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教师公寓楼,林艳艳身着吊带薄丝睡衣,在这个大冷天的夜晚,她毫不畏寒地站在窗前,斜倚在窗边,右手曲起,手指间夹着根女士的香烟,烟头忽亮忽灭,烟气袅袅,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隐于迷雾之中,看不真切。
月上正中,今晚的月亮好似比其他时候都要来得大,犹如一轮大圆盘挂在天隙地,皎洁的月光上赤红的光芒映射着沉沉的夜色,透着那么几分不祥的邪性。
“赤月当空,必见灾祸。”红唇微启,林艳艳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尾音扬起,映着忽明忽暗的烟光,透着渗人的邪恶气息。
她悠然地看着天边的赤月,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每个举手投足都充满着性感诱惑,浑然天成的媚态,若是有男人在此看到,一定会忍不住荷尔蒙爆发,拜倒在她的睡裙之下。
可惜在这个夜晚,能看到这一幕的唯有站在公寓楼对面大树上的李巧静,纵她是女子也要被这样的美景诱惑到。
这些日子李巧静都跟在林艳艳的身边,虽然叶梵给了她遮掩的灵符,而且因为在a大里,林艳艳也少了戒心,但毕竟是名修炼者,时间长了总是会有所感应,因而这两天,她倒是不敢跟得太近。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到她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手中抓着一个东西,像是块木牌,只是隔得远,她看不太清楚,但这个东西她今晚已经拿在手里拿了一晚上了,也站在窗口赏了好久的月了。
今晚的月亮……
李巧静抬头看着天边的赤月,她是魂体,五脏六腑皆空,按理该是没有心的,然而今晚她的感觉一直很不好,很不安,心烦气燥,很是沉闷,多次都有种冲动要回到叶梵的身边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天上的赤月看着看着,血色似是越来越加浓郁,倾泄下来的月光像是洒落人间的鲜血,满目的红色。
如若无骨地斜倚着窗户的林艳艳直起身子,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抬起拿着木牌的手,缓缓摊开,只见这是一块雕刻成人形状的木牌,牌身刻着字体,隐隐可见丁、丑之类的字形。
人形木牌在她白嫩的掌心静静躺着,在泛红的月色下,忽而咔嚓一声,无故而裂开。
林艳艳眼中闪过一抹惊色,眼底暗涌波动,咚咚的心跳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犹如鼓点般响动着。
半响,林艳艳美艳的脸上划过阴狠之着,嘴角阴鸷地抿着,喃喃低语:“莫怪我,这都是命。”
人形木牌完全裂开,从断裂处竟是奇异地渗出血迹,林艳艳嫌恶地瞥开眼,摊开的手掌缓缓握成拳,再摊开时,人形木牌已然化为粉末,夜风一吹,便消散于天地之间,脆弱得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弹了弹烟灰,林艳艳又猛吸了口烟,将烟头捻在窗沿上,正欲转身,天际忽而传来咔嚓咔嚓的电闪雷鸣声,止住了她的动作,抬头一看,狭长美艳的的瞳瞳猛地一阵紧缩。
只见天边,圆月完全变成赤红色,血红光芒如光柱一般倾泄而下,闪电布满血月周围,可怖的雷霆之电滋滋流蹿于血红光柱,顺着光柱劈向人间。
a大的上空黑云压城,犹如未日的漩涡,向来文气清正温和的a大,气场全部乱了,受到吸引而来的各种魑魅魍魉疯了般地狂涌而来。
林艳艳双臂撑在窗沿上,看着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她从未看过如此可怕的一幕,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天地阴阳二气怎会絮乱至此?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引血月现世,吸尽月之精华?”
林艳艳捂着胸口,脸色难看至极地粗喘了几口气,明月变赤,原以为只是天显异现,昭示不详之兆,没想到竟是血月现世,月华尽泄。
“……方才起卦,感应天地之时,我隐约察觉这片天地阴阳二气有失衡之象,磁场将有大变动,或有大事要发生,祸福难料。”
常大师为她起卦那夜临离开之前所说的话在脑海里响了起来,林艳艳脸色变了变,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元气感应着天地元气的变化。
“果然,月为阴,能吸纳月**华,轻易扰乱有上百年清正文气庇护的a大磁场,几欲让此地变为阴地,唯有极阴之气……不,不仅是极阴之气……”
林艳艳喃喃自语的声音突然就得急促起来,因太过激动而直接变了音调,胸口波涛汹涌地起伏着,眼神急速变化。
铃铃~~铃~
屋里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林艳艳看了一眼夹着雷霆电光倾泄而下的血红光柱的方向,转身走回卧室,没有立刻去接电话,而是快速换了衣服,不是她平常所穿的美艳裙子,而是一身利落的休闲装,有点类似于练功服。
背上斜挎包,林艳艳这才抄起随手放在桌面上,响了个不停的手机,一边朝外走去一边接起了电话。
“艳艳,你在哪里?a大出现异像,极阴之气出现,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气极败坏的声音就暴躁地响了起来,还能听到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显然也是在一边打电话一边跑动着。
“我就在a大教师公寓。”林艳艳不耐烦地回答了一句,快速地跑出公寓楼。
对面的人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在她话音还未落之前,就又快速道:“现在泸城所有异生物都开始爆动,全部涌向a大,我已派人在a大四周布阵拦截,你速速查清极阴之气,我已经让凌云子他们火速去支援你,一定不能让极阴之气蔓延出a大,必要时,我会向上级申请封锁a大。”
林艳艳心不在焉地听着,只是在听到说派了凌云子他们过来的时候,往前跑动的步子顿了一下,眉头锁着不悦,眼中流露出轻嘲。
电话中完全没有提及若是事态失控,a大之内的师生该如何?因为事有轻重缓急,比起他们现在关心的事,这些师生的安置问题排在了后头。
“呵,区区数万人命,在极阴之体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林艳艳挂断了电话,舔了舔红唇,眼中闪动着贪婪与志在必得的光芒。
“极阴之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