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认清形势,在心里骂了几句歹毒的话,将那负面情绪按耐住,微抬下巴,做出一副高贵又讨人厌的样子,“带我去见他。”
白祀眼里带着几分不放心。
说实话,他并不指望现在的景母能对景远洲带来什么好处,但是若是对景母再加阻拦,这个女人肯定会闹得更凶。万一她再使用些老手段,比如自杀什么的……恐怕整个家都不得安宁。于是白祀朝保镖甩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将景母跟紧了,别让她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景母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脸上的表情更增几分嫌恶。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做出这副主人家的姿态!要知道继承人和掌权人可是天壤之别。
景远洲怕不是疯了,才会把手上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都交给这个臭乳未干的东西!更让她觉得离奇的是,这么大的事情,就连景老爷子都没有反对。
想到这景母心里多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因为景父的关系,景母与白祀的关系在此之前比和景远洲更加亲密,所以她对于白祀到底有几斤几两尤为清楚。就算白祀从小受过严苛的精英训练,也比不得被放养的景远洲半分。有些天赋,是普通人耗尽几辈子,都追不上的。
想到景远洲当初将被景父折腾的不清的景家拉到这个位置,景母后知后觉的又感受几分做母亲的骄傲。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在那总该有几分话语权。
必须把白祀这个私生子手里的权力剥夺下来!要知道,让一个私生子掌权,可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他的母亲折在景父手里,万一他上位后,将那些丑事曝光出来,公司的股份,还不知道要跌多少。
景母向来就爱将人往阴暗面想,一进门,她就絮絮叨叨对着景远洲说了一堆。
等到说完后,却看见自家的儿子在对着一个墙壁发呆,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景母心里来火。
旁边的保镖见势不妙,正欲阻拦,却被景母一把推开,脸上还挨了一巴掌。保镖额头冒着冷汗,按照白祀的吩咐,景母应该没资格在这里说话的,偏偏景远洲轻咳了一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这些保镖都是曾经跟在景远洲手里的人,立刻意会了主人的意思,顶了一个巴掌印憋屈的站在一边。
忽然,景母语气里带着几分惊慌,“远洲,你的眼睛……”
景远洲声音平淡,“瞎了。”
“瞎了?”景母嗓音变得尖锐,“怎么会瞎了呢!一定是那个私生子干的!他就是为了抢你的位置……”
“抱歉,您现在情绪激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请您出去冷静一下。”保镖看见景远洲皱了眉头,态度立刻变得强硬,没管景母嘴里的怒骂,一把将人拎了下去。
待那些人一走,青芜就从暗处跳了出来。
“啪——”
景远洲手被她尾巴抽了一下。
“嗯?”景远洲感受到手里的猫毛有点炸,他慢吞吞给小白猫自上而下顺了下毛。
“干嘛留她说这么多话。”青芜不解的问道。明明知道那人嘴里没有好话,还放任人在这里说了这么久。
还没等景远洲回答,手机里就传出来一个声音——“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
原来是猫的肉垫不小心踩在了手机上,误点了一个热门视频。
视频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狸花猫蜷缩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怜极了。
视频里第一条热评——【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了爸爸,满月就离开了妈妈,现在我只有你了,而且我也只能陪你十几年,没事的你去吧,我去街上乞讨也可以养的活我自己,天反正冻不死,大街上有地方住,猫猫我呀,真的是太幸福了。】
青芜看着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又看了看景远洲,眼神复杂。她怎么觉得景远洲和这只流浪猫很像,浑身散发着没人要小可怜的气息。
于是景远洲就听到小白猫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道,“不用担心被人抛弃,以后我会养你的。”
景远洲虽然看不见,但是此时也因为这个意外的承诺身子僵硬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