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猛兽凶妖的冲击,淹没了天地,遮蔽了圣墟之主的视野。
再加之黑暗神铁的力量掀起的无尽雾霾,影响了圣墟之主的感知。
天地一片混乱,即便是半神,都是无法窥视一切。
秦阳趁此机会,带着贤尊者和云泽,遁入了人皇鼎内。
然后驱使着人皇鼎迅速缩小,化作了尘埃般。
再以黑暗神性包裹着人皇鼎,驱使着人皇鼎蛰伏在角落,与尘埃交融在一起。
这种手段,秦阳以前经常使用。
黑暗神性能够同化侵蚀万物的五感六识,也就意味着旁人很难察觉到黑暗神性包裹住的人皇鼎。
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开别人的搜索。
秦阳借助这样的手段,妄图避开圣墟之主的感知,让对方误以为他已经趁乱脱逃。
这样的话,圣墟之主势必会果断追击。
待得圣墟之主离开以后,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容离开。
说白了,就是玩弄下心机。
这也是他不遗余力,制造大混乱景象的原因。
然而,他低估了圣墟之主的实力。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低估了半神的实力。
面对着无数猛兽凶妖的袭击,圣墟之主迅速察觉到了这些猛兽凶妖不同寻常。
当即不遗余力动手,轻而易举的绞杀掉了这些猛兽凶妖。
半神之力,绝非凡俗。
哪怕这些猛兽凶妖,皆都交融着多种神铁的神性力量。
但,这些神性力量并不会太多。
些许而已,根本难不住自身已经具备神性力量的半神的。
因此,顷刻之间,猛兽凶妖掀起的兽潮,消失无踪。
天地恢复了宁静,视野恢复了清晰。
圣墟之主环视四周,视野范围内,已然失去了秦阳的身影。
甚至,连带着气息,都是消失无踪。
“逃了么?”
圣墟之主眉头紧锁,元神之力果断外放,迅速仔细地搜索周围天地。
“逃得掉么?”
圣墟之主不曾果断追击,他不相信秦阳有那般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遁逃离去。
这里,可是在他的领域之中。
不!
更准确地说,叫神国。
半神以后,造化领域便会蜕变。
领域之中孕育的法理,会逐渐转变为法则。
法则凝结,孕养之下,领域则不再是领域,而是蜕变为神国。
法则之力,便是半神的力量。
这是法力的更进一步蜕变。
法则之力,便是法力再一次质变而来的力量。
这种力量,跟法力完全不是同一个量级。
因此,哪怕秦阳底蕴手段丰厚,却也无法跟半神抗衡的原因。
法则之力,实则就是天理地势的最终呈现的方式,是道的具体展现。
所以,法则之力孕育的神国,实则已经是真实的世界。
只是,相较之孕养出生命的真实界,神国并不完善罢了。
但,神国的真实性,稳定性,却尤要胜过灵墟的。
这也是秦阳先前发现圣墟被一层无形的世界隔绝了的感觉的原因。
在自身神国之中,自身便是神,是无敌的,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
除非对手的实力,尤胜过自身。
否则,对方的一切,一举一动,都不可能瞒得过自身。
秦阳遁逃离去,却并没有触动神国的变化。
圣墟之主便是知晓,秦阳未必遁逃了出去。
而且,当他仔细感应以后,便是很快发现,自身神国范围内,某处角落明显存在异样。
他的感知靠近以后,居然会莫名消失。
这样的状况,不正常。
很不正常。
在自身的神国之中,出现这样的状况,俨然是很诡异的事情的。
“轰隆!”
刹那间,圣墟之主果断出手,一记拳印,直奔那处角落砸去。
蕴育着恐怖的毁灭力量的一拳,砸爆虚空,碾爆天地,要将那处地域,直接湮灭。
“混蛋!”
控制着人皇鼎,蛰伏在那的秦阳,顿时破口大骂。
他并不清楚,领域和神国的差异,也不知道圣墟之主的手段。
因此,对自身居然如此快速的暴露,感到很是震惊。
他低估了半神的威势。
他这种手段,在过往一直都是无往不利的。
不想今日居然出现了纰漏,首次失败。
行踪暴露,秦阳急忙驱使着人皇鼎避让。
虽然未曾彻底避开,依旧被拳印擦重。
但,人皇鼎坚不可摧,并没有受到什么破坏。
人皇鼎抵御了大多数的伤害,残存的力量,也就未曾对秦阳造成影响。
只是,这样无所遁形的状况,让得秦阳感到有些棘手起来。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看来,唯有耗下去了。
“出来吧!小鬼。”
看到人皇鼎显现出踪迹,圣墟之主轻蔑一笑:“在本座面前,你逃不掉的。”
半神面前,一个未入造化的小家伙,安敢造次?
“老东西,圣墟诸多造化至尊,以及不少圣者宗老如今被我擒拿。你若咄咄逼人,休怪我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秦阳的声音,从人皇鼎内传出来。
他没敢轻易现身,担心圣墟之主偷袭,让他不察而遭劫。
屡次交锋以后,他不得不承认,半神之姿,不是如今的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一群废物,死有余辜,你且动手,抹杀便罢。”
圣墟之主丝毫不受威胁,反倒坦然地示意秦阳动手:“为妖神献身,是他们的荣幸。”
在他眼中,唯有圣墟基业,才是重担。
圣墟门人,即便是圣者,也不过如此。
圣墟若在,他若在,未来依旧会出现诸多圣者。
造化至尊?
那更是会如过江之鲫。
“你就这般毫无人性?”
秦阳都被圣墟之主的冷漠惊到了。
“本座是神,养的是神性。”
圣墟之主的态度,很是漠然。
这样的答复,让得秦阳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这意味着圣墟之主不会在乎圣墟任何人的死活。
想要拿捏人质,要挟对方,根本没可能。
“让我出去吧!”
贤尊者见状,劝告着秦阳:“将我交出去,或有一线生机。”
“不可能!”
秦阳和云泽闻言,当即否决。
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搭救贤尊者的。
眼看着希望在前,他们怎么可能会肯将贤尊者再交出去。
那他们这般费尽心思,浪费诸多精力,岂不是都功亏一篑?
“若我不出去,今日谁都逃离不去的。”
贤尊者慈蔼一笑:“今日能够看到你们有此番成就,为师甚感欣慰。至于你们的心意,不必急于一时,且沉寂一段时日,留待有用之身,早晚会有再救为师脱离苦海的机会。”
秦阳和云泽准备再度否决,但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贤尊者再度打断。
“听为师的!”
贤尊者紧紧地摁住了秦阳和云泽的手腕,沉声道:“为师纵横半生,素来桀骜。今日,岂能成为你们的累赘?若是如此际遇,为师宁死,亦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