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丈的距离，可不算多么浩阔。
    如今的秦阳，若是真身降临，施展法天象地的话，其法身形象的高度，都远远胜过这样的高度。
    甚至，真灵界之中的一座关隘城的高度，都胜过这般。
    玉兰关的城墙高度，秦阳处在城下，抬眼都是望不到城墙之巅。
    可想而知，这个高度，有多可怖。
    然而，他的灵墟界的演变，却是到了三千丈，便是到了极限。
    这是资质不够？
    还是修为不够的缘故？
    秦阳蹙眉，茫然无措。
    但他并未慌张，耐着性子，等待着源力彻底灌入了灵墟界。
    然而，当所有源力全都汇入了灵墟界以后，秦阳发现灵墟界的清浊二气的距离，依旧维持在三千丈。
    一寸不涨，一寸不缩。
    这是什么情况？
    秦阳的意念退出了灵墟界，从入定中醒来。
    “前辈，灵墟界的开拓大小，是跟我们如今的修为息息相关吗？”
    秦阳将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地抛给了泽润。
    眼前有着做慈善解惑的讲师，自己何必浪费精力去过多思索？
    那不是傻吗？
    “灵墟界的空间大小，跟修为有一定量的关系。但，并没有太过紧密的关系。”
    泽润闻言，随口回道：“至少，在太虚之境，是没有太过明显地关系。不过，灵墟界空间的质量强度，倒是跟修为有绝对的关系。”
    “修为越强，灵墟界空间的质量强度也会更强。这也意味着，灵墟界的生灵，想要凌空虚渡，横跨虚空，肆意穿梭的难度也会越大。”
    “但相对应的，这样的灵墟界孕养出来的生灵强度，也会更高。其提供的愿力，也会更纯粹，质地会更高。”
    “总之，我们的修为越高，我们的本源灵墟界，就会发展得越好。相对应的，我们从中获取的好处也会更多。”
    “世间万物，一饮一啄，谓之因果。这便是因果的玄妙，可谓奥妙无穷。”
    居然没有关系？
    秦阳愕然，表情怔住了。
    那自己如今的灵墟界，算怎么回事？
    秦阳的意识再度沉入体内的灵墟界，看着灵墟界内的空间不再扩张。
    所有的力量，反倒在扩张开的空间内徐徐汇聚，不做逸散。
    这样的状况，完全跟泽润讲述的不太相符。
    “前辈，灵墟界空间的大小，会不会跟咱们的修炼资质有关？”
    秦阳退出灵墟界，再度看向泽润询问起来。
    “资质？”
    泽润一怔，随即没好气地看向了秦阳：“喂，你不会还想着灵墟界内的那些把样儿吧？咱们现在可是超脱者啊。”
    “咱们都是从灵墟界内，历经重重艰险，杀出漫长血路，镇压下了不知道多少天骄俊杰，才有的今天。”
    “都到了这一步，你还会怀疑，咱们这个层次的修炼资质不行？资质？呵！有那玩意儿吗？”
    泽润的回答，俨然是否决了秦阳的猜测。
    跟资质也没关系啊……
    秦阳一时无言，有些不明状况。
    自己的灵墟界，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你的灵墟界，出了问题？”
    泽润察觉到了秦阳的异常，眉头微挑，狐疑地看了过来。
    他可以感应到秦阳的情绪，却是无法窥视到秦阳的灵墟界。
    如今的秦阳，已经超脱，登临太虚之境。
    虽然无法摆脱跟他之间的因果。
    但是，彼此的因果羁绊，却也是有限的。
    若是秦阳仍未超脱，在他的灵墟界内活跃，他倒是可以窥尽秦阳所有。
    然而，如今，却是不行了。
    “倒也不算是问题……”
    秦阳沉默了下，随即将自己的状况讲述了一遍。
    “仅有三千丈，就不再增长？”
    泽润得知，也是愕然：“不会吧？是源力不够？”
    “应该是够的吧？”
    秦阳狐疑：“许多的源力进入灵墟界以后，都开始汇聚在了一起，不再朝外散溢。聚而不散，凝而不发。”
    “嘶……”
    泽润顿时吸了口气，这样的状况，他也没见过啊。
    别说没见过，都没听过。
    “五块愿力结晶，正常而言，仅仅是开拓灵墟界，稳定灵墟界的空间状态，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泽润肃然道：“这样一块愿力结晶，可是太虚境超脱者，一座灵墟界一年的源力凝结而成的。”
    “其中蕴育的源力之磅礴，你可以想象。正常而言，五块愿力结晶的愿力，是足够你稳定自身的基础的。”
    愿力结晶的形成，难度居然如此之高？
    秦阳暗暗咂舌，不禁唏嘘。
    难怪这么弥足珍贵。
    泽润都是不知道什么状况，那自己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秦阳沉默了，突然有些茫然无措起来。
    初来乍到的他，仿佛瞬间失去了方向。
    泽润见状，也是沉默。
    但是，片刻后，泽润咬了咬牙，甩袖抛出来五块愿力结晶。
    “你再试试看！”
    泽润肃然道：“我觉得，许是源力不够的缘故，你再多吸收几块愿力结晶试试。”
    看得出来，五块愿力结晶的数目，很让泽润心痛。
    毕竟，一块愿力结晶，就是太虚境的超脱者的灵墟界一年的愿力产出。
    这般庞大的数目，可不是寻常的。
    泽润哪怕将要登临太初之境，只怕存货也是不多。
    都不富裕啊……
    秦阳心中感慨，却也没有推辞，接住了泽润抛来的愿力结晶。
    如今的他，正是需要愿力结晶奠定基础的时候。
    所以，他没虚伪的跟泽润推脱。
    只是记下了泽润的这份情义，往后若有机会，必然加倍回馈。
    在泽润期许的目光下，秦阳再次将五块愿力结晶吸收炼化。
    磅礴如江河湖海般的源力，源源不断地灌入了灵墟界。
    秦阳的意识，再度进入灵墟界。
    很快，他便是无奈地发现，这些源力的灌入，依旧是聚而不散，凝而不发。
    灵墟界的空间，依旧没有半点继续扩张的趋势。
    所有汇入的源力，转化为天地灵气。
    便是徐徐朝着中央区域汇聚而去。
    那片区域的天地灵气，已经浓郁得都要滴出水来。
    浓郁得宛如雾霾，伸手难见五指的景象，已经肉眼可见。
    这种程度的天地灵气，秦阳仅在泽润的灵墟界之中，缥缈宫万灵窟下看到过。
    难不成，我的灵墟界这是要孕育生灵了？
    想到万灵窟窥见的景象，秦阳陡然大惊。
    自己的灵墟界才三千丈的高度，如此狭隘的天地，孕育出来的生灵，又该是怎样的？
    那得多弱啊？
    秦阳脸色僵滞，完全不敢想象那般景象。
    泽润可是说过，灵墟界的生灵强度，跟他们这些超脱者的修为息息相关。
    超脱者的修为越高，灵墟界的生灵强度越强。
    但反过来，灵墟界的生灵强度越弱，超脱者的修为也会越低。
    彼此之间，一饮一啄，因果循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