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茵的脸庞被头顶朦胧的灯光笼罩着,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也没必要看清。
她长得人畜无害,再如何作恶都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陆宴骁不得不承认,贺楚茵在一定程度上教会了他某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
夏天衣服薄,女孩子上身前倾,棉团的软肉轻轻贴上来,温热又柔软。
陆宴骁眉心猛地一跳,大手扣住她手腕,想把人从身上拽下来,贺楚茵另一手趁机搂住他脖子。拉扯间,她被他带动,在他腿上磨蹭。
感知到什么,贺楚茵垂眸,往下探究。
陆宴骁攥紧拳头,手背青筋突起,他望着她,额角轻抽,冷厉道:“你想干什么,松手!”
“宴骁哥,继续陪我,怎么样?”
贺楚茵抬头,语气和善像是在征询意见,实际上他们之间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黑暗里,眼神直直对视,磁场的黏连,有丝的爱恨,不知不觉中滋生无限的化学反应。
“贺楚茵,你寻求刺激要寻到什么时候?”陆宴骁紧盯着她的杏眸,胸腔憋着一团怒气,似怨似恨,“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贺楚茵柔若无骨的手抚摸陆宴骁的脸,指腹暧昧摩擦他的嘴唇,嗓音轻柔,“有需求。”
她脸色恬静,语气也不紧不慢的。
陆宴骁心中的暴躁平息了一点,舌尖抵着上颚,忍了忍愤怒,声音压抑:“我给你介绍男朋友。”
“不需要。”贺楚茵却拒绝。
车厢里一片死寂,陆宴骁冷着脸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他咬牙切齿道:“你该找个男生嫁了。”
贺楚茵脑海里不自觉涌现他说的其他话。
——“贺楚茵,你疯了嘛?你这么多年学的礼仪教养被狗吃了?!”
——“我只把你当小妹妹,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成熟妩媚的,不喜欢你这种幼稚没长大的小女孩!”
——“你太恐怖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娶你。”
所谓谋事在人。
爱,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人,才是真实存在,看得见摸得着的。
爱不爱的有什么要紧。
重要的是,得到、拥有。
黑暗中,他们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的脸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
贺楚茵嘴角微微翘起,恶劣从琥珀色瞳孔一闪而过,她身躯挪动,柔软的肌肤蹭着他布料,陆宴骁胸腔里的器官无措地跳动,他耳垂隐隐泛了薄红,好在被夜色掩藏住了。
陆宴骁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缺男人?”
贺楚茵看着他一脸不耐的样子,笑盈盈道:“不缺。”
“但他们都上赶着,没劲儿。你应该懂吧,就像是电视剧那些霸道总裁认为不贪图他钱权的女人很特别一样。”
她乌浓的笑眼,笑花溅到眸底,凝成一个小酒窝。
清甜爽口,纯洁无辜。
陆宴骁却神色一变,黑了脸。
贺楚茵一字一顿地道:“继续陪我,直到我结婚。”
“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贺楚茵说,“到时候我会把东西清理掉,不会留下把柄。是让你舅舅身败名裂,还是乖乖依附我……陆宴骁,选一个吧。”
陆宴骁胸腔里透着一股烦躁,他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四个字。
“最后一次。”
“这样不就好了。”
贺楚茵侧过身,准备从他身上离开,回到位置上,陆宴骁突然用力将腿扯过去,手掌扣紧她后脑勺,带着恨意,狠狠地咬住她嘴唇。
贺楚茵失神一瞬,没闭眼,睁着双圆润的眸子,平静看着他。
陆宴骁啃噬着她翘起的双唇,发泄满腔的怒火,她却不为所动,毫无多年前的热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她,两人急促的气息交织在空中。
“你是不是搞错主次了。”贺楚茵抬手摸了下火辣辣的唇瓣,言语冷酷,“陆宴骁,我不是你宣泄的出口。让你陪我,是让你取悦我,任我使唤。”
天使面孔,魔鬼心脏。
说的就是贺楚茵。
陆宴骁定定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是你的玩物吗?”他问。
“不是吗?”她反问。
上流社会没有单纯人,陆宴骁早该知道的。
贺楚茵不关心陆宴骁想什么,他这种人,过了这一茬,什么都不记得。
她捧起他的脸,红唇印在他嘴上,轻轻舔他的唇瓣,悄悄伸出舌头。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顺乖巧。
贺楚茵明显地察觉陆宴骁的大腿肌肉变得紧绷,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陆宴骁,吻我。”她亲了一会儿,倏然下命令。
陆宴骁忍耐半晌,手臂圈住她腰身,把人往他摁近,舌尖撬开她唇齿,依着记忆里她喜欢的力道和方式去搅乱她的口腔。
不该是这样的,陆宴骁听着耳畔暧昧的水声,难堪地握紧拳头。
他的呼吸沉重,心头骤地升起的欲念把他弄得措手不及。
他厌恶自己不受控的反应。
无论是多年前,还是现在。那股对她的渴望莫名占据了他的心尖。
手机里还有某个外文论坛的问答记录。
「damn!我找谁说理去啊。我一个大男人,帮兄弟照顾妹妹,结果被妹妹囚禁起来,玷污了。」
「人夫哥哥?白天居家好男人,晚上床榻好伙伴?」
「不是。你一个男的,你要是没硬,她想做也做不来啊。说到底你就是对她有意思!」
「fucking!有意思?我看你脑子有病,老子要是没硬那是有病!」
陆宴骁手掌贴着她的薄背,摩挲游走,蓦地睁开眼,贺楚茵猝不及防对上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愕然一瞬,咬了下他的舌头,陆宴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见状饶有兴致地又咬了一口。
他拧着眉头,手掌捏着她后脖颈,拉开距离。
“贺楚茵,你属狗的吗?”
“你不是我哥哥,我属什么你管不着。”
贺楚茵歪了下身子从包里摸索了一番,拿到东西,重新跨坐到他膝盖上,陆宴骁盯着她手里的塑封,眸色骤然暗沉。
随身携带安全套?
她是准备在路边看见钟意的随便男人,就威逼利诱上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