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辆全副武装的车上,居然还留有一个人躺的地方,祁阳一脸得意地看着已然昏迷过去的应可然。
祁阳的手指划过应可然的脸颊,之前他已经知道了应可然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但他就喜欢疯批小兔子变温顺的样子。要不是这里不好动……
“给我甩开后面的人!”,祁阳命令道。
闻言,下属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但过了一会之后,应承一的车还和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后面,而祁阳的车已经出现了动力不足的现象——军用汽车配置讲究的就是耐力持久。
最终,在一片荒地中,应承一以绝对的优势迫停了祁阳的车。
祁阳隔着窗户咬牙切齿地看着应承一。
现在双方处于一对二的现状,虽然祁阳这边多了一个人质且有充足的弹药,但应承一曾是特种部队出身不是个好惹的主,而且后面肯定跟着人,时间一长祁阳不占优势。
再加上,祁阳今天的目的是分散a国警方注意力,好让祁家的一批货得以顺利上市流通,应可然就是个意外收获,是祁阳临时起意的想法。
所以,在这硬刚,不值当。
于是,祁阳打开车门,抱着应可然使劲一掐,吃了一口豆腐,便丢在地上,最后还贪恋的看了一眼,不爽又无奈的走了。
下属只好调整呼吸,以免自己的呼吸惹到这位主。到手的鸭子飞了,这跟没到手是两种概念好吗!
等车开走之后,应承一赶紧去救人。
应可然的情况确实不太妙,伤口沾染了灰尘并在不停的流血。
……
医院内急救室的灯又一次亮了好久。
应承一板正的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有想过那些人会冲着应可然去。
应承一仔细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异样的眼神——贪念、占有和不甘。这是祁阳离开之前看应可然的眼神!
对于祁阳,应承一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种特殊的癖好当然也瞒不过应承一。
应承一看了看手术室,又低头思索了一会,最终给应诺一发去消息,呼吸开始加重。
应可然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响,应可然挣扎着伸手去够手机。
可身上的伤口一动就痛的要命,怎么也够不着手机,突然,手机一下子就送到了应可然的手了。应可然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怎么回事,只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想起了清脆的声音,应可然的心脏就突然微颤了起来,眼神也更加痴呆,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是吴乐多。
应可然咽了咽口水:“学姐,怎么了?”
听着这毫无生气的声音,吴乐多皱了皱眉头,担忧道:“你怎么了。出事了吗?上次说好了出来玩,我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来。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应可然此时口渴无比,喉咙干涩的像沙漠一样,只得不停地咽口水:“学姐,我出了点事,抱歉了。”
吴乐多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鼓,想起了三天前a市那场暴动。难道……那她简直是罪过,她就不该……
应可然听着那边许久没有声音,大概也猜了七八分,安慰了一会吴乐多就挂断了电话——应可然也确实没有了力气。
病房里出奇的安静,应可然似乎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眼皮也开始打架。
病房里其他两个人看着昏昏欲睡的应可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个穿着正装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走到应可然的床前……,过了一会又退去了一边。
应可然此时迷迷瞪瞪的,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下意识地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却又无法真正控制自己,被人半抱半扶着坐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应可然终于模模糊糊判断出这是应承一。应可然的心脏有些绞痛,别过脸去,不想看到这张脸。
应承一把应可然的脸掰回来,强迫应可然与自己对视:“然然,听爸爸说,好吗?”
这语气听得是个人都起鸡皮疙瘩,可是应可然控制不了或者根本没有控制自己意识的念头,僵僵地看着眼前的人。
应承一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男人,一旁的男人回了应承一一个眼神。
应承一收到信息,继续说道:“然然,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从来就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但爸爸也不想你苏念阿姨受到伤害,你们之间的隔阂在当时你根本就不想解决,你都快走火入魔了,所以我得送走你。贺章完全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原谅爸爸的失误好不好。”
应可然眼神微微闪烁,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应承一发觉了这一变化,继续趁热打铁:“当时,贺章是爸爸能找到的照顾你的最好的一个人了。后面的事……爸爸在你成长过程中确实粗心大意了,才会出现这样的事。爸爸现在和你道歉……”
说着,应承一慢慢的伸手,一点一点靠近应可然的头,轻轻安抚起来。
应可然刚开始没有反抗,这让应承一眼底有了一丝笑意。可没几下,应可然就想挣脱,心里泛起一丝厌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宠物一样正在被主人顺毛。
应可然没有办法掩盖自己的情绪,这一切都被应承一尽收眼底,反而让应承一先一步做出行动——将应可然牢牢地搂在怀里:“然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不期盼能立刻原谅我,但是一定不能伤害自己,知道吗?一定要说出来,或者告诉奶奶。”
这一搂直接把应可然整蒙圈了,僵硬地挣扎了几下,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又结实又温暖,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于是,应可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应可然睡了过去,床头的手机响了几声就被掐断了。应承一看了看备注,上面写的是学姐,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他现在最需要的还是休息。
应承一一转身就看见那个满脸堆笑的人:“干得不错,给小然当一段时间的家庭医生吧。”
那人笑了笑,他一向自信,这些不过意料之中的事。送走了应承一,那人饶有成就地看向应可然,他程潇经此一事之后将在整个心理医生行业的地位变得毋庸置疑。
想到这,程潇脸上的表情愈加放肆……
人都是有欲望的,只是一直碰到欲望如此不加掩饰的人到底还是在造孽。