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徕队长,盗卖文物这一行,你有门路吗?这条线交给你查可好?”
在大家激动的时候,叶梵抬起头,看向仡徕纱,她这句话倒不是为了试探她,而是云城这里他们的地盘,像这样的三教九流,他们来查比他们这几个外来的要好。
“好。”仡徕纱看着她一脸的淡漠正直,也不含糊,点头接下这个任务,长而浓密的睫毛搧了搧,美眸划过抹思索,她确实有门路,盗卖文物这一行和古玩相通,恰好,在古玩这一行她还真有人脉。
叶梵拿着手机,又转头看向钱千道:“我把在墓中拍的这几张照片发给你,你们技术组做个模型,尽量还原浅坑上面原本的那件东西的模样。”
“没问题。”钱千比了个ok的手势,将手机里收到的照片保存起来。
接下来,叶梵又分配了任务,让韩涵去查伍威妻子,而阿木还有冬哥继续查玉石这条线。
吃完宵夜,再一通小会开下来,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吃的那点宵夜早就消化没了,叶梵直接宣传散会,大家都去睡觉,明天起来又是忙碌的一天。
小洋楼很宽敞,总共有十间房,楼下两间,二楼有五间,三楼各有三间,还有一间运动房的大书房都在三楼,住下他们八个人绰绰有余。
刚刚好,何平飞、钱千和夏东,还有阿木、冬哥这五位男士就住在二楼,三位女士就住在三楼。
其他人的房间都选好,行李也都归置好,留了两间最好的给叶梵和侯仡徕纱这两位队长,正好在对门。
夜深人静,小洋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大都数人都熟睡了,为什么说是大多数人,因为有人睡不着。
在三楼的某间房的门前突兀地站了一道人影,半隐在黑暗中,很是恐怖片的感觉。
那道人影在门前站了有一会,才抬起头,对着房门轻敲了一下,很轻的一声,但在寂静的黑暗中,就像是毫无预兆地敲在了心头。
吱呀!
这一声轻敲像是打开机关,眼前的房门自动打开,缓缓地露出一片黑暗的房间,门后并没有人。
站在门前的人饶是早有准备也被吓到,咚咚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清晰地响了起来。
顿了一下,门前的人这才举步走进房间。
砰!
房门缓缓关上,房间的灯也在霎时明亮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的少女睁开眼,漆黑的瞳眸琉璃光芒划过,勾唇浅笑:“仡徕队长,久候了。”
来人正是仡徕纱,她绷着一张美艳的脸,侧身看了一眼房门后的虚空处,往旁边撤开一步,才冷着声开口道:“把你那位朋友叫出来。”虽然她有所感觉,但是看不见的东西,总让人不自觉的心慌。
“李阿姨。”叶梵叫了一声,顺道恶趣味道:“她就在你身后。”
“啊!”仡徕纱猛然转身,霎时就与一张雪白的脸对了个正着,吓得惊叫了一声,蹬蹬蹬地连退数步,直接退到床边才停下来,胸口波涛起伏。
“呵呵,别怕,她叫李巧静,是我的阿姨,你可以叫她李阿姨。”叶梵笑呵呵地下了床,白皙的手掌轻拍在她的肩膀上,介绍道。
“嗨。”李巧静笑眯眯地抬起手对着她晃了晃,笑得一脸的友好,好似方才躲在她身后吓人的鬼不是她一样。
仡徕纱捂撞破胸口,压下心头的恐慌,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鬼,凝实,如同人类一般的身体,穿着白色的长裙,怀里抱着一把画着符篆的纸伞,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却不像她曾见过的往生者的那种僵硬青白。
如果不是地面上没有影子,而且能感应到她异样的磁场波动,她真的会以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虽然不是修炼者,也不是天师,无法见到往生者,但因为特殊的关系,她能感应到周遭磁场的波动。
和叶梵刚见面那会,她就察觉到她身边有异常的磁场波动,不过仅只是一闪而逝,她以为是错觉。
后来她从警局回家,偶尔的瞬间也能察觉到异样,只是波动很少,她也只当是心绪不宁产生的幻觉,直至这只往生者试图进入她的房间,她才知道,不是幻觉,真的有一只往生者一起在跟着她。
一开始,她并没怀疑叶梵,是她主动‘告诉’她,她从警局离开后的行踪,她一直都知道,所以那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往生者,就是她派的。
那一瞬间,她真的是有被吓到了,叶梵这个yci队的队长,居然养小鬼?并且丝毫不怕被她知道。
她知道她主动暴露是什么意思。
她在告诉她,她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两人或可公诚布公地谈一次。
叶梵这个人实在太深不可测了,她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犹豫了许久,她最终还是来了,却没有想到,她就连养的小鬼,都这么厉害。
魂体几乎凝成实质,魂灵磁场收敛得她都难以察觉,但能给她非常危险惊悚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仡徕纱张了张嘴,嘴唇有微不可觉的抖动,完全是被李巧静给吓的。
“我,yci队的队长啊。”叶梵反手指了指自己,轻笑着反问:“仡徕队长,你又是什么人?巫蛊师吗?”
见她没有直面回答自己,仡徕纱原本还想说什么,听到后面的话,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就黑沉了下去,硬梆梆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哦。”叶梵哦了一声,做出请的姿势道:“仡徕队长,请。”
仡徕纱涌到喉间的话被她这敷衍的‘哦’字给硬生生地压了回去,看了依旧笑眯眯的李巧静一眼,贴着床边,走到房间里摆着的小套沙发上坐下。
叶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摆明了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仡徕纱如坐针毡,有些后悔半夜来敲这个门,对面的叶队长漆黑带笑的眼中,分明闪着想要把她扒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