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点了点头,骑着自行车出门。苏婉先看了看干豆角和果干,豆角下午能装了,果干还要等两天。
八点左右,苏婉和四嫂一起去了场院。福嫂还没出来,两人也没说什么。虽是朋伙,但只要不是给自己家碾,女人还是相对自由轻松的。
当然,如果是起场的时候,不参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焱率先爬上麦垛,接过四哥递给他的叉子,往地上扔麦捆。福哥沿着麦垛挑最外层的麦捆,同样往地上丢。四哥则挑过他们丢下的,往中间扔。铺场最终是个圆,哪有空缺往哪补。
苏婉力气小,她拿着镰刀挨个把绑着麦捆的缨子割开。四嫂拿着叉子挑散了,铺在地上。
别看苏婉家的麦子淋了雨,但架不住陆焱勤快,硬是他们家的先干,自然就先轮他们家碾。总共五亩麦子,其实赶一大场就行。但一般大场十几亩,有点费牲畜,还不如碾两个小场,让牲畜轮替地歇息。四哥家七亩,福哥家十亩,可都不是小场,得让骡子休息好。
小场一般三四亩,第一场铺了三亩。麦子铺过半,福嫂才姗姗来迟。穿得特别立整,就是不怎么适合碾麦子。麦穗扎人,连苏婉这么矫情的人都穿了长袖,手腕脚腕包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又起疹子。
她倒好,脖子光-溜溜的,半截袖,关键穿了双凉鞋,大姐,你来了观光的?
苏婉翻了翻白眼,懒得管,低头继续割麦捆。四嫂一阵无语,这明显是不想干活的节奏,但能怎样?毕竟不是给她家碾,没法多说,闹僵了亲戚一场,面子上下不去。
不干就不干吧。四嫂歇了会儿,继续挑麦子。
福嫂笑嘻嘻地凑到苏婉身边,“哎呀,收拾家收拾晚了。”
是收拾自己收拾的晚了吧。苏婉看了看麦场,一会儿碾起来全是灰尘,她这身……新衣服?碾麦子穿新衣服,呵呵,怎么想的?
苏婉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小心脚下!”
唰啦,福嫂眼瞅着麦捆就要流到她脚背上,急忙往后退,哪知身后苏强刚丢过一捆麦捆来,被拌了个正着,就要向后倒,挣扎着转了个身,试图双手撑地,奈何技术不过关,就要和麦捆来个亲密接触,苏婉一着急,丢掉镰刀,双手去拽她。
靠,还不如不转身了!不转身后脑勺被麦穗扎花,这倒好,脸差点被扎花。福嫂惊吓之后,一阵庆幸。哪知庆幸只是一瞬间,就听‘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身‘啪嗒’。福嫂愣了下,下意识低头去看,鞋带断了!瞬间咆哮出声,“苏婉!”
苏婉傻愣在原地!她明明踩得是麦秆,这么变成凉鞋后脚跟啦?她还没想明白,就听福嫂气呼呼道,“这是我新买的!还没过热乎劲儿,你陪我!”
她现在上哪儿赔她?先不说合不合脚,关键她没有塑料凉鞋啊,她的都是皮的。塑料的烫脚,她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