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比岛的港口外,杜列一行将要离开前去驻地调集船队,而他和鹰眼留在这里,按照计划,他们会在某一个时刻收到狗胆的消息,然后登上他的‘冲向深渊号’开始行动。
“这次的行动鹰眼你要主持起来。对付狗胆那种货色,老海盗的经验才是最可靠的。”
说罢,瞅了一眼在身旁盗贼。如果他每个手下都能像小天使和鹰眼一样可靠,他就可以立马实现梦想,成为海盗皇帝了。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我们船上见!”
“等一下,杜列!”
陆唯突然叫住了他,接着拿出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卷捆好的小桌毯递给他。
“回去交给薇薇,让她在行动开始之后,将我点熏香的铜炉放在中央位置,一旦有变,这就是我和鹰眼的退路了。”
杜列马上变得严肃起来,小天使与鹰眼可比什么海波拉尔号重要的多,绝对不可能失去。
“我知道了,可是你的玩意儿能保证她使用吗?”
“只要铜炉稳定在地毯上,就不会有问题的。”
“我明白了!”
迫于周围各国特工的目光,杜列只能将小桌毯当做一般货物夹在腋下,并假意跟陆唯握手,就像一对临别的朋友一样,做了热情的道别。
随后和盗贼走向了港口,陆唯看到杜列的身体一直紧绷着,显然是想要在盗贼先生说话的时候快速捂住他的嘴,没了自己和鹰眼这两片降压药,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会被盗贼先生折磨成什么用。
“按照原计划,我去酒馆那边和狗胆接头,你去联合会大楼旁边的旅店歇脚,我们晚上见面!”
“一路小心!”
鹰眼交待了一声,陆唯叮嘱了一句,随后两人各自转身离开,淹没在了烟尘之中。
......。
烂樟岛,高级官员滨海别墅前,特纳大将穿着黑皮风衣,在观景台上眺望着大海。在他背后站着默默陪同的年轻侍从。
他现在的心乱的很,满脑子都是画面中的那双生气的眼睛,这种肖像画他看的太多了,但这是唯一一次能让发自心底,完全凭着直觉来寻找的一双目光。
如此任性的选择,这本是一个主持谍报工作数十年来的谍首最不该出现的状态。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笑出声来。
“呵,原来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公无私嘛!”
“请别这样讲,大将!”
年轻的侍卫态度毅然的否决。
“比起清许月宫那群尸位素餐的贵族,您已经为国王进献了一切。莱利斯一直都是您最后的期望,我想亲王殿下不会多说什么的!咳咳咳~!”
听到咳嗽声,特纳大将赶紧转身,年轻的侍卫情绪激动,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亚尔士!”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冲到他面前,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从中倒出几粒药丸,送入他的嘴中。
良久,缓过劲儿的亚尔士才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
“这群狗娘养的医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你的病情有所好转吗?”
亚尔士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满目都是儿子让父亲安心的情感,至于他的病情,他早就不屑一顾了。
“你又让那些医生骗我了,对吧?”
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这种小谎言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你总是这样,明知道骗不过我的。”
“没关系的,大将。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特纳大将沉默了,自从这双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围绕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女儿也好,被妻子抚养的亚尔士也好,他们都在用性命陪伴自己的任性。
这是他自己的宿命,绝对不能在将其他人牵扯进来了。
“我们回去吧!”
他很想拿出一点父亲的威严来,可对亚尔士这样懂得为他分忧的儿子,他实在做不到威吓,只能带一点小小的请求。
只是亚尔士听出来,这句话绝对不是从码头回到房间这么简单,这是离他最近的一次,谁都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错失机会。
“不不,大将,白伞庭院的全家福不能缺少他了。把他带回去既是雪倩妈妈的遗愿,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
“可是谁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莱利斯,这些年我受够了,我不想在为他消耗下去了。”
特纳紧紧握住了亚尔士的手,百般滋味都挤在喉头。
“你们也是雪倩留给我的孩子,与莱利斯同等重要。”
“或许我不能肯定,但我相信您的直觉。”
文弱的亚尔士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开特纳大将的手。他向后退了两步,以侍卫的姿势站直。
“情报上说,他不就是医生吗?我想您找到他之后,我的病情就会有转机了。”
“我...。”
特纳大将正要讲话,余光却瞥见一名军官过来,他赶紧转身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神态,褪去干脆一瞬间慈祥的模样,变回了铁血的鸡尾酒特工。
“大将,我们收到消息,狗胆已经和海盗准备行动了,截止昨夜零时,我们已经侦测到了7支海盗船队集结,他自己的船队也渐渐靠近安比岛了。”
狗胆!
这个人的资料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多乐·埃尔文,黎洛科佳一门小贵族的天才,对剑术有极高的天赋,为了追寻刺激,闯入了王宫行窃,被值守剑圣打伤后,叛逃到了翁雪巴亚,后面的种种事迹让他一路从大陆扬名海上,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敢露头。
“新贵号呢?”
“目前还未侦测到它的动向,但是我们在狗胆身边的人看到了收割者与他会谈。”
那就是说,杜列一定会来!这一点没跑了。只要新贵号出现,那么莱茵也会在船上。
“向下传达命令,三明治行动进入第二阶段,所有人各就各位。”
“明白!”
亚尔士听闻特纳的命令,眉头立刻皱起,大将他还是决定放弃新贵号吗?他想要叫住军官,可刚一动脖子,特纳马上喝止了他。
“亚尔士!”
“我在,大将,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
特纳望着海面,陷入沉思。
“这是我们鸡尾酒改革的第一步,这条路不能走歪了。这背后是数万鸡尾酒特工的安危问题,千万不可以犯傻。”
“可是...。”
亚尔士还想挣扎一下,特纳却没有给他一丝机会。
“好了!跟我去前面走一走吧!我们走得路跟他也没什么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