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雄鹿给雌鹿设的陷阱;刺激
作者:魂动师之导师   海猿人鱼叛乱史最新章节     
    庞巴迪-朋克给妻子倒了杯咖啡:“别伤心了,今天还有私人舞会呢。让新来的女佣给你好好打扮,晚上咱们好好散散心。”felix抿了一口,没精打采地摇摇头。庞巴迪有点走神地盯着sisi消失的那扇门:“她,有点像年轻时候的你。”
    如果是平时,felix会很注意丈夫的这类言行并且吃醋,但她现在一心都在财务上,她懊恼地反复看着玻璃平板上的财务报表——红彩鹤的皮条下,她拿到了演出的偿金,对完账,她突然发现自己和庞巴迪破产了,已然陷入债务危机。
    “该死的红彩鹤!”她在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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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个私人舞会。”红彩鹤满脸堆笑,对杨远山道,同时塞给他一包珍珠。杨远山掂量掂量塞入怀中,往沙发里坐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王簦大人可是我们kk党的领袖,帝国的栋梁,深受元首大人的器重……”红彩鹤往上凑了凑:“久闻王簦大人人中豪杰、情场浪子,却对felix心仪已久——如果有机会让王大人一解心中夙愿,杨大人您岂不是也会被高看一眼?”
    杨远山眼中发出贪婪的光,随即收敛了一下:“安保一定要到位,全要派我们kk党的人。”
    红彩鹤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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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si按照苏珊教的手法,开始给felix进行脸部按摩,然后把那些成分不明但极其昂贵的胶状护肤品轻轻拍到她脸上。
    从众多整形医院广告中,sisi学到的一点就是,心理暗示比实际效果更重要。那些为了“变美”,什么都敢往脸上打的女性,其实需要的是语言的鼓励和慰藉——只要你让她的脸和原来一样,辅以高效的语言暗示,让她们相信“有效”。
    这番操作让felix很快认定她是一个有专业美容能力的高级女佣了。
    但是到了妆发这一层,就要靠苏珊的辅助了。sisi让felix闭起眼睛,然后不停地解说,用各种不同的刷子在felix脸上蹭蹭,其实主要是苏珊在画。
    妆罢,felix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站起来:“不错,你留下吧。”然后款款地向宴会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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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红彩鹤以女主人的身份在舞会上忙来忙去,felix心中又暗自不爽了起来。也难怪,以前无论是什么样的宴会,无论大小、私人还是公共场合,只要她出现,人群的目光、灯光的焦点必然集中在她的身上。如今她感觉自己虎落平阳、色相也逐渐衰落,不禁悲从中来,被珠宝和华衣衬托的镜中美貌振奋起来的精神又低落下去。
    sisi在端茶递水的间隙偷偷环顾逄克府的宴会,感觉办得很用心。这次宴会的装饰采用了“自然乡村风格”的设计,氛围很温馨。
    这带有设计感和风格化的宴会设计,似乎是特意迎合了felix稍微清高文艺的审美的,她以艺术家自居,对红彩鹤暴发户的审美很是不屑:原木质的桌子上用大玻璃瓶插着横斜的野花,大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浆得很干净的格子桌布和盛在篮子里刚烤好的面包、派和饼干散发出黄油的诱人气味,盘中刚采的装饰玫瑰干净而露水粼粼,给肉桂香料增添了花香。宴会厅的落地窗全打开,向外延伸,用白色的帆布搭出屋顶状的阳棚,一直延伸到花草葱郁的花园。藤草编的舒适的椅子散落在花丛中,乐队穿着格子西装,演奏着轻快温馨的乡村音乐。院中摆着设置好的篝火照明,只待夕阳完全落下去,就点燃照明。
    这次的宾客也较少,似乎都是巴比伦市的文艺层,和felix有些交情的人。——奇怪,红彩鹤有这么好心吗?felix觉得奇怪。
    在众宾客的鼓掌声中,篝火点燃了。好闻的紫烟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起泡酒、香槟砰砰地打开,咕嘟咕嘟地从杯子塔的最高处倒下来,宣布了舞会的开始。
    一位瘦、身材不高但衣着十分考究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踏进了会场。
    见到他的到来,连一向清高的b市文艺协会会长都站起来行礼。看他白头发白胡子的样子,王簦赶紧一把扶住了他。kk党的侍从见状,非常殷勤而礼貌地扶着会长坐下了。
    “王局长到来,我们b市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以后b市的文化发展还要仰仗王局长……”
    “哎,会长您说的就太客气了,还是要仰仗文艺界的各位嘛。”王簦轻松地说,盯着会场扫了一圈,“能否请会长帮忙引荐啊?”
