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要那个!”
“我就要那个!”
沈佑兴指着沈佑鸿手里面的响铃球,小小的面孔上尽是怨毒之色。
娘说过,沈家所有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为什么都是他的东西,如今他只是想要沈佑鸿手中的那颗球,凭什么不给他!
“谁要是把响铃球给我,重重有赏!”
沈佑兴年纪不大,却是将沈传河平日里的做派,学了十成十,踹了旁边的奴才一脚,“狗奴才,还不快去!”
那小厮被迫走过来。
沈佑鸿看到有人过来,吓得躲在了沈轻虞的身后,“姐姐……”
沈轻虞之前是见识过的,沈佑鸿被白英惯得,脾气也算不上多么好,因为要常年养病的缘故,所以时常被白英关着,一直喝药养着,多少有些喜怒无常,遇到不顺心的,也是动辄打骂,手上的力道也不小。
可是沈佑鸿如今见到沈佑兴,却只会心生恐惧。
沈轻虞对此,略有耳闻,罪魁祸首还不都是沈传河,心中偏向沈佑兴,一旦两个孩子之间产生了争执,沈传河不问青红皂白的护着沈佑兴,怒斥沈佑鸿,久而久之,沈佑鸿就再也不敢招惹沈佑兴了。
纵然是有白英护着沈佑鸿,可白英碍于沈传河的面子上,从来都不会对沈佑兴真的做什么,顶多就是惩罚一下沈佑兴身边的小厮,小惩大诫,而沈佑兴却毫发无伤,自然而然的会越发嚣张。
“鸿儿别怕,有姐姐在。”沈轻虞将沈佑鸿护在身后,冷眸一扫,呵斥道:“小少爷不懂事,你们几个也不懂吗,如今老爷病着,夫人事情多且繁杂,难道还要因为这等小事去麻烦夫人吗,还不赶紧带你们的主子回去,哭成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还有半点沈家少爷的气度吗?”
小少爷哭得这般惨,还不是二小姐您干的,现在倒是将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说是他们这些下人伺候不周。
然而他们被沈轻虞的话吓破了胆,也不敢质疑什么,二小姐这是拿夫人压他们,现在老爷重病,自然是管不了小少爷的事情,即便是想管,前面还有夫人和二小姐挡着,只怕是还没能小少爷见到老爷,他们几个就已经受了惩罚,没了命。
见着这些人还是有些迟疑不决,沈轻虞又说,“不碍事的,明日本小姐就要离府办事,我看你们几个倒也不错,想来是可以办大事的……”
话音未落,便把这些伺候在沈佑兴身边的小厮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上,对沈轻虞磕头求饶,“二小姐,小的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如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二小姐,老爷派二小姐到金陵府外的茶庄上调查新茶的事情,这从府中带走几个人,二小姐还是有说话的权力了,一旦被调派了出去,他们的生死可就全都捏在二小姐的手里面了。
听说如今的二小姐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二小姐了,现在喜怒莫测,手段也极为残忍,就在昨日还鞭笞了大小姐,那他们这些下人,岂不是如同蝼蚁一般,轻易的就被捏死了。
沈轻虞摸了摸沈佑鸿的头,转头又将沈佑兴提了起来,在他耳边威慑道:“还哭,最近我的心情可不太好,你若是再敢哭一声,我可就要像打你大姐那般打你了哦。”
这一威胁,把沈佑兴给吓住了,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在沈轻虞手中挣扎着,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
沈轻虞竟然要打她!
想到沈曦桐背后那几道红红的鞭伤,那当真是触目惊心,沈佑兴也有些害怕了。
“二姐姐。”
沈佑兴终于选择妥协,低声乖巧的喊人。
“这才对,”
沈轻虞伸手使劲地掐了掐沈佑兴稚嫩的脸,白嫩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道红痕。
沈佑兴吃痛,可他心中畏惧沈轻虞,不敢放声大哭了。
沈轻虞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在这个小东西的心里面留下恶毒之名,若是她今日制服不了一个五岁的孩童,如今她在沈府所留下的狠毒之名,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带着你们的主子,滚吧。”
沈轻虞直接将沈佑兴扔在了跪在地上的小厮手里,吓得他们几个几乎要魂飞魄散。
实在是太大胆了!
小厮们簇拥着沈佑兴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有人心里面不服,还嘀咕着,嚣张什么嚣张,若是这次二小姐没有办好老爷交代的差事,最终能不能再回沈家,都还是个问题。
沈佑鸿一脸钦佩的看着沈轻虞,怀里面抱着那颗球,心里面觉得自己的姐姐当真好厉害,一点都不怕沈佑兴。
沈轻虞牵着沈佑鸿的手,打算将他带回到白英的梧合院里,没了刚刚暴戾的脾气,细声细语的叮嘱道:“鸿儿,答应姐姐,你要乖乖地喝药,好好地等姐姐回来。”
一定要等她回来,不要被轻易地被柳姨娘害死。
快要走到梧合院的时候,那些照顾在沈佑鸿身边的下人终于出现,将沈佑鸿接走了。
下人们见到大少爷没事,对沈轻虞连连道谢。
沈轻虞叮嘱了那些人好好照顾沈佑鸿,便没有再多插手。
白英亲手照料自己的儿子,把沈佑鸿照顾成这样,读不了书,性子软弱,脾气暴躁,将沈佑鸿扣在她自己的身边,却又因为别的事情,随随便便的将沈佑鸿交给下人照顾。
而这些人,有把沈佑鸿照顾的很好吗?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沈佑鸿为了摆脱这些人的尾随,在府中钻来钻去,他不喜欢这些下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