陆景南命令般的口吻,要是平时柳小念也不敢跟他赌这个气。
但是今晚真是气的狠了,气的脑袋都是疼的。
想冲到陆景南面前,把他未婚妻在外面养好几个情人的事情摔陆景南脸上,让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好好清醒清醒。
气完了未免泛酸,的确是没有给她戒指啊,有好几个钻石矿却没有给她一颗钻戒。
生气。
柳小念用被子蒙住头,暴气过后又觉得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只要一在心里想到那句,原来陆景南也知道,结婚的时候没有为她准备钻戒,她就心疼的快要炸了。
等陆景南找来钥匙开了门,他扯开被子,看到柳小念捂着眼睛的样子,和枕头上被泪水打湿的布料。
在灯下傻站了一会,又坐在床上把人抱起来,搂近怀里哄,“怎么还哭了?哭什么,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