    “啊?”老态龙钟的会长一愣(本来打算是由红彩鹤引荐的),没想到王簦思量颇多,认为felix可能更愿意以艺术家的身份自居,就让会长代劳了。但是会长随即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宴会开始了,乐曲欢快地奏起来。
    王簦在和几个音乐家、剧作者和歌者握过手之后,来到了felix的面前。
    “felix小姐,王某久仰您的风采。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可是您的影迷呢。能否赏光跳支舞呢?”与felix想像的不同,这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特务头子,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他连指甲盖都修剪得非常干净,从上到下都透露出一种清洁和自律的气息。
    felix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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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lix小姐愁眉不展,是来到b市后对热带的气候不习惯吗?”
    “不。”一曲舞毕,二人坐下。felix有点难为情地回答,“只是在旅行途中,我和丈夫的行李丢失了,搞得十分狼狈。”
    “王某不才,倒是有几个朋友在警察系统,如果felix小姐不弃,我可以让他们帮忙问问。”
    felix虽然感激但有点无奈地道:“那就太感谢了……”她没有把后半截话说出来——她在银京都的闺蜜、现在如火如荼代替了她明星地位的杨薇薇,已经在社交圈炫耀她在“二手市场”淘得的珍品了。——那件裘皮大衣是她的,那满绣着花鸟的双面绣锦袍,还是在拍摄历史剧时,剧组为了感谢她的出演,请着名的艺术家手工织造的。她当年还凭借这个角色获得了表演大奖,是她从偶像转型为演员的标志……
    如今,背叛她的闺蜜如日中天;她因为血统的问题,只能流落他乡,身负债务……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一双夺目的美目中噙满泪水。说了声“失礼”就离开了舞会。
    王簦望着美人远去的身影,有点遗憾。
    杨远山看了这幅景象一会儿,上前对着王簦耳朵低语,将felix东西三十箱珍宝丢失、被闺蜜背叛、流落他乡和被红彩鹤讹诈的事情一一道来。王簦点了点头。他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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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不应当是我们的工作范围吧?”戈登在办公室看着上级海军印发的帮助查找物品的命令函。
    赫克托尔叹了一口气:“kk党在巴比伦地区人手有限,要求驻白山要塞海军协助。是重要战略物资储备——这是通过海军发下来的命令。”
    “战略物资会有洛可可复古花瓶,裘皮大衣、双面刺绣锦袍和金像奖奖杯吗?”
    “上尉,这是命令,你和我都只能服从。”
    “是,长官。”
    “如果我们能够完成这次的追查任务,王簦承诺对新人类采取更高的信任级别——这对我们后面的研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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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登带领的第七中队如今真的像警察大头兵一样去给felix做笔录、物品清单和线索调查了。
    anin非常诧异:“我们也就算了,被特务头子当大头兵使唤——sisi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在这儿?”很久没见到sisi,加上实验被中止,anin觉得心灰意冷,却突然发现,本来以为在图书馆有一份体面稳定工作的sisi,穿着女佣的白围裙制服站在felix会客厅的墙边,帮助云鬓罗衫的felix回忆案情。
    “f夫人,我是负责掌管,戈登-克莱尔,请容许我接替我部下的工作,让他和您的女佣谈谈吧,别漏了宅中的细节,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信息。”“所有的佣人都要询问吗?”“一个一个来吧。”戈登给anin一个眼神。
    两人单独来到封闭的谈话室。
    “怎么回事?”沉默了半晌,anin终于开口质问。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的语气实在太像在兴师问罪。
    “怎么?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吗?”sisi扬起头,语气不善地回击。
    anin不敢看她,低着头闷了一会儿,抬头:
    “不……为什么?你不是帝国理工的学生吗?你不是在图书馆谋得一份体面安稳的工作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不知道逄克家是什么酒馆娼寮,你不知道红彩鹤她就是个老鸨,天天给巴比伦妇女拉皮条?还收什么,恩客人头税!有军官证还可以避税!”一个月以来,anin在海军俱乐部的所见所闻激怒了他,那怒火像隐而不发,像是地底的岩浆。
    sisi眯起眼睛:“所以我就是娼妓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sisi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这让她的面孔显出一种超越她年龄的老成,完全和那个甜美爱娇的少女不同,仿佛是另一张脸从灵魂的海中浮现,她平静地解释:“要想在巴比伦生活下去,必须要缴纳良民税换取良民证,我作为一个亚人,没有其他的工作机会了。我需要钱,我需要身份。”
    “可你是个……”
    “你不是最好的飞行员吗?他们让你飞吗?”她这样理智、这样有理有据地反驳了anin的发言,反倒让anin觉得羞愧了。
    “我向你道歉。”骄傲的雄鹿低下头,含糊不清地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所以你上次去要塞……”“是我丢了清洁工的工作的日子。”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起码,起码我可以帮你。”
    sisi摇摇头:“对新人类平民的政策严苛到这种情况,怎么帮?”
