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我从来没爱过盛景宸,我不爱他。”
白皓宇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门口,冷嘲热讽地开口:“倒是会装,不知道被男人睡了多少次了。
即便这样,盛景宸依旧要我保护好你肚子的孽种。”
“说,你到底给盛景宸下了什么迷药,让他死心塌地爱上你,竟然放弃了复仇。”
姜凝脸色苍白,宛如一张白纸,抖着声音回答:“盛先生是一个好人,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既然没有,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白皓宇锐利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摆放的水果刀,嘴角轻讽一撇,“拿着那把刀,捅自己一刀证明给我看。”
白皓宇料想这女人不会拿性命开玩笑,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你本就是该死之人,要不是那场车祸,你的父亲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是姜玉东的耻辱,他怎么生下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不是,不是,我没有不知廉耻,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姜凝神色激动,双目空洞地盯着虚空,好似在对姜玉东解释。
白皓宇白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人,演技很丰富。
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她,早在很久,他就说过,一旦盛景宸爱上这个女人,他就会出手。
不再搭理姜凝,他抬眸瞅了一眼墙上的钟摆,抬起腿往病房外面走。
下一秒,姜凝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转过身拿起床头柜放置的水果刀,猛地刺向纤细的手腕。
“扑哧”一声,鲜血喷溅。她一点都不疼,反而觉得解脱了。
白皓宇听到动静,便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床单,地上,刀锋上全是鲜血。
他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姜凝似乎精神出了问题。
不等他上前查看,身后强大的气场将他击飞,他眼睁睁地看着盛景宸把姜凝抱起,冲出了病房。
白皓宇,你就不应该对那个女人心生怜悯,看吧,苦肉计。
他从地面站起身,拿着查房记录,径直走向急救室。
姜凝靠在盛景宸怀里,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感觉心死莫大于悲哀,如今的她只能靠着男人的施舍,悲惨度日。
她凄凉地笑了,“盛先生,我累了,求求你放我走吧,欠你的那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盛景宸倏然停下脚步,眸光阴冷地盯着姜凝。
薄唇动了动,“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都没有自由可言。”
想要离开,去哪里,和顾明远旧情复燃,还是和陆少睿双宿双飞。
做梦,有他盛景宸,那两个人就别想靠近姜凝一步。
“是不是,我还了钱,你也不会放过我。”姜凝死灰般的眼眸划过一丝期待。
她想知道盛景宸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还完了钱,就能放她离开。
盛景宸冷笑出声,“姜凝,就算你还了钱,你也别想离开,这场赎罪的游戏,我说了算。”
“啊”姜凝眼底的期待彻底破碎了,透出绝望,好似末日降临一般找不到出路。
“恶魔,恶魔,你们这群恶魔,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她在男人怀里拼命挣扎想要逃离,盛景宸扣住女人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掐进伤口里。
语气残忍:“姜凝,这辈子别想跑,你只能赎罪。”
姜凝,我爱你,哪怕把你囚禁起来,我也要留下你。
他其实想告诉姜凝,他爱她,所以要囚禁她。
姜凝脸色灰白,宛如凋零的花瓣,连最后一丝生机也被眼前的男人剥夺了。
盛景宸于心不忍,别过头不在看她,加快脚步跑向急救室。
医生接过姜凝,关闭了手术大门。
盛景宸围在手术门后,焦急来回踱步。
似乎自从认识了姜凝,那家伙隔三岔五地进急诊室,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想着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呼出一口白烟,才平复心中翻卷的情绪。
姜凝,在等等,我马上就接你回家。我不会让你不清不楚,当一个人人喊打人人喊骂的小三。
“盛景宸,你为何要爱上一个杀人犯,是她害死了沐清清,你清醒点,她是杀人犯。”
白皓宇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盛景宸心中即将规划好的计划。
他转过头看向白皓宇,神色冷淡,一字一句道:“姜凝,不是杀人犯,真凶另有其人,她被冤枉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白皓宇倚靠在墙壁上,话中略带奚落,“盛景宸,你眼睛瞎了吗?居然爱上一个杀人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除非你拿出实质的证据,证明姜凝的清白,否则我不会放过她。”
盛景宸举起烟屁股,猛吸了一口,看向虚空,自嘲地笑了,“白皓宇,我第一次发现你如此欺软怕硬。”
“我爱上了姜凝,你却把矛头指向一个连尊严都没有的女人。”
白皓宇撇过头,冷睨着男人,语气讥诮,“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那个女人,除非你拿出有效的证据。”
“行,拭目以待。”盛景宸掐灭烟头,扔到地上用力碾碎。
警告道:“再次之前,你敢动姜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皓宇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抿着唇不说话。
这时,手术室推开,身着防菌服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盛景宸和白皓宇连忙凑上前,急切问道:“病人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不悦道:“你们家属怎么搞的啊?
病人经历打击,肝郁气滞,受不了刺激,你们为何还要刺激病人。”
“在这样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迟早保不住,你们能不能不给病人添堵,让她好好休养恢复。”
“我再也不气病人了,她手腕上的伤缝合了吧?”盛景宸拦住医生,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医生:“已经缝合了,不过伤口太深了,以后只能娇养了,她没残废已经是万幸了,怕是以后干不了重活了。”
说完,医生摇摇头,有些惋惜地离开了。
紧接着,姜凝被护士退出来,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她都听见了,她快要成残了,怎么会成残废呢?
这时,陈雯刚走进走廊,迎面便碰到了赶来的两人,她跟随着推车进入了病房。
“姜凝,你别吓我,你要振作起来,姜伯父还等着入土呢。”她坐在床边,伸手抓住姜凝的手,担忧地看着姜凝。
闻言,盛景宸吩咐道:“你这几天就在这里照顾姜凝,我去办理姜玉东的后事。”
“不用。”姜凝嘶哑出声,平淡无光的眸光落在男人身上,“盛先生,谢谢你,我要亲手操办父亲的葬礼。”
“既然如此,那你就振作起来,别让某些人选了空子。”盛景宸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转身淡漠离开了病房。
......
几天后,顺安殡仪馆。
姜玉东已由入殓师画好了妆容,安静地躺在尸体冷藏柜里,他孤零零地来到世间,又孤零零地离开,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
可以说,基本没人参加。
当年,姜玉东经济上支持了许多老乡,甚至把亲戚都带到了城里发展,末了,连一个送葬的人都没有。
姜凝跪在蒲团上,跟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爸爸,你要是还在,我也不会见识到了人情冷暖,爸爸,我好想你。”
她站起身,转身那一刻,看到来人,浑身颤抖。
一下子破防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扑进那个中年女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