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煜来港城了?
祝夏眼皮一跳,按在屏幕上的手指瞬间僵硬。
林嘉月:「他来参加贺家和梁家的婚礼,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祝夏:「不知道。」
林嘉月:「那你还去参加婚礼吗?」
祝夏想了想:「去。」
长痛不如短痛,她现在没什么顾虑。
祝夏随遇而安的好心态在近期展现的淋漓尽致。
回完讯息,她心情也归为平静。
抬头望了眼美色,重新投入医学事业。
坐累了,祝夏起身走到鱼缸边,拿鱼饲料自顾自地喂鱼,喂完鱼又颇有雅致地给万年青浇水。
她的动作很轻,不会影响到他。
但贺连洲还是不时撩起眼帘,看她悠哉悠哉的身影。
逛完,祝夏回到沙发继续查资料,查着查着她就犯困了。
贺连洲再次看过去,就见她歪着脑袋,闭眼睡着了。
女孩纤瘦的身子陷进沙发里,宽大的沙发衬得她很小只。
贺连洲站起身,走了过去。他蹲下来,看了她恬静的睡颜。她手里还拿着钢笔。贺连洲将钢笔抽走,搁在茶几上,长臂穿过她肩膀和腿弯,轻而稳地把人抱到怀里。
祝夏睡得不算沉,她察觉到自己腾在空中,飞了一会儿,缓慢地降落在上。
很舒服。
她在梦里滚了滚,现实中翻了个身。
贺连洲把祝夏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褥,看了她数秒,低头亲吻她的唇。她没有意识地张开嘴,正好让他不费力气地加深了这个吻。
祝夏还在睡,手一开始推搡贺连洲,又被按到枕头旁边去。他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直到她难耐地呓语,他才松开。结束,贺连洲呼吸声重了不少,低头凑在祝夏脖颈闻她身上的气味。
良久之后,他把她的双手放进被褥里,调好空调温度,离开房间。
回到办公室,桌上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贺连洲回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才接听电话。
听筒里很嘈杂,蒋安屿叫他出来喝酒,说我这个单亲爸爸哄完farah睡觉,都能有时间出来玩,别说你没有啊。
“忙。”贺连洲信步走到沙发前,弯腰把祝夏掉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
“忙什么,贺闻晟让你产生了危机意识?”蒋安屿自己先否认这个荒唐的想法,“不可能。”
十个私生子也动摇不了贺老板的地位。
“不过听说你专门给京城宋家送了请帖,怎么开始替贺明良张罗婚礼了?”
贺连洲点了下电脑,电脑没关,页面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别跟我说是老爷子提的要求。老爷子可没想大张旗鼓地宣扬贺明良的婚事。”蒋安屿嗓音温和,笑起来像是个笑面虎,“京城……我记得祝医生是京城人,该不会是跟祝医生有关系吧?”
贺连洲没搭腔。他慢条斯理地把祝夏的文档保存好,合上电脑。
“哥,哥。”听筒里换了甜甜的女声,是贺楚茵。“miss祝有未婚夫了。我托京城的朋友打听了下,几乎没有人知晓。你说,她这个未婚夫是真的假的呀?我看挺真的,他们参加中秋慈善晚会简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诶诶,先别挂。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耀眼是不是miss祝?miss祝是你前女友吧?你们……”
蒋安屿面容温雅如玉,语调斯文:“贺老板挂了?”
“是啊。”贺楚茵把手机还给他,手里拿着杯朗姆酒。
“祝医生当真有未婚夫了?”蒋安屿问。
“当然了。她亲口说的,我还能编造不成?”贺楚茵坐在他旁边,笑容甜美,“没想到我哥有朝一日也会分手。”话语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也没想到贺老板竟然会跟人谈地下恋情,还分手了。”蒋安屿的惊讶不比贺楚茵少,要知晓以贺连洲的地位脾性,他绝不可能会被动。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是掌控的那一方。
贺楚茵笑盈盈道:“可惜了ss祝我还挺喜欢的。”
“贺闻晟没找你?”蒋安屿尝了几口酒,问道。
“找了。他说他一直想要一个妹妹,会宠我爱我对我好。”贺楚茵仔细回忆道,“很有绅士风度的一位男士。”
“评价这么高?”蒋安屿颇觉意外。
贺楚茵道:“是呀。所以我笑着叫他滚。”
作为私生子出生或许不是他的错。但回来,频繁出现在她眼前就是他的不对了。
*
许是吃饱了,容易犯困。祝夏这一觉睡得不沉却也没有醒来。她在被褥里翻了个身,继续睡在男人的床上。
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天还是黑的城市夜景仍然璀璨。祝夏头发乱糟糟的,垂着眼坐在贺连洲的床上。她脑子混混沌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她不在沙发上,而是在床上。应该是贺连洲的杰作。
房间的门是关着的,祝夏不知道现在几点,也不知道贺连洲在哪里。
室内晦暗,只能隐隐看见轮廓。她下了床,踩在地上的拖鞋。男款拖鞋很大,不合脚,但她也不在意,趿拉拖鞋进洗手间。
祝夏站在洗漱台前,双手捧一把水洗了把脸,把自己从迷糊的状态抽离出来。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忽然注意到雪白脖子前面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祝夏撩开肩膀头发,用手指摸,按了下,有点疼。
她记得白天的时候还没有,晚上……肯定是那个男人弄的。
祝夏指腹沾水,轻轻摩挲那块红印,想试着能不能消除……太明显了。但凡他偏一下位置,她都不至于急着祛除。
祝夏在洗手间待得时间很长,中途没有人进来。她捯饬完,走出门,看见贺连洲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俯瞰星罗棋布的城市。
祝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望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窗外无边浓稠的夜色,衬得他身上的气质愈发寒冷霜意。
她的心似乎往下沉了沉。
祝夏抬手触摸细致的眉毛,踌躇片刻,鬼使神差地朝他走过去。
她两条胳膊环住男人的腰,从背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