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坐正坐。”刚才还一脸怨气的孙总,化作忠实哈巴狗让出了身位,领着男人走向正坐。
郭弘毅环视四周,没看到想看到的男人,略微失望道:“盛景宸来了吗?”
“没有,一会儿能过来,现在盛家树倒猢狲散,也真是惋惜。”孙总拉了一把座椅,邀请郭弘毅坐下。
谁知,郭弘毅伸出手狠狠地拍打中年男人的脸,语气极其嚣张:“惋惜?我看你是眼瞎。”
“靠女人获得财富和地位的富家子弟,最终走向毁灭不应该是必然的事件吗?”
中年那人一听,头皮发麻,起了一瓶白酒给他倒上,讨好道:“对对对,郭少说得对,我不会说话,自罚一杯。”
说话间,包厢门推开,盛景宸一脸冷意径直走向酒桌。
“景宸,你来了。”郭弘毅举起酒杯,冲他示意,“随便坐吧,大家都是朋友。”
盛景宸很讨厌这种人情世故的酒局,几乎不参加,如今,为了公司不得不放下面子,去求这几位老总。
他没搭理郭弘毅,反而对身边的几位企业家,吹起了彩虹屁。
“王总,您看之前谈妥的合作什么时候少个合同?”
王总瞥了一眼主位的男人,爽朗地笑了:“小子,看在盛家主的面子,我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你可别让我失望了。”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碰了一下酒杯。
这时,郭弘毅猛地拍打桌面,冷笑起来,“王总,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给盛家开绿灯?”
“你觉得不丢脸,当年盛景宸可是把你的老情人都睡了,你还舔脸去帮助盛家,不想要拍卖那块地了?”
“闭嘴。”王总气得面红耳赤,怒骂:“臭小子,一时得势,狗仗人势。”
盛景宸拍了拍他的后背,顺完气后,薄唇微勾:“王伯父,这是我和他的对决,您还是不要过多参与了。”
继而,转过头,淡漠抬起眼皮,凝视郭弘毅,“郭弘毅,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仇有怨,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我不想怎样?你谈合作,我没意见,但是心情不好,你就别想拿到一分钱。”
“你……”盛景宸气结,握住拳头,一直隐忍,“怎样?你才会心情好?”
郭弘毅思忖男人的话,随即,嘴角上扬,“谈工作吗?都是为了公司,不喝酒怎么行呢?”
说着,拍拍手,一位逝者端着托盘恭敬地现在他身后。
郭弘毅从托盘中取了三瓶53度的飞天茅台,放在桌上。
“请吧,喝完这瓶酒,我心情好了,或许这个酒桌上的企业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和你合作,给你融资的机会”
“毕竟,以你的现在的资历,连银行都不会给你贷款。”
盛景宸压下怒意,对上郭弘毅不屑眼神,牙根快要咬碎了。
他的脸色惨白一片,喝了那三瓶白酒,合作不用谈了,可以直接躺进棺材板里了。
五年之前,沐清清出事后,他大量饮酒,造成了严重的胃溃疡,很长时间都要靠着中药调理维持着基本生活状态。
不喝,他连机会都没有。
郭弘毅更可能把一切怨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盛景宸狠狠咬牙,心中翻江倒海,在三瓶酒转在面前时,他握住那瓶酒,打开后,猛地往食道里灌酒。
酒桌上的企业家哪见过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以前这小子矜贵无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把这些企业家放在眼里。
以前都是他们陪笑,毫无尊严地求着盛家合作,那像现在,风水轮流转,盛景宸会卑躬屈膝地求着他们保住盛氏财阀。
几位企业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看不下眼了,倏然站起身,语气压抑着怒火:“够了,再喝下去,你身体不要了?”
“郭弘毅,我做你的长辈,我劝你一句,适可而止,盛家只是一时遇难了,做人给自己留一线。”
“王伯父,你不用替我解释,坐着吧,千万别得罪了他。”盛景宸握紧酒瓶的手一顿,冲中年男人隐忍地使了使眼色。
中年男人无奈怜悯的看着他,泄气般地坐回了座位上。
辛辣的白酒刺激着胃,盛景宸喝了几口以后,感觉上腹部火辣辣的疼,疼得快要窒息了。
“盛景宸,怎么了?才几口酒就不行了,这样就受不了了?”郭弘毅俊朗的脸,露出一抹狞笑。
话落,盛景宸又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酒,仿佛价值好几千的茅台酒是不要钱的白开水。
所有人看的心惊肉跳,坐在郭弘毅身旁的男人害怕出事,赶紧笑呵呵出声阻止:“郭少,别弄出人命了。”
“一个平常人空腹喝1斤酒已经是极限了,让一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子弟喝白酒,喝出事了,媒体又要大肆报道了。”
郭弘毅满脸阴鸷,目光像一头饿狼冷冷地盯着男人,突然噗嗤笑了一下,“算了,不喝了!”
身旁的企业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如负释重。
“盛总豪爽性格让我佩服,但我还想看看忍耐力,要不,你当我的面磕一个响头。”
倏然,整个包厢里响起企业家奚落的笑声。
“郭弘毅,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我,你家的公司早就破产了。”盛景宸赤红着双眸,浑身寒气逼人。
郭弘毅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只不过让你跪下磕个头,你就百般不愿意,这样怎么成大事?”
“盛景宸,是你求着让企业家给你一个机会,你连一点诚意都没有,还妄想给公司融资。”
“你别忘记了,盛耀文还在医院躺着呢,每天医药费如流水,还有公司里跟你出生入死的同伴,公司倒闭后,他们何去何从……”
扑通一声巨响,盛景宸双膝跪地,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震裂的声音。
“你满意了吗?”薄唇翕动,男人面容冷峻,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磕头不会吗?”郭弘毅端着一杯白酒,从大圆桌绕到了他面前。
眼底泛起极致的恨意,语气不屑,“难道还让我教教你,怎么磕头?”
良久,盛景宸紧绷挺拔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他微微垂下头颅,脊背逐渐弯了下去。
额头距离地面十公分的时候,一只锃亮的皮鞋踩在他的后脑勺,以狠厉的力量向地面按压。
全酒桌上的企业家纷纷面露惊骇,一致认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郭少正以极致的羞辱手段,逼迫盛景宸下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