    anin张张嘴,却说不出那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自顾不暇的他,语言太苍白了。他认真思考了语句,想把最真诚的想法传递给sisi:“我也是新人类。我和水兵俱乐部里的那些把新人类当做低人一等的、可以随手丢弃的工具的人,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再多信任我一些。”
    sisi想了想,撅着嘴说:“我尽量。”
    戈登敲敲门:“出来吧,事情有眉目了。东西的最后经手人是f夫人的闺蜜杨薇薇,f夫人说,由于法案给的时间紧急只能交给她处理,对方接手时东西已经打包好了,就算在旧宅中见到过一两件,也不可能这么清楚。而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对于赃物可能经手销售。大概率是对方和运输商里应外合,把货吃了。”
    第七中队的队员碰头汇报后,由于这次王簦给的特殊调查权限,立即远在银京都的杨薇薇的通话记录和行踪进行了调查,一拍即合,水落石出。
    “这还真是,防火防盗防塑料姐妹花啊。只是……很大一部分赃物已经销售或者流失在黑市上了,想要全数找回物归原主,难度太大了。”布劳迪看着报告上长长的物品单子,叹道。“王局长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下这么大力气,听说从情报局直接发出调查令,连haku也参与了调查?”
    赫克托尔早就想摆脱这件事了:“我才不关心王簦要怎么大海捞针、龙宫寻宝,这是他情报局和kk特务们的事儿。我只要他承诺的特许令!”
    布劳迪笑道:“第七中队干得利索,这下全员可以进入实验了,我们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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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实验成功了,我的军职和军衔可以恢复吗?”anin少见地在办公室跟赫克托尔讨价还价。
    赫克托尔认真观察了anin-liu脸上的表情,觉得他心中有事:“我可以帮你争取,但,为什么?”
    “我想结婚。”
    赫克托尔闻言,轻轻皱起眉头。
    白山要塞内实验室。靠近承载力极高的西山墙的区域的地板,钢板在液压系统的作用下,喀喀喀地折叠起来,露出一片和海水连接的深水池。从水池中伸出很多成年男性胳膊那么粗的各色缆绳,巨大的插孔连接的末端,是原来的卵形模拟驾驶训练舱。现在,本来将一个一个卵形舱隔绝在单独的空间中的白色立方盒子空间,已经撤掉一部分,只剩下两面墙和一片飘着的楼板,还暗示着原来模拟区域的存在。
    而在白山要塞巨大的海底部分,踏浪号的神经系统已经被运送到了这里。
    由于体量过大,不能完全被纳入实验室的空间,就将实验室的北侧墙全部改换成透明的玻璃。外面和海水池相接,上面是火车站似的巨大的白色网架膜的复合顶。踏浪号的神经系统有一些触手被钢架上的吊装装饰拎起来,装上金属装甲。
    那具海中史前巨龙似的框架大部分浸没在海水之中,已然装上了具有空气动力学功能的金属外壳。
    赫克托尔对anin道:“看看它,好好看看它。那就是你即将面对的新机体——驯服它!”
