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真刚进屋。
崔盈盈便迫不及待地问起:“他怎么会这么冲动,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说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你能不能救救他?”
宋允真笑了起来:“这才短短几天,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崔盈盈的脸又冷了起来:“你肯帮就帮,不帮就走,我自己找他去。”
宋允真道:“你先别急,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突然怎么答得上来。”
崔盈盈道:“你说他被军队包围了,我怎么能不急?”
“放心,现在经过车家的周旋,估计他暂时还死不了,他现在应该和车秀俊还在谈事。”
“你说他杀了会长夫人?他怎么想到要去杀那个女人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基本上人赃并获,就只有他自己还没有认罪。”
“那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说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朴会长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期限,让他找到凶手。”
“找到凶手?那就是说,他们也相信人不是他杀的?”
“唉,你还是那么单纯。人死在了他的房间,凶器也是他自己的,也是车家当时的力保,才让他得以拖延一个星期。但是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他应该就是那个凶手。所以一个星期之后,我猜朴天盛还是会对他动手,而且到时任何人都无法替他求情了。”
崔盈盈顿时心慌意乱:“这可怎么办?我就知道要出事。”
宋允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倒是替你想了一个办法。”
崔盈盈看向她:“什么办法?”
“你们在一个星期之内,偷偷地离开这里。”
崔盈盈愣住了。
宋允真道:“这是目前,我能为你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崔盈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现在马上订机票。”
“我既然能想的到,天盛财团也肯定想得到。相信他们现在应该封锁了所有交通路线,你们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坐车,应该是已经出不去了。”
崔盈盈又有些坐不住了:“既然这个办法没有用,你又何必说出来?”
宋允真神秘一笑:“你别急,正规交通路线肯定出不去,不正规的也许可以试一试。”
“不正规的?”
宋允真点点头:“我让老金找了点关系,三天后有艘偷渡的货轮要离开上原。到时你们藏在轮船上,偷偷地溜出去。”
崔盈盈激动道:“你说得是真的?”
宋允真握住她的手:“当然是真的,我们毕竟那么多年的闺蜜,我不救你谁救你。你现在要相信我当时的是有苦衷的。”
崔盈盈有些感动:“谢谢,我相信。不过——”
宋允真道:“不过什么?”
“我和他相处时间虽短,我也稍微了解他的性格。我怕他不会轻易地和我离开。”
宋允真又是神秘一笑:“你放心,到时你对他做这个手势,然后就对他说,那艘货轮上,有他想要的答案,他就会随你去。”
崔盈盈好奇地问道:“什么手势?”
宋允真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双手,十指反向紧扣交叉在一起,然后双掌向内尽量贴拢,两根拇指翘起来,紧紧对在一起。
这个手势,沈鸢曾经刚来到江城,将东和救起之后,在大闹金爷的金盛大厦时,对着金爷做过。
当时也正是这个手势,将金爷吓得跑路,才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当然崔盈盈之前从没见过。
她呆呆地看着宋允真做的手势,呆呆地问她:“这是什么手势?它又代表什么意思?”
宋允真认真地对她说道:“你不用问这么多,你只需要记住这个手势,在他回来之后,做给他看就行了。”
“这样他就会和我偷渡离开这里?”
“他绝对会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宋允真说完,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崔盈盈,然后悄然离开了房间。
凌云阁五楼。
安云天透过窗户,看着沈鸢坐上了车秀俊的车。
车队缓缓离去。
“他们走了。”他对房里的朴天盛说道。
“他的名字叫沈鸢?”坐在办公桌前的朴天盛问道。
“我们在车家的内线是这么说的。”
朴天盛道:“其实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化解的可能,只能不死不休。”
安云天道:“我知道。”
朴天盛叹气道:“他是一只猛虎,今天只怕是放虎归山。可是可惜了精心布置了这么久的局。”
安云天道:“杀人要有理由,他既然是全合会的,我们就需要一个理由堵住全合会的口。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一个星期之后,他迟早会回来。”
“你确定他会回来?”
“全合会最重名节,他就算没找到真正的凶手,他也一定会回来。”
“你这次找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漏洞?我不希望到最后被其他人发现端倪。”
“放心,一定不会,他绝对会守口如瓶。”
“我只相信死人的嘴巴才会守口如瓶。”
安云天沉默了会,然后说道:“我明白了。”
朴天盛沉吟半晌,然后突然问道:“最近公司账上少的五十亿,真的是朴雪姬支出的?”
安云天道:“从银行的流水,以及会计的证词,确实是夫人支用无误。”
朴天盛皱眉道:“平时开销没少过她一分,她为什么突然要支用这么多钱?”
安云天欲言又止。
朴天盛淡淡地说道:“你如果实在不想说,我也不想为难你。”
安云天连忙开口道:“我查到夫人订了下周去往米国的机票,只有单程的,不是往返的。”
“去米国,她怎么没和我说过?”
“她应该不敢和你说。”
“为什么?”
“因为陪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她的好友。”
“她还有好友,我怎么不知道。再说这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她那位好友是个男的,听说是米国的一位律师,长相英俊,比她小了二十岁。”
朴天盛沉默了很久,直到眼里生出怒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五年了,你平时忙于公事,很少回去,我猜夫人也比较空虚寂寞。”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现在应该在鱼肚子里。”
“鱼肚子?”
安云天笑了起来:“我叫人将他切碎了之后,扔进了大海。所以现在应该在鱼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