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确实身处楼梯间。
她的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于是闭上了眼睛,想借此缓解一下。
没想到,这一闭眼,她居然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洁白的世界。
她动了动手指,床边立刻有了动静。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傅朝戈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渴...水...”陈述沙哑着嗓子说道。
下一秒,一个水杯就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微微坐起身子,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
傅朝戈见状,又倒了一杯水过来,细心地贴着她的唇边喂给她喝。
看着这个细心照顾自己的男人,陈述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现在几点钟啦?”
“都晚上五点多了呢。”
陈述抬手轻轻揉了揉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她试着动了动手指,感觉力气还没完全恢复。
“着火之前,你有没有吃什么或者喝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傅朝戈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陈述有些惊讶,随后回忆道,“有个服务员给我送了一杯水,喝完之后我就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我怀疑那水里……”
“有迷药。”傅朝戈接过话茬,面色阴沉地肯定了她的猜测。
他立刻把陈述送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后,他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但眼下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
“你还记得那个服务员长什么样吗?”傅朝戈问。
“有点模糊的印象。”陈述回答,但心里也清楚,那个女人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然而,傅朝戈并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酒店里布满了监控摄像头,就算发生了火灾,监控录像也应该还在。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陈玉升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女儿已经醒来,激动地走到床边。
“陈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陈玉升的到来,傅朝戈很有眼色地让开了位置,站起身走到一旁。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犹豫片刻后,他扫了一眼病房里正聊得开心的父女俩,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妈,你怎么又提楚月了?她一下午都在您那儿哭,您让我回去看她?让她自己回家哭去吧。”
傅朝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和厌恶。现在一听到黎楚月的名字,他就觉得心烦意乱,甚至开始怀疑这场火灾与她脱不了干系。
“你快点回来看看她吧,妈现在在你心里是不是都不如那个女人重要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满。
傅朝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婚礼本就因为傅母的缺席而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
他真是不明白,陈述哪里得罪了母亲,让他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再加上黎楚月的搅局,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不消停了。
“我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完就马上回家。”
“好,你赶紧回来,楚月因为婚礼的事情挺难过的,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傅朝戈对傅母的话有些不耐烦,便随意应了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叫来医生再次为陈述检查身体,确认无碍后,才向陈述提及了傅母的电话内容。
“我们回去吧,你爸也在这儿,而且你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陈述提议道。
经过这些日子,陈述对黎楚月的执着有了更深的了解,那女人就像个顽强的斗士,无论傅朝戈如何冷淡,她都不肯轻易放弃。
现在,陈述已经是傅朝戈的合法妻子了,她担心黎楚月会在傅母面前说她的坏话,进一步恶化婆媳关系。
虽然陈述从未打算与傅母同住,但未来难免会有交集。
再者,陈述也不想干涉傅朝戈与母亲的关系,那是他的亲人,她懂得换位思考。
傅朝戈离开后,陈玉升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陈述,让她既好笑又无奈。
“爸,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陈述笑着催促道。
“咳,小傅他母亲...没听傅老提起过啊,婚礼上也没见着,是不是家里关系不太好啊?”陈玉升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述心里明白,哪里是家里关系不好,分明是因为她的缘故,傅母才没有出席婚礼。
傅朝戈婚前就告诉过她,傅母并不赞成这门婚事,为了避免婚礼上的尴尬和冲突,傅老爷子直接没让傅母参加。
对于傅母的不喜欢,陈述早已看开,反正她们也不会住在一起。
“他母亲对我不太满意,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不住一起。”陈述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如此,那你们就更应该分开住了,爸再给你找个别墅当婚房,怎么样?”
陈玉升的话让陈述愣住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惊讶地看着父亲。
眼眶微微泛红,陈述感受到父亲深深的爱意。
虽然陈玉升是上一年才找到她的,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早已感知到了她的父亲是多么的好,多么的爱她。
自打认亲后,陈玉升将最好的都给了陈述。
从车子到房子再到娱乐圈的资源,一股脑儿的通通给了陈述。
这一年来陈述体会到的父爱,比她上一世父母离婚前还要多得多。
而今,她嫁给了条件优渥的傅朝戈,本以为父亲可以安心了,没想到他竟还想着要为她置办新居。
陈述望着眼前满眼慈爱的父亲,眼眶微红,嘴角却勾起一抹温馨的笑。
“傻孩子,笑什么呢?”陈玉升宠溺地问。
“就是觉得有爸爸真好,好爱好爱您。”陈述说完,便扑进了父亲的怀抱,轻轻拂去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此时,傅朝戈刚踏入客厅,便听见黎楚月的抽泣声和傅母的劝慰声交织在一起。
尤其是傅母的话语中夹杂着对陈述的不屑与侮辱,让傅朝戈心中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