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说这事儿了,忙活了大半天,确实是饿了,赶紧洗手吃饭。”
今日饭桌上多了一个人,杨柳青。
今天一早,他就过来帮着杀鸭。
三个人这一上午,已经杀了二十几只。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大家也不会那么累。
周明书把剩下的鸭货端进厨房,挑了一些喜欢吃的盛进盘子中,让大家吃上一些。
周老大端来一些麦酒,几个汉子坐在一起边吃边喝,好不快活。
临近傍晚,老周家门口出现了两匹马。
马上的人送来了一张纸并一块木板。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块牌匾。
上面写的是‘良林烤鸭’。
周明书一看就知道是县令大人的手笔。
赏钱的事情不用她来操心,周老太太对这一流程已经很熟悉。
拿了钱还包了一些鸭货送给两位大人,这才让他们回去。
“奶奶,大伯,这可是县令大人赏的,明天就挂在咱们小摊上,让他们看看咱家的烤鸭多有名,连县令大人都吃过,还赏了牌匾!”
“那可是,挂上,那得挂上,这可是荣耀,挂在显眼的地方哈哈。”
周老太太开心坏了,去柴房又是拿锤子又是拿钉子的。
周老三呵呵的笑,接过老娘手里的家伙什,和柳青在板车上比划着。
“这个位置怎么样?够不够显眼?”
“不行,万一被别人给碰伤了怎么办,再高一些。”
换了好几个位置,最后才敲定在摊子一侧支个木架,把牌匾挂上。
“这样好,又显眼又安全。”
“明天准能大卖!”
“哈哈哈是呀,准能大卖。”
几只鹌鹑在周明书的悉心照料下,腿脚和翅膀逐渐硬实了一些。
周明书一有事情回屋,它们个个便张着大嘴要吃的。
还好家里的粟米够多,米虫也足。
要不然这几只小崽子还真不好养。
有了县令大人的牌匾,老周家的营生做的是越来越顺利。
四五十只鸭子都不够卖的,于是周老太太又喊了两个人来帮忙。
一个是周二叔,一个是王有财,一天十文钱,和杨柳青一起帮老周家杀鸭。
杀完鸭子后,还要帮着洗鸭内脏,鸭肠鸭血还可以拎一些回家加餐。
秋风愈加寒冷起来。
周明书掏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鸭绒,让大家抓紧时间做冬衣棉被。
周老大和刘氏一大早起来去镇上摆摊,都要穿好几层才能防住寒。
今年的冬天来的太早了。
不过天气越冷,老周家的烤鸭卖的就越好。
热乎的烤鸭又香又脆,大家都会拎上一只揣怀里。
周老二和周老三贴着院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外面贴上厚厚的苞谷杆子,倒也暖和一点儿。
杀鸭子需要用热水,几个大男人倒也不冻的慌。
周明书替换掉周明琴,让她跟着周老太太去缝制冬衣棉被。
“大姐,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咱们这个地方冷的那么早,左右才刚到十月。”
“没啥,几件冬衣而已,很快就能缝好,只是我很担忧,天冷的太早了一些,我怕今年会有雪灾。”
“雪灾?!”
周明书惊了。
要真如周明琴所说,那这个冬天得有多少人挨过不去。
村里面有几户很穷的人家,不知道村长会不会照顾到。
到了中午,村长吧嗒着旱烟过来了。
听他和周老太太的对话,周明书隐隐约约听到了王大海的名字。
嗯?!她已经好久没有关注到他家的事情了,怎么会突然造访?
“奶奶,什么事啊?”
“没啥事儿,村长说大海买了几分地想要起房子,说盖在我们旁边行不行,这有啥不行的,旁边本来就不是咱家的地,谁愿意盖谁盖。”
“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咱家岂不是有邻居了。”
“是的。”
老周家东边是菜园和几亩花园备用荒地,所以王大海的家应该会盖在西边。
不过这些无所谓了,他们早晚都会有邻居的。
……
“县令大人,州府的人来了,距离三水县城门已经不足二里。”师爷小跑着从门口进来。
“好,那咱们速速去迎接吧。”牛县令将书桌简单收拾了一下,戴上乌纱帽就去了城门。
报告递交上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一来一回时间上刚刚好。
来人是州府的虞部司林大人,此行是快马加鞭赶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探查铁矿一事,倘若属实,州府大人将立马上书朝廷。
“牛大人,州府大人的折子都拟好了,就等林某的一封书信了,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先去探一探铁矿吧。”
“林大人,一路上舟车劳顿,倒不如先让我们为你洗风接尘一番,再去不迟呀!”
“不必了不必了,咱们先去忙要紧事儿,今年的冬天来得分外早,大家都很担心外邦人……啧……就那点破事儿。”
懂得都懂,成州与外邦挨着,经常受到他们的困扰,天一冷,外邦人就打的猛。
“好好好,林大人,咱们先去喝点茶,我这就让人安排。”
牛县令吩咐下去,连忙找到了当初一起去探山的几个年轻官差,还有好几匹快马。
“林大人,这些人当初和我一起去的那矿山上,对路线都很熟悉,就让他们带你们过去吧,我和师爷年纪大了,又不会骑马,跟着去了纯粹耽误事儿……”
“好,牛大人就在县衙等我们回来吧,我们这就去了。”
一起去的还有张工几人,年轻就是好,骑马爬山都行。
……
周明书不知道县城发生的事情,她此时坐在灶膛前烧着火,厨房里暖融融的,甚是舒服。
家里的一切都在正轨上,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念着山上的葛根和橡子。
等手里的这一批肥皂做好,她就叫上兄弟姐妹去挖回来。
再不进山的话,她是真的怕会下雪。
林工看了看此处的矿石,惊喜的不得了,以他的经验,肯定不止有表面上的这些。
此山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矿石呢。
张工几人跟在后面,看着激动的林工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林工笑着说,莫不是他惊喜的失了态。
“我们当初过来的时候也和林工一样,除了惊喜之外,更是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由衷的崇敬。”
“是呀,某心里激动的都快要落泪了,不必再细探下去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他心里已然有数,便带着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