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抬起眼皮,冷漠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随后,唇角微勾,“白医生,许久不见,我又回来了。”
盛景宸见她冲着白皓宇笑的那么灿烂,俊美的面容覆上了冰霜。
该死,笑的那么贱,整日对着陌生男人发骚。
他觉得那抹笑容碍眼极了,除了他,她对任何人孟浪,唯独他......
盛景宸大步上前,挡住了白皓宇,一字一句冷声质问:“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勾引我的兄弟。”
心里一股无名的火冒起,越烧越旺,他刻薄说道:“姜凝,安分守己点,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一个杀人犯。”
“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笼子里?嗯?”
姜凝笑容僵住了,脸色苍白如纸,眼前浮现一群女囚犯把她不当做人,肆意地凌辱,不,她不要回去了。
她眼露惊恐,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仿佛盛景宸是洪水猛兽。
白皓宇把他推开,蹲在姜凝面前,柔声安抚,“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姜凝,你自由了。”
姜凝逐渐平静下来了,抬起头,眼圈泛红了。
“我父亲怎么样了?”
白皓宇顿了顿,回答道:“姜玉东的情况不太好,恢复的几率几乎为零。”
姜凝眼睛酸涩的厉害,压着心里的难受道:“谢谢。”
“你父亲痴呆多久了?”
“五年了。”
白皓宇斜睨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男人,假咳几声,说道:“冒昧问一句,姜小姐还有亲人吗?”
“有......只是......”她不知为何,不愿提及顾明远。
“那就奇怪了,既然有亲人,那为什么不把姜玉东送到医院,你父亲五年前送来.......”
一瞬间,姜凝浑身结成了冰,置身于冰窖里,她怀疑听错了,以至于男人后面的话,一字一句也没听清楚。
也就是说,顾明远根本没应诺,他没有将父亲送进医院,而是任由着姜玉东病情严重下来。
顾明远是一把锋利的刀,说尽了甜言蜜语,哄着她代替入狱。
在她手触碰不到地方,狠狠地捅了她一刀,让她血流成河,她还心满意足地说,那人对她真好。
她太傻了,太傻了,到最后,伤口流脓了,腐烂了,疼得她无法呼吸,才知道一切都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对不起父亲,她害了父亲,她就是农夫,暖了快死掉的毒蛇,反被咬了一口。
姜凝连忙低下头,苦涩的眼泪簌簌往下落......
姜凝,不要哭了,振作起来,一个男人而已,再难得都经历过了,想想监狱里,女囚犯们的残忍,想想小炎,他等着你找出真凶呢。
“白医生,我现在就想出院。”一滴滴晶莹的泪珠砸在女人的手背上,生生地撕裂她的心,“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姜小姐,这家伙已经交了住院费了,你可以放心住下。”白皓宇解释说。
盛气连忙应话,附和道:“姜小姐,都是自己人,老板有的是钱,你不用担心医药费。”
“谢谢,医药费我会还给他,但我还是要出院。”姜凝当机立断拒绝了男人的好意。
顿时,盛景宸一眼看穿了女人的心思,她出院就是为了见顾明远,想到这里,他心中蹭蹭冒火,快要气炸了。
男人额头青筋暴露,一把拽住女人的衣领,把她甩到了床上,修长的手扼住姜凝的脖子,“姜凝,你特么下贱到家了,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
“顾明远已经不要你了,你入狱以后,顾律师每天都和不同女人见面,哪有时间去见你。”
你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二手货。”他五指紧了紧,又松开了。
“什么二手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凝怔了下,一时间不由得觉得好笑,她说:“盛先生,你把怨气撒到我身上,我认了,但我的私人事与你无关。”
她倔强地盯着男人,“你这么关心我,你难道爱上我了?”
“一个二手货,你让我生理觉得恶心。”
他心里怒火澎湃,这蠢女人喋喋不休,五年牢狱还没让她长记性,就会气他,怪不得顾明远不要她,活该,她有这种下场纯属自作自受。
这张脸丑死了,太碍眼了。
盛景宸拿起枕头,嫌弃地捂在姜凝脸上,仿佛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可能爱上她,他就是嫌弃她。
“唔......”空气越来越稀薄,姜凝根本喘不上气了,双手双脚死命地挣扎了好几下,而后四肢逐渐软了下来。
“盛景宸,你疯够了,赶紧收手,难道你想闷死她。”白皓宇大声暴喝,换回了失去理智的男人。
盛景宸后知后觉地拿开枕头,垂眸看向女人,还好她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差点,他就闷死了姜凝。
就连他都没察觉到,他引以为傲的隐忍被女人击溃了。
不知为何,知道她想去见顾明远,他恨不得毁了那个贱男人,让她一辈子后悔,一辈子痛苦。
“想出院可以,滚着出去。”盛景宸从床上起身,整理下袖口,淡漠说道。
姜凝身体恢复力量后,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在众人惊呆的视线中,她坐在地上,四肢蜷缩成了一个球,向门口滚去。
该死!顾明远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值得她恋恋不忘。
为了那个狗男人,姜凝连尊严都不要了,已经堕落下贱到了这种地步。
当初那个砸他的勇气哪去了?怒骂他的勇气哪去了?现在懦弱到任何人都能踩她一脚。
盛景成怒不可遏,走到姜凝身边,拎着她的后衣领出了病房,按了电梯,把她丢进了电梯里。
看着就心烦,他以后都不会再管这个女人了,她要去下贱,随她去。
电梯门合上了,隔绝了女人满脸泪痕的脸。
尊严那种东西以前对她很重要,现在一文不值。
她刚才反抗了,结果呢?差点被捂死,所以说,尊严有用吗?
反抗了,别人会怜悯她么?显然不会,她只想好好活着,照顾父亲老死,尊严,其他,她不敢奢求了。
电梯停到了一楼,姜凝捂住伤口,一张脸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她挪动着步子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医院大门口停了一排计程车,她摸了摸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身无分文,她咬了咬牙,打算走回家。
“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姜凝回头,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身处冒出了一个长相硬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