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牙山之战的发动是在无生谷中一个隐秘的洞穴中密谋的。
无生谷位于北斗山腹地,现在是神龙帮的老巢。
在无生谷还没有成为神龙帮巢穴的时候,关于无生谷,就流传着很多血腥恐怖的传说。
无生谷谷口终年云雾缭绕,以往很多樵夫看到这一幕奇异的景象,想到谷里看个究竟,结果都没有回来。
无生谷的名字由此而来。
无生谷中某一处洞穴中,这里是神龙帮某一密室。
神龙帮是最近才在江湖崛起的帮会,行事极为诡秘,神龙帮的“神龙”就含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意。
神龙帮帮主许武强一脸阴鸷,在思索着什么。
副帮主苟胜在一旁劝道:“帮主,下决心吧,向六玄门开战!”
许武强眉头紧锁,叹道:“移星换斗果然名不虚传!”
苟胜道:“帮主,六玄门真正有战力的功夫也就九阳神剑了。不论是移星换斗,还是南冥神功都有巨大的缺陷,不要等敌人来进攻,自己会把自己弄死。”
许武强似乎还在沉浸在和李移星决斗的那种情景当中,移星换斗那神奇的魔力,他现在思之仍然不寒而栗。
苟胜道:“帮主,其实以最浅显的武学道理来看,这南冥神功绝难练成。我们练武之人,内功是根本。内功是需要我们练武之人每天打坐搬运,一点点用水磨功夫,经过长期艰苦的修炼,才能在我们的丹田中积蓄一点内力。
而他们所谓的南冥神功则不需要自己修炼内力,只要吸收别人修炼好的内力来壮大自己,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么这门神功有着绝大的缺陷,要么根本不可能练成。”
许武强道:“你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可是我和李移星动过手,感觉六玄门的移星换斗的确厉害。我和李移星决斗,感觉是在和自己逗,自己发出去的功夫全部给返过来打到我身上,你说这还怎么打?”
苟胜道:“这移星换斗和南冥神功是一个理,天下武功林林总总,各有各的巧妙。这移星换斗想以一门武功来破解天下所有的武功,这怎么可能?
况且,这移星换斗是以转运敌人武功反击敌人,长期运用这门功夫,对敌人的进攻不做其他防御,肯定已经受了内伤,只不过比较轻微,自己不知道罢了。
长期日积月累,体内肯定淤积了很多内伤。帮主,我这可不是臆测,我们在六玄门的细作都说,六玄门的堂主经常患病。所以我说,六玄门真正有战斗力的就是神剑堂。我们只要击败了神剑堂,其他几个人就交给时间好了。”
许武强一拍身旁的岩石,喝道:“对,修南冥神功伤了经络,修移星换斗定被敌人所伤。我和李移星对了那么多次掌,他怎么可能一点没受伤?好,我们立即向六玄门开战!”
江湖大帮的战斗就是这样开始的。
六玄门牙山城坛主李民搏猝不及防,成了两帮斗争的第一个牺牲品。
在那个丫鬟的引领下,神龙帮的很多高手围住了李民搏。
李民搏失去了一只手,还没找到宝剑,就被人围住了。
虽然李民搏经历过很多次生死搏杀,但这次已经陷入了绝境。
六个人围攻他一个,大砍刀、链子枪、判官笔、流星锤等六样武器全部往他身上招呼。
李民搏平时有很多护卫,可这时一个护卫都没能过来,每一个护卫都几个神龙帮帮众围住截杀。
从牙山城六玄门的第一个哨卡,到李民搏的卧室,形成一条血的长河,血河的两边,断肢残体到处都是,哭喊声一片,哀嚎声一片。
刺杀声,搏斗声,嘶喊声响彻整个牙山城。
牙山城主吓得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不住念佛。
很快,李民搏被杀,六玄门负隅顽抗的弟子被杀,神龙帮占领了牙山城。
这个消息震惊了江湖。
一直以江湖老大哥自居的六玄门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六玄门高层彻底震惊。
六玄门调集了门中所有能调集的兵力,向着牙山城进发。
这次进攻,神剑堂是主力。
鹿骊和吴先世都在这次队伍中。
看到其他堂口的人都没动,依然还在有条不紊地练武。看来,传说是真的,一旦战争打起,神剑堂就是炮灰。
鹿骊并不想参加这次战斗,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六玄门的规矩很严格,做逃兵会被以叛变的罪名凌迟处死。
生死关头,鹿骊顾不得了,他准备了多把经神秘磨刀石磨过的宝剑。
杀!
两帮帮众相遇,没有任何迟疑,刀剑相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人。你不杀人,就被人杀。
有宝剑在手,鹿骊比别人多了一条护身符。
不管对方砍过来是什么兵器,是长剑也罢,单刀也罢,铁鞭也罢,鹿骊只一剑击去,简洁明快,葵花剑法的要旨所在。
鹿骊不断向前,没有一步后退。
他出剑的速度太快了,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宝剑。
经过神秘磨刀石磨砺过的宝剑,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色光芒,所到之处,没有任何兵器能够与之抵挡。
如同劈豆腐,势如破竹,鹿骊一路向前。
敌人在他面前不停地倒下,不断痛苦地嚎叫呻吟,他竟然有一种快意。
可是这种嚎叫要是从自己阵营中传来,那就不一样了。
自己这方当然也有伤亡,但远没有神龙这么多。
他本来是和吴先世一起杀敌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见了吴先世。
他返回身去,他要找吴先世。
在六玄门,除了他的发小吴胖子和王八蛋外,最要好的就一个吴先世了。
看到鹿骊转回来,六玄门一个头目大喝道:“鹿骊,你干什么?堂主有令,逃跑者格杀勿论!”
鹿骊冷笑道:“我逃跑?你杀了多少敌人,我杀了多少?不要叽叽歪歪,惹火了我,连你都杀!”
鹿骊说这话时,剑尖上还在不停地滴着鲜血。
吴先世找到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中,前后各中了一刀。
看到鹿骊时,他艰难地一笑,用尽全力说了几个字:“鹿骊,能走就走吧,离开宗门!我们都是炮灰!”
说完,他就永远闭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