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
陈东站在青楼门口,一脸诧异的看着燕十九。
燕十九肯定的点了点头,“陈四桂的侄子就在这。”
“还好我换了身衣服,不然要被人笑死。”陈东右手一甩,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展开。
扇面一侧是连绵的群峰图案,另一侧是一首新题的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陈东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再加上那卓尔不群的样貌,刚一站在翠红楼门口,就引得里面的姑娘们频频张望。
老鸨子更是小跑着出来迎接,“哎呦,这位公子快请进。看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翠红楼吧?我给你介绍介绍……”
陈东一抬折扇,挡住老鸨子的嘴,“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子满面堆笑的说道:“对对对,来这里肯定是找人的,咱们先里面请。”
陈东带着燕十九走入翠红楼。
以老鸨子的眼力,一眼就看出燕十九在女扮男装。不过,她也没有声张,她从业三十余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别说是带个女人逛青楼,就是太监逛青楼,她都见过。
“两位来的有些早了,姑娘们的歌舞表演还要等半个时辰,我带两位上二楼雅座?”老鸨子笑道。
陈东扔出一块碎银子,随口道:“好酒好菜招呼着。”
老鸨子眼睛一亮,“得嘞。”
二楼雅座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房间中有一张大桌,八个凳子,从敞开的窗户向下看去,能看到一楼正中一个搭好的舞台。
这舞台就是老鸨子口中所说“歌舞表演”的场地。
陈东略感失望的坐下,“你这翠红楼不是燕京第一青楼吗?就这?”
老鸨子连忙解释道:“公子别急,姑娘们还没上场呢。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我这的姑娘样样精通,你喜欢哪一款,我马上安排。”
“要吹的好的,我喜欢听萧声。”陈东道。
老鸨子咯咯直笑,“明白,我马上安排。”
老鸨子一走,站在陈东身后如同护卫的燕十九,立刻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玩的挺花啊!”
陈东龇牙咧嘴道:“玩的不花,怎么打入敌人内部?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燕十九哼了一声,“就你理由多。”
两人说话间,小二将酒菜一一摆上桌,燕十九踢了陈东一脚,陈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燕十九对小二努了努嘴。
陈东正疑惑时,那小二已经转身走了。
“哎,你等等。”燕十九立刻叫住那小二。
小二疑惑的看了过来,“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是陈阳?”燕十九问道。
小二陈阳点了点头,脸上疑惑更重。
陈东这才了然。他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叔叔是陈四桂?”陈东问道。
陈阳又是点头,但脸上露出了一抹警惕。
“在宫里承蒙陈公公照顾,这次偶然出宫,便想着照顾一下他的后人。”陈东抬手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陈阳眼睛都直了,“你也是宫里的公公?”
陈东的脸多少黑了下去。燕十九抿着嘴在一边偷笑。
陈阳反应过来,立刻说道:“不对不对,公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是侍卫?”
陈东板着脸道:“别瞎打听。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我还得干活。”陈阳下意识道。
陈东又拍了一张银票,“你很喜欢伺候人?”
“咕嘟”
陈阳吞咽一口吐沫,连忙把银票都揣起来,“现在我就辞工。”
陈阳坐到陈东身边,熟练的给陈东倒酒。
这时,老鸨子领着一个身穿素色长裙的姑娘,快步走了进来。
“两位公子,这是清雅,吹的一手好箫。”老鸨子堆笑道。
清雅右手握着一支玉箫,表情冷淡的福了福身。
“清雅见过两位公子。”
“把你吃饭的本事都拿出来,吹的好重重有赏。”陈东大大咧咧的说道。
老鸨子一眼就看见陈东身边的陈阳,马上上前拧对方的耳朵,“你这小兔崽子皮痒了是吧?这是你能待的地方吗?”
“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就走。”陈阳连连告饶。
陈东一把拉住陈阳,无语道:“我说兄弟,你忘了刚刚是怎么说的了?”
陈阳一愣,随即,猛的推开老鸨子。
“我不干了!”陈阳挺直腰杆,一身正气,“我有钱!”
“啪啪”
陈阳拿出银票,在老鸨子脸上拍了拍。
老鸨子一脸错愕,“你哪来的银票?”
她下意识看向陈东。
陈东淡淡的说道:“他的长辈与本公子有旧。”
老鸨子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哎呦喂,你看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得罪了贵客。”
老鸨子把陈阳按在凳子上,陪笑道:“陈阳啊,你飞黄腾达之后,可别忘了常来啊!小红,小翠她们,可都等着你呢!”
陈阳豪气道:“马上让她们两个过来!”
“得嘞。”
燕十九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陈东。
陈东摸了摸下巴,看着暴发户一样的陈阳,不禁摇了摇头。他本以为陈四桂的侄子待在这里,或许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可以陈阳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能担起大任的样子。让他有些失望。
“吹起来。”陈东随手扔了一块碎银子过去。
碎银落在清雅身上,她摊开手,下意识接住。
深深看了陈东一眼,她把玉箫横在唇边,婉约清冷的曲子,顿时在屋内响起。
老鸨子也把小红、小翠喊了过来,她们已经知道陈阳抱上了大腿,对其自然是百般奉承,任其上下其手。
陈东扫了一眼这两个女人,顿时没了兴致。对这种庸脂俗粉感兴趣,陈阳在陈东心里的评价,又降低了一个档次。
小翠端起酒杯,对陈东娇媚一笑,“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陈东随意端起杯,喝了一口。
小翠上前拉着陈东的手,娇笑道:“公子闷闷不乐的,是奴家伺候的不好?不如半夜三更,你来我房里探讨探讨人生?”
陈东正要拒绝,却听那小翠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好不好嘛,陈东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