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进入位面近距离瞧瞧,封邺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直播视角有限,且是断断续续地看,系统说话又有头没尾的,叫人牙痒。
【宿主要不要去看看?】
沈姳思绪尚未收回,便听到系统的声音。
系统说话不尽不实的,不会就是为了引她进位面吧?
沈姳摇摇头,直接拒绝:“不去。”
主打的就是一身反骨。
系统再没吭声,也不多劝,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它也算了解沈姳的脾性。
多劝,也只会适得其反。
嘴上说着不去,沈姳心里还惦记着,到了第二日,她又打开系统面板,点进封邺的头像。
这回却不像从前那般,眼前的画面还是没变。
没反应?
她又点了一遍。
场景未变,她没进封邺位面。
“怎么回事?”沈姳问系统,“失灵了?又故障了?”
这什么系统!
修复了没多久又出故障。因为修复过,所以变成了不经用的二手系统?
还好昨天没听它怂恿进了位面,不然能不能出来还是两说。
【封邺位面出现bug,系统正在检测中,暂时无法连接。】
哈!
这货果然是个坑。
“对话框能沟通吗?”沈姳退出封邺的头像,指着对话框问。
她说着,在屏幕上发了“封邺”两字。却见对话框页面上跳出“发送失败”的提示。
失联,又是失联。
上回跟系统失联,这回轮到封邺了。
但,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跟封邺失联更能让人接受些。
“现在怎么办?”沈姳摊开手,面上无可奈何地说着,但语气倒是极轻松的。
【系统建议,宿主可以尝试开第二个位面。】
沈姳颇无语,一个封邺位面都还没结束,再开一个位面?
她看起来很傻吗!
活是永远做不完的,但人可能会累死。
“不会建议,你还是别建议了。”沈姳不想跟它多说。
这系统,不知还有多少bug,万一又被困在位面怎么办!沈姳想都不敢想。
还好封邺那边条件不算差,如果是被困在吃泥土树皮的年代,等储物戒里的东西消耗光,沈姳估计得饿死。
“你什么时候把你的bug修复了,再来跟我说任务的事吧。”她反正不急,急的该是系统才对。
沈姳每日照常上班,平常能看见封邺位面的直播,但是无法跟他取得联系。
好在,信仰值还能涨,大幅地涨。
当—
【系统为宿主检测到二十二个祷告,请宿主选择任务。】
刚到家洗漱完毕,沈姳又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不是,你这是准备强买强卖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纯牛奶倒到杯子里,顺手放进微波炉,“我不接任务你能怎样?”
她有种被强迫般的不适感:“封邺那个位面的事儿还没解决呢?做人要有始有终,知道吗!”
她试图教系统做人,尽管她自己做事经常三分钟热度。
系统:……
【封邺位面存在不明漏洞,系统正在检测修复中,并不影响宿主开启下一个位面。】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沈姳拿出牛奶喝了一口,烫得嘴唇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一心二用,只会两边不讨好。如果到时候封邺位面又开放了,两边同时遇到危险,我该先救谁?”沈姳到水龙头边上掬水湿润嘴唇,降低温度,“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她不客气地问系统。
系统:……
沈姳没再理会系统,而系统也不开口说起第二个位面的事情。
暴风雨来之前,都是极平静的。沈姳不确定系统是不是在酝酿一场新的风暴。
但她心如磐石,坚不可摧。她不信系统能用什么条件打动她。
行尸走肉般又上了两天班,每天干着份内的工作,管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时常还得开个小会,考个小试,再接受接受上级领导的检查。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啊!
她忽然有些怀念在封邺身边的日子了。
【封邺位面的bug修复了吗?】沈姳在拥挤的地铁上拉着手环,身体随着车厢左右晃动。
【还没有。】系统的声音僵硬又机械。
这效率真不是一般的慢啊!
【行叭。】
地铁到站,有人下车,沈姳还未有动作,边上一个大叔如兔子般窜了过去,占领宝地。
她这亚健康又缺乏运动的身体,是该好好锻炼一番了,不然,放在面前的座位都坐不到。
【那我们就等封邺老死或者被人弄死,任务自动结束吧。】她故意刺激系统。
有些时候,人得逼一逼,才会进步,系统也是一样,压力得到位,它才会上进。
修复一个bug,都不知道多少时间了。自己的bug,这么久了也找不到。
沈姳忽略身边嘈杂的环境,点开封邺的位面直播。
封邺站在一座石像前,那石像虽不及他高,但因是筑在石台之上,反比他还高了半头。
沈姳细细打量那石像,眉宇间竟能看出她的影子。
“这是……?”她喃喃问出声。
声音很轻,淹没在地铁的报站声中。
【是封邺亲笔所画,让匠人雕刻的你的神像,供在京师神庙之中。】
沈姳双手微微颤抖。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石像,很有些触动。
【这臭小子,也不塑个金身?就用石雕。】沈姳内心默默吐槽。
【这座神像,通身都是用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世上仅此一个。】系统生硬地介绍,帮沈姳扫盲。
玉石什么的,确实是沈姳的盲区。她的生活中,基本没有玉石存在的痕迹,因此分不清真假好坏。
“神君。”封邺微仰着头,“您看见了吗?”
“这些年,邺一直记得当年应你之诺。开疆拓土,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修建直道和运河,交通便利,利于行商;实行‘均田制’,使百姓手有良田;推行‘科举制’,让学者能济万民;各地设立慈安堂与惠民药局,接济收容流离的百姓。”
封邺眼中渐渐蓄起水光,他颤抖着伸手,在靠近羊脂玉像时又停住,“可是,您这些年未来,甚至都不曾入梦。”
“邺有些怕了……”他忽然又笑起来,“怕您再来时,邺已鬓生华发,老态龙钟。”
他终于是伸出了手,平日里握剑的粗粝大手,抚在羊脂玉像滑腻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挲。
“陛下。”殿外远远传来一声通报。
封邺收敛情绪,才步出大殿。他看着面前弓着身的素袍道士,有些不悦:“你怎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