    haku穿着寻常的白衣白裤,站在水池边,用穿透水面的目光仔细检查着水底的那具钢铁暴龙:
    “不,把灵魂献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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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阵以待的控制室。
    控制面板上被分成了两大区域,一半显示着anin身体中的神经系统,一半表示着踏浪号的控制系统机体结构。两组神经结构都是较为黯淡的彩虹色。
    尤其是代表人体的神经由于末端被展开,让人体看上去像一颗长满了根须的千年人参似的,还凸出来两只长满了视神经的眼珠子。
    “相同颜色代表着神经系统的同源。”布劳迪解释道。
    “可以做到一一对应吗?”
    “the great mother采纳了人类控制神经系统的基因,所以相当是完全同质的。”haku说完,控制室内响起了一阵嗡嗡的低语。这相当于是人类和其他生物进行基因杂交的产品,这是违反太阳玛丽帝国的政治正确和道德观的。
    “这合法吗?”旁边的技术员低声问陈肖冰。陈肖冰摇摇头:“云巅之国的行为,向来不考虑我们的法律约束。”但是在众人犹豫间,赫克托尔下了命令:“让驾驶员进入睡眠状态。”
    代表人体的那组神经系统突然由黯淡的色彩,发出彩虹色的光芒来,像是一张特别鲜明的光谱。
    “开始连接。”“是。神经阀门打开。”他们被命令吸引,聚精会神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要操控这么巨大的身躯,人体神经所拥有的那点生物能和电位差,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在两个系统的接合部,有一套像基本放大电路一样的装置,用来放大来自驾驶员的神经信号。但是这套系统显然不是由电路组成的——而又是一套复合杂交的生物系统。为了能够成功地控制这套系统的运转,神经外科的专家小组是必须的,军队医院的院长罗兰女士作为协调人,也在内。
    “小藤教授,我们不妨猜一猜,会是哪个部分的中枢神经系统先唤醒?”罗兰女士轻松地道。
    “几乎没有什么疑问,当然是从低级到高级吧。从脊髓到延脑,脑干,再到大小脑。”小藤教授是脑科学的专家,他笃定地说。
    罗兰女士笑而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我们毕竟是以驾驶员的意识去攻入这座新的躯体,我猜想,要看意识存在于哪里。希波克拉底和盖伦的时代,人们认为灵魂居住在心脏而非头脑之中——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真的可以确定我们的灵魂,到底实际存在于新脑皮层的哪个区域了。”
    研究院姬小路(女)突然尖叫了一声。踏浪号的第一个区域亮了起来!神经连接了!所有操作员和指挥官都紧紧盯住画面。
    屏幕上大家看到的是,这个突破点出现在脊髓腰骶的某个区段。姬小路突然脸红了一下。
    罗兰女士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我这个普通外科医生要赌输了。”
    但也并没有完全像小藤预想的那样——第二个亮起来的区域,位于大脑。他也吐舌头笑了一下,道:“看来,我们的猜测都和实际情况有些差异。”罗兰女士请示了一下赫克托尔,得到了肯定后,她问道:“haku使者,请问贵方对这种现象是否有预测?能解释一下吗?”
    haku鞠躬道:“是的,罗兰女士。连接能否建立,取决于驾驶员的神经系统的兴奋程度是否达到可以通过神经阀门的阈值。所以从连接区域上来看,出现第一点后,其过程可能会接近一个浸润面完全浸润的随机模型。”
    众人点头。姬小路声音弱弱地问:“那请问第一点是怎么来的呢?”
    haku道:“系统会刺激驾驶员,使其产生某种耗能较高的冲动,就像是第一推动力。”姬小路穷追不舍:“是性冲动吗?”这个提问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但小藤教授在得意弟子的这一提醒之下,立马想起了第一个点是脊髓的射精反射区,他诧异地抗议道:“你们电击他的神经吗?这不人道!”
    haku道:“放心,我们不像人类对待同类一样,擅长使用暴力刺激。系统会引导他自身产生冲动。”
    他有点吃惊:“怎么,你们给飞行员看黄片吗?这,这太荒唐了吧!”
    haku道:“这是the great mother 判断出的最可能路径。而且并非色情,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是真挚的爱情啊。”
    赫克托尔有点吃惊地看了看haku。但是实验还在顺调的进行中,他作为指挥官没有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深究伦理问题。他道:“继续连接——系统同步率在持续增高。当到达可以唤醒的程度时,引导其完成有意识的抓握。”
    “是!”控制室内各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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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实验?还是梦境?
