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蓝色保时捷车身上落了灰尘,看起来有些天没有开过,但是轮胎却是干干净净,或许是在此之前清洗过,因为这辆车不像是没有上过路的样子。
见叶梵的目光落在保时捷上,化身为狗腿子的戴雄照立马说道:“叶梵,你喜欢保时捷,我送……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卖车的,可以拿最高优惠。”他本来想说话,话在嘴里绕了个弯,换了个说法。
“不用。”叶梵摇了摇头,接着道:“你这个兄弟是什么情况,说具体点。”
“哦哦。”戴雄照一边将叶梵带入别墅内,一边说道:“我这个兄弟叫孟航,和我家是世交,比我大三岁,他从小就聪明,很会照顾人,所以我喜欢跟在他身边,就成为了好兄弟。”
“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喜欢玩,但是孟家家教严,他也不是爱玩爱混的人,我们玩不到一起,渐渐的,我们的联系就少了,但在我心里,他才是我最好的兄弟。”
“今天,他突然电话给我,询问我的事,我没有出卖你哦,是他听完之后,说想你见,我开始是不肯的,后来他说求我,还说要救他,语气很不对劲。”
叶梵听了,面上并没有丝毫反应,不过她释放元气感应的时候察觉到,这个别墅内只有一道细微的呼吸声,竟没有仆人之类的。
别墅内的灯光全部开着,灯火通明。
叶梵以为会看到金光闪闪的豪华装饰,然而事实上,别墅里面的布局倒是挺素雅的,墙上还挂着两幅画作。
“嗯?”突然,叶梵的目光顿了一下,落了挂着画作的墙上,那里挂着两幅画,然而给她的感觉很怪很空,她觉得在旁边空着的地方,应该曾挂有第三,甚至第四幅画。
“怎么了?”
“没什么,你兄弟看来是还是文雅之人,和你果然是道不同。”叶梵直接顿步,状似无意说道。
戴雄照:我觉得女神大师你是在diss我。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戴雄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个画家,可惜身为孟家唯一的子嗣,他的人生道路早就注定了。”
“哦,他是做什么的?”叶梵有点好奇问道,听起来这个孟航倒是和一般的富二代并不相同,还是个上进的富二代。
“孟家世代从政,孟大哥去年从国外留学回来后,进了税务系统,上个月刚提拔了科长,他很厉害吧,没有靠着家世,完全是靠着自己出色的工作表现提了干。”戴雄照非常自豪地说道。
“这么厉害?”叶梵若有所思,这时她耳朵动了动,霍然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从二楼走了下来,他长相俊美,但一张脸似乎习惯性地端着,显得有几分老成严肃,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身上穿着一件修身的衬衫,扣子扣得严实,两边袖子卷到手肘,手腕处还戴着一块男士瑞士手表,下身休闲西裤,整个就是一副社会栋梁的装扮。
然而叶梵还是注意到,他脸色憔悴,虽然没有戴雄照那么夸张,但也是脸色发青,即便做了遮盖也摭不住,更不用说他那双挂着两个黑眼袋的眼睛,眼中无神恍惚,精神疲惫,气息软绵无力。
年轻男子站在楼梯上看到他们,脚步顿了一下,神情有片刻的征愣,当注意到他们所站的位置时,他的脸色白了几分,眼中快速地划过一抹慌乱,抓着扶梯的手紧紧握着,手背青筋突起。
这些情绪都是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他就扬着笑容道:“小照来了。”说着他目光从叶梵的身上扫过,举步继续往下走。
“嘿嘿,孟哥。”戴雄照咧着傻笑走过去,还似模似样地上下打量着他,一派高人作风摸着下巴道:“孟哥,你精神看起来比我还要好,是不是工作太忙,没时间睡觉,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被他这搞怪的样子逗得一乐,孟航想笑,但最终只是嘴角扯了扯,目光露在叶梵的梵上,疑惑道:“这位是……”他是让戴雄照帮他找高人,怎么带个小姑娘过来?
“哎呀,忘记介绍了。”戴雄照没有察觉到孟航的异样,他拍了一下手掌,热切而狗腿地介绍道:“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法力高强的女神大师,叶梵。”
随着笑容满面地给叶梵介绍道:“叶梵,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好兄弟孟哥,是不是很帅?”
叶梵嘴角抽搐了一下,前向走了两步,嘴角扬着礼貌的笑容道:“你好,孟先生。”
孟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身学生装扮,一脸稚嫩的青春少女,一头的问号。
这个小姑娘是驱魔天师?逗他的吧?
孟航心中虽然充满着怀疑,但很快他就收敛脸上的诧异,礼貌而温和地对叶梵颔首道:“叶天师,你好,久仰久仰,请坐。”
说着做出了个请的动作,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好的涵养,连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完美的弧度,让你感觉到他的真诚友善与尊重。
如果不是他精神不济,或许连那一瞬间的诧异都不会让你见到。
这是一个千锤百炼出来的合格官员,未来已可窥见。
叶梵在心里对孟航做了第一印象的评价,但具体是怎样的人,还须再观察。
叶梵在客厅的单人沙发坐下,这边孟航趁着给叶梵倒水的时候,拉着戴雄照,神情有些暴躁道:“小照,你搞什么?带个小姑娘过来做什么?你明知道我不爱玩这些的。”此时的他,才像是个卸下面具的平常人。
“嘘。”戴雄照紧张地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不满道:“孟哥,你别乱说话,叶梵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孩子,她可是有通天本事的,小心被她听到了。”
孟航啪地一下拍向他的后脑勺,压抑着怒气道:“什么通天本事?在床上的通天本事吗?我还不知道你,除了玩,还会什么?得了得了,赶紧把人领走,看着烦。”他就不该病急乱投医地找他。
边说边捏着鼻梁,没有了在人前的强装,整个人的状态真的很不好,周身透着阴沉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