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曦桐在找沈轻虞的麻烦,另一边柳姨娘去求了沈传河。
沈传河此时在书房里,青云道长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转眼间就忘了,手里面拿着酒壶和酒杯,见着柳姨娘领着沈佑兴过来,眼睛放亮了。
“兴儿!”沈传河将手中的酒壶酒杯放下,向沈佑兴招了招手。
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又聪明又漂亮,未来绝对是个有才华的翩翩公子,他沈传河的儿子也是有出息的,这让他心里面非常得意,自然更加疼爱沈佑兴。
年纪尚小的沈佑兴早早就懂得了在沈府的生存之道。
不得不说,柳姨娘教导沈佑兴教导的很好,这孩子很聪明,还很懂事,起码是在表面上,尤其是在沈传河面前。
兄友弟恭,礼貌规矩,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好来。
沈佑兴迈着他的小短腿,快步走到沈传河的面前,扬起自己天真欢乐的小脸来,甜甜的喊了一声,“爹!”
沈传河更高兴了,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来,给爹背首诗。”
这自然是难不倒沈佑兴的,在柳姨娘的高压教育下,先生教授的东西,沈佑兴必须超额完成,一首古诗而已,他还能背好多来哄沈传河高兴。
就好像,他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哄这个人开心的。
幼儿的朗朗背诵声响起,回荡在沈传河的耳朵里,就像是一首动听的乐曲,非常的美妙。
柳姨娘看着老爷这么喜欢她生的小儿子,心里面乐开了花,趁着沈传河此时高兴,她连忙说道:“老爷,妾身有件事情想跟老爷商量一下。”
正好沈佑兴的古诗背完了,沈传河将他放了下来,面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愉悦,挥了挥手,“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老爷,就是桐儿这孩子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柳姨娘搀扶着沈传河坐了下来,“今年可是桐儿的及笄礼,她从小就心气高,早早的就盼着这一天呢。”
沈传河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这件事情他知道,“不都说了吗,给桐儿好好的办一场,她是我沈传河的女儿,谁也不能亏待了她去,况且大姐都来了,不都挺好的吗?”
不提沈如雁还好,一提起这个,柳姨娘的眼眶就红了,眼中积蓄着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来,好一副泫然欲泣令人心碎的模样。
“老爷有所不知,刚刚大姑奶奶去了夫人那里,结果传出消息来,大姑奶奶不愿意为桐儿加笄了,这眼看着桐儿的及笄礼就要在眼前了,这可怎么好?”柳姨娘的眼泪落下来,看的沈传河是心疼不已。
“什么,大姐这是怎么回事,不都是说好的事情吗?”沈传河深深地皱起眉来,声音里带了些不满。
沈传河也有些恼。
沈如雁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次能答应来沈曦桐的及笄礼,他还是挺意外的,但自家大姐都答应了,沈传河难道还能拒绝不成,况且这也是一件好事。
可说不来就不来了,好好的怎么就翻脸了,这不是耍人玩吗?
“实在是太过分了!”
见着沈传河生了气,柳姨娘心中高兴,面上却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老爷,你别生气,想来大姑奶奶这么做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柳姨娘的声音逐渐低微,显然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白英!”沈传河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毒妇之前还有意克扣过你院中的东西,连门都不让你出,可见用心险恶,灵儿,你别怕,有我在,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男人的话,说的好听,在这一点上,柳姨娘深有体会。
不然,这么多年,她岂能只是一个姨娘在府里吗?!
柳姨娘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老爷,妾身受不受委屈不重要,只要妾身能够陪伴在老爷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最关键的是,桐儿这孩子自小就长得好看,琴棋书画是样样都没有落下,这样的姑娘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老爷,可桐儿她命苦,投生在我的肚子里,而不是夫人的肚子里,站不住这嫡出的身份,就算是再优秀,她的未来也是堪忧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不能委屈了桐儿的婚事,平妻的事情我已经让大姐跟白英那边漏了点信,先让她心里面有点底,当然这沈家还是我做主的,她就算是有千百个不愿意,那也是没用的。”
沈传河说的倒是好听,要不是看着沈曦桐就要到了议亲的时候,哪里能这么痛快的答应。
柳姨娘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沈传河已经将沈佑兴抱起来了,很明显是对刚刚说的事情不想做过多的理会。
她也跟着逗弄沈佑兴,“老爷,兴儿最近又长高了,小孩子长得就是快,这秋天的衣服和入冬的衣服,还得再做一批。”
沈传河笑眯眯地抱着沈佑兴,“这些都是小事,一会儿啊,你把兴儿的功课拿过来我瞧一瞧,这孩子聪明,可要好好培养,我沈家的未来可全在他的身上了。”
柳姨娘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眉目舒展,刚刚的那些糟心事,好像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另一边,沈曦桐还在堵着沈轻虞,急火攻心,她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沈轻虞的身上。
面前的沈轻虞丝毫没有因为沈曦桐的发怒而有任何的情绪,在她看来,沈曦桐的叫嚣,当真是有些不痛不痒。
可就算是她不在乎这些辱骂的话,这府中上下的人都瞧着,任由沈曦桐嚣张,岂不是跟以前一样,让这个人欺压在自己的头上。
“沈轻虞,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来害我的!在我及笄这么重要的日子,暗中做这样的手脚,你说你下不下贱啊!”
沈曦桐这声音可不小,府中旁边看热闹的下人都听得见。
这样样不如大小姐的二小姐,到底是个心肠恶毒的,竟然挑着这最为重要的时刻给大小姐使绊子,平日里闷不作声的,做事竟这般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