    影影绰绰之间,anin感觉到自己的意图。他仿佛是在半醒未醒的睡梦中,“我要去握住那个标靶”。
    ——“等等,为什么?”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只有残影,一座从山上跌落下来的悬空的城市的残影,我好像在追逐着某个人的身影?——还是,不对?(很多交错的人体的画面,温度,躯体,触感)我想不起来了。”
    (t12号驾驶员,t12号驾驶员,抓握标靶,抓握标靶。实施!)
    ——“什么声音?——对了,我在做实验,我在驾驶实验的过程中,这是系统的声音。”
    (t12号驾驶员,意识唤醒流程,意识唤醒。t12号驾驶员,抓握标靶,抓握标靶。实施!)
    ——“啊,的确是在实验。我应当在深海舱中,周围都是水?!天光——我在水里!等等,我的手?这是我的手?不!这是踏浪号的装甲。是我的手?!
    哦,原来如此,我已经在踏浪号里面了!”
    (t12号驾驶员,t12号驾驶员,抓握标靶,抓握标靶。实施!)
    “实验内容是让我控制这个大骨架握住那个标靶么?好的,我握——卧槽卧槽卧槽这触手好不听使唤啊——再来再来……好的!”
    踏浪号的触手在他的驱动下,成功地握住了实验标靶。这标志着实验成功了。
    (这是赫克托尔的声音:t12号驾驶员,做得非常好,实验目标完成,实验目标已完成。换回viki的机械女声:恭喜你,实验已成功。注意,系统将在30秒后断开与踏浪号的连接,系统将在30秒后断开踏浪号的连接,注意深呼吸,保持意识平稳。倒计时开始,30,29……)
    白光一闪。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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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舱门打开。
    anin踉踉跄跄地从模拟驾驶舱走出来。
    赫克托尔站起来,鼓掌。整个控制室的人都在为他们获得的这一巨大的突破而欢呼——踏浪号成型,为帝国创造伟大的功绩,自己名垂史册……每个人都欢欣鼓舞。只有陈肖冰默默注视着:“甚至不如无人机致幻剂故障那一次困难?这么容易吗?”
    anin像行尸走肉一样,依次和冲上来簇拥住他的实验人员拥抱、拍掌、握手。
    赫克托尔最后,和他郑重地握手,又头一次,彻底放下长官和贵族的架子,对待老朋友朋友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很好!你放心,白山要塞会给你应得的荣誉和嘉奖。”
    作为好友的戈登也看出了anin的不对劲:“怎么了?喝多了?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anin两眼发直,他用双手捂住头,用力地向后梳着头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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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lix站在通向花园的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摆在花园中的整整齐齐的三十口木箱。
    她愣了一下,不顾自己穿的是木底儿拖鞋,飞奔上去,掀开。
    满满当当的瓷瓶、锦衣、古董、金银、珠宝、名画、艺术品、纪念品,被完整地、丝毫未损的包装纸保护着,还有那一座座被她抚摸了无数遍的奖杯……简直就如同她亲自带领仆人打包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稍微有些区别。她抓起一件离她最近的粉彩的瓷盘——和她丢的那只很相似、很相似,似乎是一只窑里烧出的姊妹品——拍卖行的价签还贴在上面,一串串的零。
    来归还的杨远山对着felix脱帽鞠了一躬,递给她一封信。
    “簦职责所及、略尽绵薄,幸能以完璧归赵。felix小姐得消愁展颜,能尽乐舞会之三曲,簦之大望也。”
    “局长说,能让felix小姐开心地跳完三支舞,就是对他最好的谢礼了。”
    felix将墨香手书的信按在胸口,无法言语——来到巴比伦之后,所有她遇到的人,都想从她身上榨取些什么,红彩鹤骗她的钱,庞巴迪依附于她的名气,就算是粉丝,也执着不停地求她一个签名和一张合照——只有王簦,连谢礼也不同她要。
    教她如何不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